寂靜的八時十分,小心提著一疊厚厚的參考書,來到starbucks的一角,呷著濃濃的mocha。

新鮮的、郁香的巧克力味飄盪於空氣中。

那麼夜了,在平日的夜幕下,來到starbucks的人,就只有小心一個。

小心輕輕的呷著mocha,但她及時拿開了咖啡杯。

啊,是燙的。





無錯,是盪的。甜而濃烈的mocha,猶如剛萌生的熱戀般,碰不得 --- 是她碰不得。

她和他的眉來眼去,來得突別快。



小心和小翼認識了數年。

小翼一直也有喜歡的女孩子;小心也有過幾個萍水相逢的對象。





那時年青呀,小心不擔心會浪費時間於愛情上。她總是不乏追求者,朋友們總是羨慕著她那多姿多彩的生活。

她健談、好動、細心、喜歡小動物和小朋友,更是學生代表,演說時有著一種難得的女性魅力,而且常常架以笑容待人。男孩子當然為她著迷。

小心不是沒有特別喜歡的對象,但相對於交往,她更深愛被男孩子愛慕、討好的感覺。

她也曾經狠狠地愛過,只不過,那次的失戀使她懼怕了愛情。

而小翼則是一個極度自大的人,還有時候會情緒化。但他的自大,是來自他的自卑。他覺得自己不夠帥、不夠型、不夠成績好、不夠運氣。但別人總是羨慕著他的聰慧、領導能力。





作為一個學生會會長,他不僅嬴任有餘,還深受師生愛戴。這樣的校園生活,他還想要求甚麼?

他寂寞。他不滿足。他不快樂。

他所愛的人,不愛他。再多的榮譽和獎學金,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草芥而已。

他所愛的人,不愛他,已經是天下最糟的事了。他為此,差點成了頹青。

幸好,他在悲傷絕望的時候,想到那富有愛情經驗他小心。

「她像是我的光,她已經成為我生存意義。我每天都要愛她、愛她,我的人生才滿足。」他鐵釘釘的說。

小心嚇呆了,她不是未遇上過像他那麼情深的男人,而是這一個男人,正面向她說著他有多愛他心上人。

小心也曾經有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但你不表白是沒用的。難道你決定一世守株待兔?」

這一回,換小翼沉默了。當頭棒喝,面前這女生,倒是說得沒錯。表白?他不敢,也沒想過。

小心再說下去,「你真的打算一生只愛她一個?她真的那麼好?」

作為他的朋友,小心當然希望他會理智點。

然而小翼說,「愛她,是我生來的任務呀。」

救命!這男人真蠢!那麼可以那麼傻?小心再次要衡量眼前這位朋友。

就這樣,兩人斷斷續續對答。





這一頓零星對話的晚餐終於完了。

事後,小翼就越來越喜歡向小心聊心事。小心也十分之喜歡聽這位深情男的絮絮叨叨。

兩人,走得越來越近。

終於小翼中學畢業,小心還在讀書,亦快要面對公開試了。

小翼好像已很久沒再談那女生的事了。小心沒在意,她總是忙忙碌碌的過上學日。

考公開試嘛,小心最怕就是物理科。而物理科嘛,就是小翼最得心應手的科目。

小翼對小心的教導,小心一直都記掛在心。難得終於碰上一個真正的異性好友,要好好珍惜。

那一夜,小心算是失戀了。她最喜歡的左右神要跟她說再見。





這個左右神的功勞非常高,他伴隨著小心走過一個人生低潮。小心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著緊是愛還是習慣了。總之,左右神走了,她很失落。

她哭著跟小翼吐苦水,小翼聽罷只叫她用心讀書,乖乖的考上大學而已。

接下來的,就是終期考了。小心考得得好,特別是物理科,成績躍跳,名列前茅。

最開心的,不僅只有小心,還有小翼。

小心感恩著上天給了他一個好朋友,心裡也開始偷偷作怪。

情況大概是這樣的,在一次朋友聚會中,小心突然覺得小翼的專注眼神很攝人,繼而,她的心也被勾走了。

在她確診了自己愛上了小翼,她滿是開心的瞇著笑。





走路的時候,笑。

聽歌的時候,笑。

唱慘情歌的時候,笑。

上天對我好好哦。一個走了,又給我另一個。她心裡暗喜。

是的,愛上他,使她踏實了,但同時,那段刻骨銘心的失戀,又再一次使她卻步。

明明她已對小翼,表現得得大大方方,而且態度挺明顯了。可是,她心中還是有點油然。

這個男生,可靠嗎?值得珍惜嗎?開始了是不是不能再做好友?他喜歡我嗎?

正如一般的女孩子,她有著愛情的煩惱。不過,她常提醒自己,不要太愛他。

不要太愛他,不要太愛他就行了。

小翼終於也有點回應了。他越來越喜歡和小心走近,然後再說無盡的話題。她所要求的事,他總是義不容辭的去做。

但這也就是愛嗎?

終於,小心等到了,在身體髮膚接觸的一刻,她避開了。繼而,改成像兄弟般勾搏頭,她沒再拒絕,只是哥們兒的行為吧。她這樣一次再一次的說服自己。

有一次,小心在他迷茫的眼神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她很感恩,感嘆著當天聽了友人的話,要主動呀。

現在再走下去,她大概知道結果如何。但他這情緒化怪物又如何用其他男人的標準去量度呢?唉。

想著想著,小心的眼珠滾了一滾。我愛得起嗎?我是一個差掉失身的情傷女子。而他又真的值得信任嗎?

他叫小心用功溫習,她就去溫習。說過要一起要穿上大學畢業袍,她就朝著這目標前進。

這個男人真好,願意和她一起追夢。

但這男人有時實在太無菱兩可、忽冷忽熱,要真的去愛嗎?這男人的存在,應該不會影響學業嗎?

mocha冷了,喝下去,已經不再燙了。是不是要讓現在膠著的狀態降溫?做回朋友?但mocha冷了,還是甜的。

她得到了一個結論。

如果他真的愛她,他應該願意等她。

如果她真的愛他,她願意等愛情花開。

只要mocha還是甜就好了。

她滿意地笑了,再投入書本中,研究物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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