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樂隊: 如果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就一起去喝杯酒吧。
如果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就一起去喝杯酒吧。
「現在要先想辦法離開這裡。」譚美說。「要先回到地面。」我說。
「地面?你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
「我想我知道。請你先有心理準備,一會兒的路會很難行。」
「我的路一直都難行。」譚美說。
「你現在最想做甚麼?」我問。
「為什麼這樣問?」
「先說。」
譚美一臉疑惑,皺起眉頭,躲在眼鏡後的眼睛掙得比平時更大,然後突然臉上的肌肉都放鬆。
「如果要說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我想喝杯酒,要是杯烈酒,可以讓我暫時忘卻煩惱的濃度,在一個令人放鬆的環境,伴隨著輕快的Jazz。」她說。
「我知道尖沙咀有一間不錯的爵士樂酒吧,如果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就一起去喝杯酒吧。」
「要喝一杯烈酒。」譚美笑說。
鄭立之沒有說錯,我忘記的事情有太多,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地忘,初初搬進青年山莊時,我來過這裏,因為那個女人。我碰見那個女人是在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中午,疲憊的我拖著行李走到青年出莊的管理處辦理入住手續,手上墨綠色的長傘子滴著剛剛在外面接收的雨水。
「喂,先生,請把雨傘放在外面的桶子裹。」管理處裹面唯一的職員說,是一個中年女人。
「都甚麼年代了,還在用雨傘,把地方都弄濕了。」她故意把聲音壓低,但也是個可以清楚聽到的程度。我假裝聽不見她的話,把雨傘放下之後就走到櫃枱前,把身份證交到她手裡。然後她目無表情的把我的資料輸入到電腦。
「鄭先生,手續已經辦好。你住的房子是第六座的B332,就在這裡走出去轉左一直走,走過第一和第三座,見到五座就走過馬路到對面,那裡就是第六座。我已經把路線圖傳送到你手機,只要跟著走就可以。閣下的行李可以留在這裡,我們可以用輸送帶先運到你的房子裏。」女職員帶著虛假的笑容說。
「謝謝。」我轉身離開,推開管理處的大門。
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於是我打開手上墨綠色的傘。原來已經是一個不用雨傘的年代,我心想,帶著幾分焦躁。從管理處的出口左轉幾分鐘後,眼前漸漸出現一個身影,是一個女人,穿著黑色吊帶連身裙站在馬路前的簷蓬下。
「需要幫忙嗎?」我問。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緩緩的走進我的傘下。近距離觀看這個女人,臉上掛著濃濃的妝容,看不出年紀,可能二十多歲,也可能三十多歲。眼睛雖然被深深的眼影包圍著,但還是遮蓋不了倦容。
「我的雨衣壞了。」她淡淡的說。
「那麼你要到那裡?」
「到第六座。」她依舊用著那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說。
「我也是,可以一起過去。」
「麻煩你了。」
在餘下十分鐘的路程裡,我們再沒有說過話,也許彼此都知道再沒有對話的需要,餘下的就只有雨打在傘上的滴滴答答和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
「我在這裡約了人,可是看錯時間早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來到。」那個女人突然說,在第六座的電梯大堂。
「可以再打擾你一會嗎?」她問。
「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今天是我第一天搬過來,我也不知道房子裡的狀況如何。」我有點為難的說。
「不要緊,我在這裏站著也是可以。」
「過來吧,如果不介意我的房間淩亂的話。」
在電梯裡,我們又回到安靜裡。這時我發現她滿身濕透,應該是因為在途中雨衣突然失靈。從她的吊帶裙能清楚看見背後那黑衣蕾絲胸圍,腰間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和白滑修長的雙腿。她察覺到我正在觀察她的身體,在那一瞬間我和她的眼神對上,她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她默默的用那冰冷但柔軟的手輕輕的握起我的手,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頑皮的指尖在我的掌心裡亂動著。在騷動裡,她的手指似乎打開了我的某個開關,把身體裡的壓抑釋放出來。我在那之後所有的行動就只為了滿足身體裡那頭飢渴的野獸。
我把房門打開,還沒有看清楚房內環境,我和她已經擁吻起來。我把門關上後,雙手就放在她的臀上,我緩緩地把連身裙拉起,直到摸到她的內褲。我用手指輕輕的撩那條絲質內褲,把雙手放到裡面,摸到那嫩滑緊繃的雙臀。
「你的手很溫暖。」她輕輕的在我耳邊說。這句話讓我更興奮,我的雙手已經不能再停留於一個地方,他們沿那內褲的邊緣走到前面,經過了那稀薄的陰毛,再遊走到那已經濕潤的敏感地帶。
「我想到浴室裡去。」她在我耳邊再說,然後把我推開,慢慢走到房內的另一道木門前,不難想像那是通往浴室。
我坐在房內唯一的床上,上面鋪著純白色的床單,突然房間播放起廣播。
「你好,我是人工智能Jenny。歡迎閣下入住青年山莊!房內任何東西都可以自由使用。牙刷,毛巾,床單,等日用品會隔天清潔更換,相關費用已經包含在管理費內。房內禁止煮食,吸煙,也禁止改動房內家具和間隔,住客如要增加房內家具,請在先到大廈管理處或其網站申請,如有發現違規者可能會被取消居住資格。每週三和六是垃圾回收日,請住客把垃圾包裹好放到一樓的回收站,大廈管理員會根據2070年政府頒布的垃圾回收費表收取費用。最後,如果閣下有任何疑問關於這裡,請按床邊的紅色按鈕,我樂意為你解答任何問題。祝生活愉快。」溫柔的女廣播用國語說。
身體稍為冷靜過來,看一看床邊,的確有一個紅色的按鈕牆壁上,孤獨的依附在白色牆壁上。我環視四周,見到牆上掛著的一張人像,相片裡的人是國家總統歐威爾。相中人威風凜凜的看著我,好像在對我說:「孩子,你安心住在這裡吧。」可是,我的心裡一想到未來幾年要居住在這個空間,心情就有點焦慮,就有點想回到大埔的老家。
過多一陣子,那個女人光著身體從浴室走出來,那個是個毫無瑕疵的體形,白皙緊嫩的肌膚,堅挻的雙胸,如果硬要從她身上找缺點的話,胸上的乳暈有點過大而且顏色過深,但是這些事情都沒有絲毫影響我的性慾。她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把我推倒在床上。她把我的白色上衣脫掉,輕吻遍我的全身。我的身很快又熱起來,我的手在她白嫩的身體上自由遊走。她解開我的皮帶,再把我的牛仔褲脫下。褲子有點難脫下,花了點時間。在這段時間,我的手指已經慢慢進入了她濕透的陰部,她按捺不住的發出絲絲氣喘的聲音。她把我的褲子脫下後就騎上我的身體,陰部熱烈的磨擦著我的陰莖。我的身體已經完全由這個女人控制。
「如果我現在要殺了你是一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你知道嗎?」她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我知道,可是有甚麼理由要殺我這個窮光蛋?」我的雙手正在撫摸著她深啡色的乳頭。
「就是沒有理由。」她拿起我硬起了陰莖,放到陰部的入口。
「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讓我舒服。」她把我放進入她的身體,我完全可以感受到被緊緊包圍的感覺。這時,氣息都變得急促的我們擁作一團,清新的香水味道飄散到我的鼻子裡。
「這是我的榮幸。」我說。她的腰不斷擺動,我全身發麻,一邊看著天花上的白色吊燈,一邊忍耐著,盡量控制射精的時間,像要用力按住那度住著野獸鐵籠的門。在某個時間點,我感受到她陰道裡的肌肉在強烈的收縮著,我最後一分擋住閘門的力氣也用盡了,野獸急不及待要從鐵籠裡走出來。
我在不知不覺間就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沒關係,你繼續睡吧,我會自行離開。」她看著門邊的全身鏡說。
「你叫甚麼名字?」我揉揉眼睛。
「我們還是不要暸解彼此比較好。」她把臉貼近鏡子整理妝容。
「為什麼?」
「這樣才可以保持我們的關係老實點,在這個虛偽的世界。」
「我們還會見面嗎?」我問。
「如果我還有明天的話。」說完這話,她瞄一下牆上歐威爾總統的相片,這是我見到她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你要去很危險的地方嗎?」我問,可是她沒有回應。
「小心點,難過的話就過來這邊。」我說。
「你經常這麼騙女生的嗎?」她帶著微笑問。
「也許是吧。」我笑說。
「拿你的手機過來……都甚麼年代了,還在用手機。」她抱怨著說。
「你是今天第二個這樣說我的人。」
她把電話號碼輸入到我的手機。
「不要找我,我難過的話會過來這邊,這是你答應我的。」她說罷後就離開我的房間。我決定把輸入她的名字為貓女。神秘,性感,擔任著危險任務,和蝙蝠俠系列裡的貓女角色十分相似。
貓女離開後都沒有找過我,我也開始漸漸忘記這個人,直到一個星期後。
「我晚上想過來。」貓女晚上突然傳來信息。
「好。」我回覆。
可是,她直到晚上十一點都沒有出現。我偶爾查看手機時,發現她分享了自己的位置,位置就在青年山莊第六座。更奇異的是,她的位置顯示著一個不存在的地方 - 地庫五層(B5)。我住的樓層是地庫三層(B3),下一層據稱是機房層(B4),也是該大廈的最底層。為什麼會有B5?而她又為什麼會有B5呢?我心想。我看著歐威爾總統的照片的時候渾身發麻,回想起她那個驚恐的眼神,那個似乎在尋求協助的眼神。
我穿上外套走到電梯口,不出我所料,住客電梯是不容許到B4的。我轉身走到電梯旁的後樓梯,走到B4的入口,門依然是上鎖的。門的右上方有一個紅色按鈕,按鈕上面清楚寫著:「只供緊急使用。」我猶豫了兩三秒,決定按下去。
門立即被打開,警報系統也同響起。B4的間隔和B3沒有分別,都是一條長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我再沒時間多想,因為發現前方有幾個身影跑過來。我徬徨的轉動附近幾個門鎖,正在我接近放棄的時間,有一道門被打開了。我走到裡面,把門鎖上,心中祈禱著剛才幾個人沒有見到我。房入面的燈亮著心但空無一人,可以行走的空間只有十步以內。我面前是個巨大的混凝土水缸,上面寫著「消防水缸(上半部)」。水缸外掛著一條貓梯,是直通下一層。這也間接證實了B5的存在。我聽見門外的警報停止了,門也沒有要被打開的動靜。我鬆了口氣,走到貓梯面前,向下望,看不出任何東西。我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呼出來。我依然猶豫著,擔心我再走前的話可能會牽涉到某些麻煩和危險。我開始在前進和後退之間掙扎,說服自己這一切事情都是與自己無關,我大可以回頭打開門和保安道歉就回到自己的舒適圈。可是,她那個驚恐的眼神又在我腦中閃過。有必要走下去,至少要找到她,她可能需要我幫忙,我這樣告訴自己。 我從B4爬到那本應不存在的B5,我下落貓梯時不停轉身向後望,沒有我想像中的彈林彈雨,反而是保持著上層安靜。大約兩分鐘後,我開始接近地面,我用右腳試拖踏著地面幾遍,清楚感覺是平穩安定的地面才雙腳落地。我轉身環視四周,除了水缸和水泵,房內再沒有其他東西。
從貓梯上,房間內殘留著那份清新的香水味道,我仿佛能感受到貓女曾經在這裡停留。我走到這間機房的門口,嘗試扭動門鎖,內心驚訝著這門竟然也沒有上鎖。我站在門邊觀察房外的情況,外面是一條比B3或B4更長的走廊,從房門口望出去左右兩邊都是看不見盡頭的走廊。
「看來我們的運氣都不太好。」我扭動著機房的門鎖說,這天消防機房的門被牢牢上了鎖。
「這個就不用說了。」譚美苦笑著。
「來吧,還有一條更難走的路,跟著我。」我拉起譚美的手向著走廊的左邊急步走。
就在那個晚上的同一個位置,我打開手機上的定位,發現貓女就在我正前方的房間。我走上前,把手放在門把,心裡作了一些準備,把事情想到最壞情況,想像打開門看見的是一具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再沒什麼可以嚇倒我,我心想。我用力把門推開,同時門的另一面也正在用力拉開。這時貓女在房間裏走出來。
「你怎麼到這裡來?」貓女驚訝的問。
「擔心你的安全。」我說。
「我的問題是你怎麼知道這裡?」
「你分享了你的位置呀。」
「我沒有……啊,我知道了。」她回頭望一望房間裡面。但是她用身體遮擋著我的視線,我只能懚約看見房內有一個光著身體的男人。
「這裡是甚麼地方?」我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來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為什麼我不可以知道?」
「你知道以後會有很大的麻煩。我們邊走邊說吧。」她拉起我的手向著走廊的左邊急步走。
「你現在正處於某個三岔口,一條路比較簡單,另一條路會很難行。」她說。
「哪一條路的終點比較好?」
「我不知道。」
「但是你選擇了較難行的路。」我說。
「我是沒有選擇就走上這條路。可是……可是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她的眼睛泛起一點悲傷。
我們走到走廊的盡頭。面前的是一道牢不可破的銀色不銹鋼門。她按下右方的門鈴,門隨即打開。打開門看見一個樣貌嚴肅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後有幾個穿著深綠色制服,拿著長槍的警察。
「他是誰?」他問,帶著強硬的語調。
「他是一個毫不知情的人。請帶他離開這裡。」貓女說。
「你知道我們付出多少代價才可以走到這裡?」那個男人定睛看著我。
「我知道,但是他只是一隻誤闖入風眼的老鼠,請給他一個機會。」貓女說。
「那麼事情解決了嗎?」男人轉移目光到貓女身上。
「解決了,但是被那個人用FUSION打開了我的定位。」
「那麼一定要盡快離開。走吧,要趕快登上列車。」他說。
我沒有參與討論的權利,我想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畢竟在這裡我只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老鼠。我把視線移開,看見那男人身後是一個火車站,我們站在月台上,面前有兩條路軌,彼岸是另一個月台。有點像旺角東站,只是燈光更暗,設計更簡陋。
「他和我們走不同的路,他要登上相反方向的列車。」貓女說。
「你不怕他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那個男人把目光再次轉向我。
「我用性命擔保。」她說。
「我暸解你,你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感激統領。」然後她帶我走月台邊的一條通往彼岸的天橋。
「對不起,我私自幫你選擇了道路。」她說。
「似乎我們不會再見。」坦白說,我也沒有勇氣選擇走她的路。
「對,從現在開始要走相反的路了。把手機拿出來。」她搶走我手中的電話。
「貓女……多麼俗氣的名字。」她笑說,我背後突然感受到一下重擊就失去了知覺。
我和譚美走到這道銀色不銹鋼門前。
「先站在我身後。」我再次檢查手中的激光槍,深深吸一口氣,準備按下門鈴。
「住手!」後面有一把女聲叫住我的行動。我轉身看,發現是如月小姐,Jonnhy的未婚妻。
「半年前,這裡有一個中國軍官被刺殺,秘密車站被短暫佔領,這裡的保安已經加強了很多。」她緩緩的走過來。
「現在門的後方有超過二十個警察。」
「而且你們真的太大意了,你們的行動都暴露在監控系統裡。」她手指向我們頭頂的攝像頭。
「鄭憬藍,走了一圈,怎麼你又來到這裡呀。」她用力按她的耳朵,她的樣貌轉瞬間變了一個我久違了的臉孔。
「竟然是你?」我驚訝的問,如月小姐竟然變成了貓女。
「邊走邊說,巡邏隊快要來到這裡。來吧,我們要趕上十分鐘後的列車。」她說。
她帶我們穿過身後的一度暗門,門的顏色和走廊上的灰色一模一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道門的存在。房內是一個控制室,裡面躺著兩個男性,不知道還有沒有生命氣息的躺在地板上。
「穿上他們的衣服。小妹妹,你的個子有點小喔。」貓女看著譚美說。她正在面不改容的把那兩個男人擠壓放入兩個行李箱內。
「你在做什麼,那兩個人死了嗎?」譚美一邊說,一邊套上不合身的深綠色制服。
「不帶走這兩個人的話我們都有麻煩。藍,你也幫幫手吧。」她用全身的力把其中一個男人的頭壓進行李廂裏。我套好外套後,半推半就的走上前把行李箱壓緊,好讓貓女把它關上。
「小妹妹,你這樣一下子就會露出馬腳,你還是坐在輪椅上吧。」她指向譚美身後的輪椅,譚美依舊保持著不情願的表情走上輪椅。
「你們都戴上面罩吧。聽好,你們一會兒不要作聲,只要跟著我就好了。」
貓女再次按下耳朵,樣子又變回如月。她之後在我們的面罩按了幾下,譚美變了老人的樣貌,而我則變成其中一個行李箱內男人的模樣。我們走出暗門,我拉著兩個沈重的行李箱,而如月則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譚美。再次走到不銹鋼門前,如月小姐按下門鈴,門快速地打開。
「軍官你好。」門後的一個年青男警察說。
「我要立即帶這個人回去見司令,她涉嫌參與恐怖活動。」她指著已變成老人的譚美說。那個男警察看著我拉著的行李。
「那些是犯罪證據。」如月自然地說。
「對不起,按照規矩我要檢查一下行李。你也知道半年前發生的事。」那個男警察一臉無奈地說。到當他走近行李的時候,站內突然響起廣播。
「列車即將到達,乘客有三分鐘登車時間。」溫柔的女廣播用國語說。
「我要趕上這班車,不然要再等上一小時,你就通融一下吧。不然司令責怪下來,我只能說出你的名字呀,陳達昆警員。」如月看著他別在胸前的名牌說。
「明白,那麼請你們先登上列車吧。」年青男警察慌忙地說。
於是我們三個人,連同行李箱內的兩個人,帶著沈重的腳步登上到列車。車卡空無一人,我把那行李放到行李架的底層。我們坐到四人卡位,我和譚美並排坐著,如月則面對著我們。
「好吧,可以把事情說清楚了嗎?」我問如月。譚美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
「因信號系統故障,列車將暫停行使三分鐘,不便之處,敬請原諒。」溫柔的女廣播用國語說。
「接下來,我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保護你,盡力帶你走一條簡單的路。」她再用力按耳朵,她再變成我另一個我熟悉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陌生的人。
「歡迎乘搭高鐵,本班列車將以香港西九龍站為終點站。」溫柔的女廣播用國語說。
列車再次發動起來。廣播中驚人的句子也不及我眼前的震撼,因為這時如月變成了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