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4－進入天門] PART 01
「我哋以後都唔好再見...」阿月放下一句後，頭也不回就走上101號巴士。
我望住架101號巴士車門關上...開動...
唔可以...我唔想失去阿月...
我立即跟住架巴士跑！
我要追上架巴士...我要追上阿月...喺下一個巴士站...我一定要追返阿月！
夜空明月下，我瘋狂咁喺條狹窄嘅街道上喪奔！
一條大直路...幾個街口...下個巴士站就喺唔知仲有幾遠嘅遊樂場旁邊！
由我起步一刻，我都冇諗過真正嘅距離究竟有幾遠...
我淨係一心諗住...只要跑得快過架巴士，我就可以追返阿月！
跑到嚟燈位前，身旁嘅101號巴士剛好遇上紅燈！
好呀！紅得正好呀！
趁住而家，要再跑得快啲！
我再奮力加速！與幾個路人擦身而過！
『嗄！嗄！』距離下個站仲有大約...五分之四路程...
一定趕得切...一定要趕得切！
與此同時，101號追咗上嚟！過咗我頭！
咁...咁快嘅？！
唔得！我要再出力啲...跑得再快啲！
我無視咗盞紅公仔，直衝過路口！
下個燈位一定都要係紅燈...咁樣巴士先會遇上紅燈！
神呀！求求你！求求你俾次機會我...聽我一次祈求啦！
上帝真係好似終於肯聽我嘅祈求，101號巴士前盞交通燈隨即轉上紅色！
『感謝上帝！』我再次把握呢個機會，直衝過路口！
仲有大約四分三路程！我要加把勁！
死衝爛衝！對腳好似裝咗V12咁！
喺人與人之間左穿右插！十足十成個忍者咁！
冇人可以阻到我...冇人可以欄到我！
但架101號巴士就好似有心同我鬥快咁...又爬咗我頭！
點解呀？
大家都係鬥直路姐...點解我會慢過架巴士㗎？！
不過唔怕...前面仲有幾個燈位...只要個個燈位都係紅燈...個個燈位都要停落嚟...我就有機會...有機會快過巴士埋站！
皇天不負有心人！架101號巴士又喺紅燈前停落嚟！
好呀！機會嚟喇！我一定可以追到阿月㗎！
Keep住極速狂奔，對腳好似唔屬於自己咁！
101號巴士過咗我頭之後，又再次停喺紅燈前！
差唔多喇...差唔多就到喇...仲有大約二百米...二百米左右...
我完全唔覺得攰...一心只係諗住向前跑...用盡全身氣力咁向前跑！
但就算我跑得有幾快...架101號巴士又再次超越我！
我望住架101號巴士擦身而過...
唔好呀...唔好呀...仲有五十米...差唔多五十米咋！
我邊跑邊望住架101號巴士快要埋站...
『唔好呀...唔好呀！等埋呀！』我向住架埋咗站嘅101號巴士伸出手！
架101號巴士極速上落客！
『等埋呀...嗄！等埋呀！嗄嗄！阿月...阿月！！！』就喺我同巴士站差唔多仲有五米距離之時...
“吼！”101號巴士絕塵而去...
『阿月...嗄...阿月！嗄...嗄！』我跪喺巴士站...眼白白望住架101號巴士駛上天橋...
我望住巴士車尾...整個空間漸漸變成灰色…分裂…
分裂到“101”之中...粉碎...飄散...
當我再次有意識之時...再次睜開眼之時…
『阿…阿...陌生嘅…』天花板…
我望清楚…陌生嘅…天花板…我又…
「醒喇？」係綽姿冷淡嘅聲線…
『嗯...醒喇...』醒喇...醒喇...如果醒咗又要返到嚟呢個地獄...我情願唔醒喇...
當我想起一起身...我就見到綽姿淨係著住白色吊帶背心，同條白色三角底褲，喺衣櫃搵緊校服！
我立即就瞓返落床！扮晒乜都睇唔到！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琴晚做得好好。」綽姿突然...讚我？
『吓？』我有冇聽錯？
我尋晚好似...冇乜做過啲乜咋喎...
我記得…綽姿一個打到尾㗎嘛！
「尋晚你...帶咗我返嚟...」綽姿細細聲講...
哦...原來係指我尋晚帶佢返嚟...
「不過...唔好再攬住我嚟瞓。」綽姿變得有啲嚴厲！
我...攬住綽姿嚟瞓？
『唔係呀！唔係呀！我...我抱到你返嚟之後...突然失去意識...瞓著咗...』好似係...
我最後嘅印象係...抱綽姿落床...望住佢個睡公主樣...
「我都估到㗎喇...真係好弱。」綽姿又冷言冷語。
又話我弱...
平安返到嚟都算係咁啦...
綽姿已經著好校服，行到埋梳妝檯前拎起把梳，對住塊鏡梳頭。
望住又變咗學生妹Look，準備返學嘅綽姿...再回想返尋晚...槍林彈雨，生死一線嘅情境...
『點解...要咁呢？』我諗唔明...
「嗯？」綽姿對住塊鏡仔，一邊梳頭一邊問。
『出面明明就唔正常，點解仲要扮正常？』我真係睇唔透...
我諗唔明，又睇唔透點解要自欺欺人？
尋晚嘅體驗話我知，返學已經冇意義！
其實唔止返學...返工都冇！
呢個社會根本就已經失晒控！
槍可以隨便開！火箭炮可以隨便射！炸彈可以隨便爆！
仲有我哋SPIRIT...
我哋所執行嘅委託...話殺人...就殺人...
根本上就冇晒秩序...冇晒法治！
一個冇晒秩序...冇晒法治嘅社會...應該要點樣生活落去？
「人喺冇辦法之下...只好呃自己一切都係正常...繼續生活。」綽姿梳好頭，整理一下套校服。
人喺冇辦法之下...只好呃自己一切都係正常...繼續生活？
真係可以咁咩？
真係呃到自己咩？
我真心唔明，自欺欺人嘅最高境界係點樣...
我更加唔明要經歷過啲乜先鍊成呢個境界…
仲要唔係一個人...而係一班人...
「今日我會睇吓有乜委託接...」綽姿梳完頭就喺餐檯拎塊麵包，「記得睇吓個App。」
接...委託...
『嗯！』接委託好呀！
雖然話執行委託都幾危險...隨時連命都冇...
之但係...有危先有機...
接多啲委託...賺多啲Sil...可以買多啲情報...話唔定仲可以調查到有關ADAM嘅事！
ADAM...只要搵到ADAM...我就可以返到去...
「咁積極...係因為...唔...ADAM？」綽姿咬住塊麵包。
『嗯？嗯...』綽姿睇得穿人個心諗乜㗎？！
「積極係好事...但唔好存有無謂嘅希望。」綽姿咬住塊麵包，著返對婆仔鞋，「到你死嗰刻都唔會搵到有關ADAM嘅線索。」
做咩喎...係都要潑我冷水嘅...
「記得睇吓個App。」綽姿拎埋個袋就出門口。
『哦...』目送住綽姿出門之後...
又得返我一個...
唉～都係起身梳洗吓先啦～
我喺個木箱搵返套輕鬆啲嘅衫褲就入浴室梳洗。
輕輕鬆鬆梳洗完之後，我就邊抹乾個頭，邊搵吓有乜嘢食。
但搵勻成間屋...都係得麵包...麵包...同埋麵包...
就連牛油果醬都冇...更莫講話豬屎！
『使唔使咁Dry呀？』
唉...算～反正冇乜胃口...咬Dry包就咬Dry包啦～
我咬住塊Dry包，拎部電話出嚟睇睇...
綽姿叫我睇吓個App嘛～咪順佢意睇吓囉～
打開一睇，第一時間就梗係睇睇有幾多Sil啦～話晒尋晚都完成咗個委託～
『幾多Sil...有幾多Sil...101？！』我睇到總共就只有101 Sil！
尋晚個委託嘅報酬唔係有600 Sil㗎咩？！
就死淨我同綽姿兩個人，平分唔係300 Sil咩？！
唔使問一定又係綽姿扣起咗啦！
要還俾佢呀嘛！
食水又有冇深咗啲呀？！
唉...算！佢係大佬我唔係！
反正都叫做有啲Sil喺手...都係睇吓有咩情報先！
打開情報庫一睇...最想睇嘅ADAM就唔使諗！貴到仆街！
咁仲有乜好睇呢？
唔...我諗...都係睇吓有關西貢攻防戰嘅嘢會好啲...
話晒...都同綽姿有關...
而且...尋晚獨奏都有提過...西貢攻防戰嘅倖存者…瓦解...呢件事...睇嚟都算係大件事...
除咗話想了解多啲綽姿...我都想知喺呢廿年嚟，香港發生過咩事...
好啦！
正當我想輸入“西貢攻防戰”之時...
『嗯？有新委託？！』畫面上方彈咗條新訊息！
咁快就接咗...
綽姿返緊學都咁快接咗委託...效率會唔會高咗啲呀？
好啦...又睇吓今次要做啲乜啦...
打開個委託一睇...
『獨佔委託...捉拿目標人物？』唔係殺人...唔係搶嘢...今次係要...捉人？！
再睇睇報酬先...（睇嚟我都開始習慣傭兵嘅生活...）
『1...10,000？！』足足10,000 Sil？！
尋晚搶嘢都係六百...今日捉人就一萬？！
嘩！捉咩人咁巴閉呀？！
咁有幾多人分呀？
我睇睇成員...除咗我同綽姿...淨係得個叫風化嘅隊長！
三個人分一萬？！
以前三次嘅經驗話我知...越高報酬就越危險！（唔使經驗都知啦！）
今次會唔會真係死咗都唔知咩事㗎...
咁我今次...又要做啲乜呢？
撳一撳“吞噬”，睇睇做啲乜...
『去元朗...搵一架...四人車？！』唔撚係呀化？！
我冇車牌㗎喎！
仲要入元朗搵？
點搵呀？行過街邊見到架就偷佢返嚟呀？
Fast And Furious呀？我識鬼偷車呀？！
仲要駛去...地圖所顯示嘅位置...
都係元朗入面...
叫一個冇車牌又唔識偷車嘅人偷架四人車駛去指定地點...
我仲要係路痴嚟㗎！問你死未？
好啦好啦～綽姿叫到，唔通可以唔做咩？
走咗過去元朗睇吓咩環境先再算啦～
我就著返套緊身衫褲...綁埋把匕首喺大髀…著埋長袍...
精神刀柄有～Level 1精神液有～著埋件大褸...
仲有...鎖匙！仲有...睇睇個木箱有冇銀包！
有銀包方便啲嘛！
我又拎個木箱出嚟搵搵...
『咦喂！真係有喎！』個黑色真皮銀包又幾靚仔咁～
我就放二百蚊入去...再放埋張...身份識別卡入去！
袋好銀包～著埋對鞋...今次拎埋袋麵包穩陣呀！（反正食淨幾塊姐～）
一切準備就緒...
『出發！』
落到街，氣溫都仲係咁凍...街上都仲係咁冷清...
『入元朗...應該點行呢？』我企喺路邊諗一諗...
我諗...應該都係搭西鐵...
尋晚...西鐵仲維持服務...
尋晚...嗰個灰色短髮女子都係去元朗方向...
究竟...而家嘅西鐵去唔去到元朗呢？
咁就要過去睇過先知。
抵住寒風行，沿住仲係有啲陌生嘅街道行...行到過嚟西鐵站...
望一望左手邊嘅市鎮公園...尋晚集合嘅地點...
再望望右手邊嘅...瓏門...總係有份熟識嘅感覺。
雖然眼前嘅Vcity同瓏門都已經千瘡百孔...滿目瘡痍...商場入口嘅玻璃幕牆已經盡碎...
但總係有種...親切嘅感覺...點解會咁㗎呢？
而家上面...又會住咗咩人呢？
不過而家唔係深究呢啲問題嘅時候...都係快啲過去元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