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將至: 第一章 - 回收者之國(1)

邊境總是人煙稀薄，這是千年不變的史實，因為無人會喜愛焦土以後的生活，土地不育，耕作是不可能的，再者，治安普遍極差，沒有原力在身的平民根本無生存的本錢，所以留下來不是原住民就是來開拓商路的家族。

「辛苦先生親自走一趟了。」

「伯爵大人的命令而已，我也並非貴族，你無須如此。」

「先生雖是白身，但誰也知道您老才是伯爵心腹，這一層身份就值得小人尊敬。」

「你我無須如此客套，有話直說就好。」





「這也正合我意，先生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一條石路之上，石路兩旁都是垃圾堆，惡臭自然充斥周圍，但他們都是修行之人，原力足夠張開一層保護網，惡臭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問題。

石路是由帝國清淨司負責開拓，這個部門如其名般就是廢物回收，美其名清淨司，實際就是讓低下階層為帝國服務的部門，待遇差不止，也要面對一般人也不願面對的重複清潔工作。

不論是人體製造的垃圾，或被人拋棄的垃圾，廚餘甚至是被殺害的寵物，清淨司一一包辦，這位「先生」正是某位主管級人員，另一位提起過的伯爵大人就是清淨司的掌司宋青余，宋家代代皆為清淨司服務，位居伯爵，算是個中等爵位，全因宋家先祖乃是太祖家的下人，因緣際會下入了太祖法眼，等到了修煉的機會，從此成就了宋家家族的崛起。

「這期的貨就是這些？」





「對，回先生話這次的貨有一樣比較特殊，小人不敢放在明處。」

「那就帶我去看看。」

兩人走過一道鐵鏽大門，大門背後乃是原力真空區域，這是一種防禦手段，通常在軍事重區才會有設，這是為了不會有人利用原力造成爆炸，更會用在收藏重要軍事物資的倉庫。

「此處多久沒用過了？」

「回先生，對上一次使用是那場大戰。」





「十三年前嗎？」

現在是帝國曆1210年，帝國處於十三年前與黑暗開展過一場大戰後的恢復期，邊境時常被騷擾，也有不少黑暗種族潛伏，將軍級別的軍人不能輕易調防，故一般出行任務的人都是都統級，也算是中階戰力，亦是時常更替的階級，因為作為主要戰力，常會被黑暗一方針對圍殺，在數量人族遠遠少於黑暗種族，但修煉原力者卻倍於黑暗一方。

「先生請看。」

那人提起一件殘舊的部件，從紋路可以看出它是一件有歷史有故事的東西，而且相信是某樣武器的核心部份，雖然它已經破碎，但仍然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味道，這是屬於強者的遺留氣息。

「好東西。」

先生的一句評價讓此人有了信心，這一趟後伯爵高興過來怕會賞賜更多東西給自己。

「此事多少人知道？」

「暫時只有小人知道。」





其實還有自己最愛的小兒子知道，畢竟自己最愛錫的人總會不由自主的多親近，但接下來他心臟處便多了柄小刀，小刀穿過後背而出鮮血淋漓，他到死前都不相信這位先生會殺自己。

「這東西的危險程度非你我可承受，那就只能犧牲你了。」

對不起。

他隨手合十祈禱，表示出對這位人員的尊重，他甚至不知其名，但也不重要了，因為此物更為重要，這絕對可讓宋家更上一層樓，這部件可是千年之物。

「希望沒有認錯吧。」

門外有原力波動。

誰？！





先生位移一步成功避開了致命一擊，彈孔在地面炸開，可見深度達半米，是壓縮過的原力彈，這是狙擊手的標準配搭，殺手已在百米之內，看來是知道自己已經失手了準備來一記後手，先生沒有坐以待斃，他抽出在屍體上的小刀防禦第二波攻擊。

倉庫被破壞，原力真空失效。

原力波動再次出現，這次在正上方，先生沒有抬頭就飛刀向上，飛刀劃破長空直插樓頂，沒有抹入肉體的聲音，顯然是失敗的反擊，先生心血來潮雙手成叉狀擋在胸前，接下了一記踢腿，威力位於都統級，先生不至於被秒殺。

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行蹤，但不知道了解到什麼程度。

「腿印發熱焦黑，『黑腳』家族嗎？」

「看來你猜到什麼了。」

「山家如何會知道我的行蹤？」

「你覺得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你會的。」

先生的反擊來臨，同為都統級實力，他的速度也不弱，雖然沒有訓練肉體，但原力可以彌補一點，讓他有爆發的手段。

「一來就下死手好嗎？」

「死人沒資格說三道四。」

小刀不知哪時回到先生手上，原力灌注其中，竟然沒有爆開的跡象。

這小刀是一柄原力武裝，價值可是不菲，一個都統能得一柄絕對是需要極其大量的軍功，先生的身份越來讓對方在意了。

「竟然是『原力武裝』，我投降別殺我。」





狙擊槍隨手被他拋在地上，先生奇怪的目光定睛在他的臉上，確定他沒有其他意圖前先生都不會放下小刀。

「我只是欠了山家一個人情，沒必要為他們家喪命，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

「那剛才的問題答案你可以說了。」

山家與宋家同為清淨司效力，只是山家算是後來者，宋家把持的位置更多，山家一直想要爭取更多，但奈何自己的底蘊太淺，與千年家族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宋家傳承千年不過伯爵，山家人早就看輕，要不是看到你手上的『原力武裝』，我還不相信宋家的實力會有多強。」

「這不是宋家之物。」

隨手一記飛刀劃破了殺手的衣物，鋒利的切口以及不可回復的原力傷口，這是某家的特殊標誌。

十大世家中的李家。

「原來如此，你的身份竟然牽涉到上層世家，那族人一向自負自傲，看來你的身份不單純。」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山家人知道我的存在也是麻煩，你就先去見見閻羅吧。」

「等等！我說過我不想為山家賣命，那一槍本來就不是為了殺大人你準備的。」

「嗯，你有一句解釋的機會。」

小刀被他收回手中，先生並不急著殺他，此人求生意志極強，狡猾非常，能收服也是不錯的棋子。

「山家知道了宋家的一個秘密。」

「足夠了，走吧。」

「我就知道大人有大量，小人山無陵見過大人。」

「無字輩，嗯，原來你是宗家子弟。」

「不瞞大人，山仁王正是我父。」

「張口。」

山無陵順著他意張口吞了一枚小藥丸，到他醒覺過來時藥力已經生效。

精神力幻覺？！

「三個月試用期，我不滿意的話遺書我會替你轉交山家。」

「大人儘管放心。」

「我只看成績，拿槍。」

兩人回到清淨司分部後先生先封印好核心部分，封裝的寶箱是宋家特製，只有家族核心人物才懂得拆解，算是非常高明的封裝手段，千年世家沒有一個是容易之輩。

「先生，車已備好。」

「以後你代號為『47』，三個月後若我滿意你就可以得到專屬稱號。」

「47明白。」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