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一樣黑,地上白鴿非全白。: 河馬面具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存,心肝脾肺腎應有盡有;
雖然麻雀的腦部平均只有約一克重,但足足佔據其身體重量百分之四多,比起海鷗烏鴉等鳥類只有百分之一為多。
麻雀屬熱血動物,亦即是代表莫論外間溫度如何轉變,牠們均必須保持身體處於恆溫狀態。
其身型較為嬌小關係,麻雀的散熱速度非常之快。為了彌補身體所喪失的熱能,牠們每分鐘接近心跳八百下(成年人類為七十二下)、呼吸每分鐘至少九十四下(成年人類為十五下)來保持身體的新陳代謝率處於高峰狀態,好使內部體溫不受外間溫度影響。
「真。破天羅地網式」之所以具有能把頑石一下鑿穿的強大破壞力,箇中的秘密就是在於新陳代謝的調節。
麻雀天性散熱效率高,過剩的熱力很容易便能散發出體外,只要加倍心臟的跳動及呼吸的頻率,新陳代謝所產生出來的熱力亦會因而增強,若然再配上高速飛行技巧的話,麻雀便會搖身一變成為比燙手山芋更為燙手的高速子彈,摧毀其濺過的物件,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燃燒自己以求燃亮他人,「真。破天羅地網式」破壞力驚人背後的代價,就是身體需要承受非比尋常的負荷。
發明此招的麻雀深明此理,因此警誡繼任雀不得在一日二十四時內使用此招多過一次,好讓身體有著充足時間休養及調節重回正常新陳代謝率。
吱喳雀早前用上此招轟向鯪魚堆救了髮賽一命,現今再度重施故技打碎飛向髮賽的飛刀,正正違犯了先雀的勸告,其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牠亦心知肚明,就是死亡。
吱吱吱,吱吱!
“再見了,恩公,你要保重。
若然見到阿珍的話,請你幫我轉告「不要掛念哥。」”
吱喳雀虛弱地留下遺言後,在髮賽和暖的雙手上安詳地閉上雙眼,含歡而終。
「吱喳雀!!!」
髮賽感測不到吱喳雀噗噗噗的心跳後,失心瘋的大叫了起來。
「髮......髮賽,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
歐淺發現藏在桌下的人竟然是髮賽後,潛意識後退兩三步,後腳不慎踏中髮賽留在地上的麻雀面具。
「你......原來是比賽的參賽者?」
「殺雀兇手!」
髮賽已被吱喳雀的死亡衝昏頭腦,甚麼的說話也聽不得入耳,像一隻蠻牛般的往歐淺所在位置舉頭疾衝。
啪!
歐淺的雙眼雖然被催淚氣體有所傷害,但閃躲髮賽如此生硬及直接的攻勢對他來說始終還是卓卓有餘。他只是輕輕把身體一側,髮賽便整個人栽進掛在牆上的其中一個綠色麻布袋,連人帶袋啪一聲的倒在地上。
“求神拜佛,麻袋千萬不要被打開!”
歐淺輕嘖一聲,怨恨自己棋差一步,沒有想及髮賽會因為自己的這一下閃躲因而撞上牆上的麻布袋。
嘶!
上天還沒來得及點應其祈求之際,一聲清脆的麻布撕裂聲音隨之傳出。
“唉......命運這回事,可真是非常之玄妙。”
歐淺的鼻孔輕輕噴了一大口氣,運勁拂袖一下,藏在袖口間的小刀立刻處於如箭在弦的狀態。
「河馬面具?」
髮賽從麻布袋的裂縫中看得到較早前一名參賽者的河馬面具,面具下方的頸部掛上了一塊白牌,上頭寫著今天的日期以及「A5級叉燒、送往海鷗燒臘店」的字句。
「歐淺叔,為何......」
他正打算轉身詢問歐淺為何海鷗燒臘店五字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右腳的腳踝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把彎月型的小刀直陷其筋骨位置。
嗖!
「呀.......呀......痛.......好痛!
發生甚麼事?」
髮賽雙手握著腳踝中刀的附近位置,痛聲苦叫大哭。
“嘖,看來要在近一點的距離才行!”
歐淺本身是瞄著髮賽心臟位置把小刀直投出去的,只可惜他實在太低估了早前催淚氣體為他雙眼所做成的負面影響,飛刀航道大幅度地作出了偏離。
鏗!
走近兩三步後,另一發小刀直中髮賽的心臟位置,只不過他身上攜帶著葉高飛送給他的快譯通為他擋下了這發致命一擊,把飛刀鏗一聲的彈開。
「歐淺叔,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為何你要攻擊我呀!」
被嚇得腳軟沒法移動走避的髮賽,一臉無辜地看著歐淺。
「真是非常相似......實在是太過相似!」
歐淺此際已走到髮賽身旁,小刀的刀尖正緊貼觸碰著髮賽的額頭。
「你現時的這個眼神,可真是跟你媽媽非常相似!」
「你......你在說甚麼?為何你會認識我的媽媽!」
褲襠早已處於濕透狀態的髮賽,反差地用上雄壯的聲線對歐淺作出質問。
嗖!
歐淺把貼在髮賽額頭的小刀拿高,轉而插向在他的左腳腳踝位置,血花四濺在地上。
「講!為何你剛才說我的眼神好像我的母親!」
然而,髮賽完全無視了左腳刀傷的痛楚,沒有半句呻吟,雙眼堅定且怒瞪著歐淺。
「好!看在你這一個眼神及意志份上,我就把真相告知予你,好讓你可以死得眼閉!」
髮賽的雙腳被小刀深深重創,歐淺心裡知道他已經沒有可能逃出自己的魔掌之外,當下給予他一個「格外開恩」。
「髮賽,你可是吃過無數次海鷗燒臘店的五寶飯。
你有沒有發覺到,星期四以及星期五的五寶飯叉燒特別爽口及彈牙呢?」
歐淺站起身來,把小刀放在綠色麻布袋的裂縫位置向下一劃,讓髮賽能夠看得到裡頭的全相。
「......」
呃.......呃......
剎那間,地上充斥著髮賽的嘔吐物及黃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