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一樣黑,地上白鴿非全白。: 紅色的優惠券
在我吃下一口黑雕三文治暈倒後,景時隨即命令身旁的手下把我送到烏鴉三文治店的員工休息室裡去。
「他....應該不會有甚麼事吧?」
咖啡一臉憂慮的看著數名壯男把我合手合力抬高。
「沒事。剛才我握緊他手腕的時候已順道替他把脈斷診,他的身體狀況並無大礙,半小時內自然會醒來的。」
景時一點疑慮也沒有,狼吞虎噬地把黑雕三文治吞下肚裡。
「若果半小時後他還不醒來的話,你到倉庫裡拿一湯匙左右的吳茱萸、十五克葛花、十克水芹、蘆筍三根、沙梨與及林柿隨心數片,五碗湯水大火煮成一湯碗水,輕輕沾在嘴唇邊灌下去吧!」
「明白!」
曾親身見識過景時中醫本領的咖啡唯唯點頭起來,在彈指之間拿起了隨身筆記本記下景時口述的自家解酒配方,以備不時之需。
嗖...嗖...嗖...
迅速消滅手中的三文治後,景時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起來。
「嗯,說回正經事,我那三份珍寶套餐呢?」
「已經全都放好在這外賣袋裡頭!」
咖啡把一袋有著烏鴉圖案的外賣膠袋放到景時的手中。
「唔,非常好!」
景時粗略打量膠袋裡頭後,隨即滿意地點了數下頭,並從銀包裡拿出三張紅色的優惠券。
「這裡是三張珍寶套餐優惠勞,應該還沒有過期的!」
對此,咖啡尷尷尬尬的接過三張優惠劵,吞吞吐吐道。
「其實....老闆你真的不用每次也交出優惠券這麼麻煩,我自己會懂得在數簿作出處理的。」
自從咖啡有一次不經意地向景時提出其手中的優惠券已超過有效日期後,景時期後的每一次叫餐均會額外對優惠券的有效日期作出強調,某程度上讓咖啡感到有點困擾。
「不!不!
我可不想當一個『離地』的僱主呢!還是一視同仁為好!」
景時輕輕拍打了咖啡的左膊頭一下,語重心長道。
「咖啡,我看好你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能在今年農曆新年前成功為店舖取得五百萬盈利的話,你欠我的亦將會一筆勾銷!」
目送景時遠離後,咖啡把店內的運作全權交回到店內的數名員工手中,黯然地獨自返回自己的私人辦公室裡。
擔當店舖經理共三年有多,他現已為店舖賺取四百五十多萬的總盈利,五百萬之路並非遙不可及。
能否順利在農曆新年前賺取僅餘的四十萬元,對他來說可謂完全並不是一道顧慮。
只是現時讓他感到困擾的是,為甚麼景時會在他快要達標的時候安插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孩在這裡呢?
這個小孩是否被指派來暗中搗亂大局的呢? 還是.....?
不斷往壞方向去想的咖啡心口頓時一涼,打開放在地面的私人保險箱,默不作聲凝視著那枝昔日為他帶來無比榮耀的點三八口徑金色SW M10手槍。
“誰又會想到當日拿銀哨獎畢業的督察,竟然會輾轉到大學擔任客席講師,然後繼而淪落成為一名黑社會的扯線公仔呢....”
啪!
思索良久後,他啪一聲關上保險箱的門,讓金手槍完封不動的留在原地。
「美香....」
咖啡不斷敲打自己的頭部,盡量讓自己重拾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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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四周漆黑一片,唯獨只有前方的床上有著一道從天而降的白光照耀著。
「髮賽....我心愛的髮賽,是你嗎?」
躺在床上的那名病人,發出一道如母親一模一樣的聲線。
「媽媽?」
病床與我有著一段相當長的距離,我並看不清楚床上的人是否真的是我的母親。
只不過的是,無論我如何起勁的奔跑,我與病床的距離不但沒有減少,更出奇地有著距離漸增的趨勢。
「媽媽,是你嗎?」
「髮賽,你快點走,千萬不要過來呀!」
母親此話一出,一名左手手臀印有海膽紋身的男人拿著一把匕首,從我身邊嗖一聲的擦過,往著母親的方向一步一步邁進。
「喂!你想做甚麼!喂!你快點停下來!喂!」
我嘗試追趕那名男子的步伐,意圖從他手中奪過匕首。
就在我的右手快要觸碰那匕首之際,他突然往後提起左腳,一發重擊的直踢在我肚裡,把我踢至幾丈之遠。
啪!
在我凌空往後飛翔之際,他急步走到母親的病床前,並把匕首高高舉起。
「畜生,停手呀!!」
啪!
在他手起刀落之際,一道白光在我眼前劃過,迫使我閉緊雙眼起來。
然而,當我再度能夠打開雙眼的時候,只見咖啡手中正拿著一碗熱湯坐在我的身旁。
「哈,你醒得真是合時候,我正打算把解酒湯餵到你口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