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一樣黑,地上白鴿非全白。: 女兒紅
「欺騙?我何來有欺騙她呢?」
咖啡一臉困惑的對著我說。
「剛才你跟琴姐姐說她的女兒紅烏鴉三文治被景時吃掉了,但景時所吃掉的可是經花雕炮製過的三文治,並不是女兒紅呢!」
我瞇起雙眼看著咖啡,查看其嘴邊有沒有留下偷吃的痕跡。
「你是不是私自偷吃了她的三文治,繼而利用景時蒙混過去!」
咖啡聽到我這一番言論後,右手掩蓋雙眼,亮出一道極為無奈的笑容。
「傻小子,女兒紅可是花雕的別名呢!」
送禮最重要的就是體面,古時人們均會把馥郁芬芳的糯米酒倒進器皿之內,特意拜託專業人士在器皿表面刻上花草龍虎等圖案作送禮之用,因而產生出「花雕」這個名字的命名。
相傳一名身居紹興的裁縫因老婆被斷診有喜,特意釀製花雕美酒並埋在地下裡頭,打算兒子出世的時候用來招待親戚好友。
傳統思想較為腐舊,充斥著一定的重男輕女現象。裁縫因為老婆誕下的是女兒緣故大失所望,更忘掉了地下埋下花雕美酒的事宜。
正所謂人逢喜時精神爽,裁縫在女兒長大出嫁之日才醒起當日埋在地下的花雕。那時候的美酒因經過長時間釀製的關係,打開的一刻酒香撲鼻,醉人心醒,更吸引方圓十里的鄰居聚首前來查看何事。
那名裁縫最後決定把那壇命名為「女兒紅」,取其慶祝女兒出嫁喜氣洋洋之意,亦有帶出女兒初夜破瓜見紅之喜的意味。
「女兒紅」既甘香醇厚又容易入口,鄰居們紛紛依樣胡蘆的把花雕酒埋在地下釀製,後來更輾轉演伸出兒子考取狀元披紅掛彩之日才會把酒取出的「狀元紅」這個命名。
正因如此,花雕、女兒紅與及狀元紅所指的均是同一物,而現今人們大多會用上貯存年份的不同來分別命名三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竟...竟然會是這樣?」
聽過咖啡的解說後,我當下感到無比的羞辱,不敢抬高起頭。
「對不起,咖啡哥,我剛剛冤枉了你!」
「沒事,不知者不罪,小朋友不懂得酒類的知識是很正常的!」
咖啡沒有任何怪責我的意思,示意我並不用如此卑躬屈膝的這樣垂下頭。
「其實...咖啡哥你學識這樣豐富,上至膠袋下至花雕也一清二楚,為何你會...選擇屈就在這間小店做經理的呢?」
我承認這番說話的確有著誇大及取悅他的意思,但我真心疑惑為何他會選擇在這一間有著黑社會背景勢力的三文治裡工作。
難道景時給予了他很多人工?抑或是咖啡與景時是有著親戚或是甚麼的結拜兄弟關係呢?
「人各有志,我貪圖這份工作夠穩定、員工福利好與及年假數量比出面的為多而已!
反而是我想問你,為何景老闆會安排你在這裡工作而已?」
他似是以非的作出回答後,對我作出了一道反問。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及景時所提出的「參與『西檸蒙』幫派和留在店舖幫忙作為抵銷偷竊撤控」條件向咖啡作出交代後,他對我抱上了一道難以置信的眼神;
在這裡,我並沒有交代出偷竊的原因是為了賺取金錢為父親治病。
「你能夠不動聲色地在大街上搶奪景時身上的十二神針木盒?
髮賽,你這大話也未免說得太過誇張吧?」
「我發誓,我並沒有說謊!」
我右手作出了一道起誓的手勢。
「十二神針木盒的重要性就如......美國總統的核彈發射啟動器一樣,豈容會被你如此輕易取下呢?
小朋友說謊的話可是會掉大牙的!若果你並不在三分鐘內說出真話作出彌補的話,那到時候牙醫也沒法幫到你的!」
咖啡故弄玄虛地對我作出一道「恐嚇」。
乳齒終有一天會掉下來這種知識我還是有的,咖啡這一番說話根本對我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更何況的是,我全程也是在說著真話,毫無半點虛言。
「咖啡哥,你真的是如此渴望知道真相嗎?
好!你願意喝下這碗解酒湯一口後,我便如實把真相告訴給你!」
這一刻,我已想到了一個如何可以讓他信服的方法。
千言萬語,還不及一刻的行動更為實際。
「古靈精怪!」
咖啡雖然不明白我的用意到底何在,但他仍是照著我的意思喝了一口解酒湯。
「湯我已經喝下,真相呢?」
「林美香,每日一次,飯後用?」
趁咖啡拿起湯碗的那一刻,我用上了我的「髮賽之手」從他褲袋裡「拿取」了一袋載有藍色藥丸的透明膠袋 ,並讀出寫在膠袋上面的字句。
「甚麼!?」
咖啡從我手中奪回藥丸,神情顯得極為緊張。
把藥丸放回褲袋後,他一手扯著我衣領把我整個人凌空抬起,如同一隻蠻牛似的把我推在休息室的牆上,瞪大一雙如同是想把我當場碎屍萬段的眼神,以極近距離的狀態對我作出一聲呼喝。
「畜生!
你老實跟我說,你有沒有在裡頭做上任何手腳!」
「沒有....我是趁你喝下熱湯的那一刻搶奪過來的,連打開膠袋封口的時間也沒有呢....」
咖啡此刻如同一隻兇殘成性的猛獸無異,我嚇得差點說話也沒法說出來。
「說!為何你要搶奪我這包藥丸,是不是景時指派你這樣做的!」
他啪一聲的把其額頭壓在我的額頭之上,我的雙眼能夠清晰透徹地看到他眼球上的微絲血管,每一道紅絲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條會吃人的毒蛇一樣,情景甚為嚇人。
「別閉上眼睛! 跟我說出事實!」
「我....我只是想用行動來向你證明....我真的是從他身上....搶奪銀針木盒而已....
景時並沒有指派我搶奪你的藥丸,而我亦沒有在藥丸上做過任何手腳...」
被迫觀看他眼球的我,整個人起勢的在顫抖著,雙眼泛起淚水,心跳噗噗的加速起來。
要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正確的方法是在近距離的狀況下觀察其眼球移動的狀況,而不是利用舌頭舔上其汗水判斷出有沒有說謊的味道。
咖啡除了從我的眼球中得知我並沒有說謊之外,
我那已濕透的長褲或多或少亦給予了他些許的提示。
「景時真的沒有指派你做任何的事情?」
「沒有....他只是囑咐我依照你所有的吩咐去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