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係荃灣區2號獨立候選人周永昌。」周永昌的樣子看起來疲憊不堪,讓人添兩分可憐:「請大家救下我個女。」
 
面對月薪十萬的工作,以及無數與名人合作的機會,的確很吸引。然而有危險的人是自己的女兒,身為一名愛錫家人的父親,周永昌又怎能放棄她們。
 
周永昌希望透過記招讓犯人看見他的「決心」。
 
看著記者招待會的直播,陳曉霖琳覺得這個人簡單是瘋了。為了立法會議員一個身份,周永昌到底可以放棄多少東西?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害死自己的女兒嗎。
 




然而周永昌卻非有自信,對於政治,他比妻子更了解。
 
政治就是不擇手段。
 
要不是這樣的話,自己豈會有今天。
 
政治比的,從來都是金錢與知名度。你認識多少政黨領袖,認識多少政府高官,跟你的熱誠無關。愈是有熱誠的人,愈容易被人利用,
 
周永昌將自己收到的綁架信展示在傳媒面前,並向大眾宣佈:「只要啊女返到屋企,我就即刻退出今次選舉。」
 




周永昌眼泛淚光:「對於我黎講,冇野比屋企人更重要。」
 
記者招待會過後,女兒並沒有回家,陳曉琳更加擔心了。去他媽的什麼選舉,她根本不在乎,女兒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她責任周永昌的狠心,但卻沒有罵他。
 
因為陳曉琳沒有這個機會。幾乎由周永昌離開記招現場開始,他就沒有再回家了。在半個小時之內,就算不是荃灣區的居民,也認識這位周永昌。
 
周永昌幾乎可以說是化腐朽為神奇。當然外界有不少人認識這是周永昌的陰謀,特別是存活於網上的戰士。然而這一著居然能引起這麼正面的回響,這也是個奇跡。
 
──周永昌自己創造出來的奇跡。
 




另一方面,林楚才被認為是這次綁架案的兇手。雖然法律並沒有判他的罪,然而這個社會不乏聰明的法官,大部份市民已經在唾罵林楚才,有的人更趁黑破壞他的選舉物資。
 
周永昌接下來要處理的,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多。
 
選舉比的,不過是名氣和金錢。有了名聲,自然不愁金錢。
 
在一天之內,突然冒出了很多支持周永昌的人。周永昌的團隊一夜之間壯大,多了很多義工來幫他拉票。加上周永昌本身的名氣,他在區內是無人不識。只在短短兩天,靠著募捐就獲得了六百多萬元。
 
這是一個極為誇張的數字,是一個不可能存在的數字。
 
當然不可能,因為這一切都是周永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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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樣你滿唔滿意?」




 
「滿唔滿意係睇你地既莊生,我只係一個傀儡」。房間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周永昌,另一個是「義和」的龍頭莊嘉義。
 
「你要名,我地要利,大家開心合作。」
 
綁架女兒的,就是周永昌本人。所以他從來沒有擔心過女兒的安危,他也不擔心外界會怎麼用他們有限的認知來看待這件事。周永昌要的,只是所有事情的「合理化」。
 
合理地讓「義和」的人手加入周永昌的陣容,合理地將資金轉入一個獨立候選人身上,合理地利用黑社會勢力打擊林楚才。只要有銀彈,周永昌在接下來才有力量硬踫硬。
 
「你地黃大仙既組織,居然對荃灣都有興趣。」周永昌冷笑。
 
「黃大仙只係一個起點,勢力既野,冇人會嫌大。」莊嘉義接著說:「今次真係辛苦你喇,原本可以唔洗咁辛苦。」
 
這次合作,本來是有三個人的,但現在只餘下他們兩個人了。
 




不少政界人士會跟商人和黑社會合作,這樣做對於他們的選舉和日後的工作有幫助,當然這種幫助是三方都有利益的。本來周永昌已經找到了一名IT的富豪支持自己,他可以用捐款形式為周永昌的選舉提供資金。
 
更重要的是,這個富豪與香港五大家族有緊密的合作關係,這些家族才是周永昌的真正目標。
 
然而在一個月前,莊嘉義和周永昌卻收到他的死訊。
 
何靖民。
 
周永昌只知道他突然死了,他能想到的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被仇家追殺;二是何靖民和家族的合作失敗,被反噬了。人多有錢也沒用,到了關鍵時刻,也只是力量。
 
只不過有效利用金錢的人,懂得用金錢來購買力量。
 
周永昌卻不知道,何靖民的死與執行者有關,因為他並不知道地下室實驗的事。
 
莊嘉義點點頭,說:「如果佢冇死,你個女就唔需要受呢啲委屈。」




 
「冇穿冇爛,受少少苦當係磨練。」
 
最可憐的人,往往是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名利與家人之間,周永昌早已經有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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