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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房間(一):危機》

首個讀者選擇:B 逃走

「大叔!」冀風朝我耳邊怒吼,把我意識拉回現實裏。

「廢物,你扯破嗓子亂喊前倒是想想我倆有啥方法回去!」我扯着他衣領,看進他的瞳孔。你們大概不清楚一個大男人這種時候口吃是有多丢臉的事。我為之氣結,猛力把自己的五官凑拼回本來的模樣、把要與我相談的善意、那屈膝而坐、完整的人類推入水中。





透明。

游離的意識。

他試圖閉氣。擰眉。含了口水。掙扎。

我在狂亂驚醒:那關於藍色幻覺的惡夢離我而去、挫敗、背叛的無力感環抱我的呼吸器官。我竟把同伴推入水中。快要窒息間,我把冀風一把拉起,憤怒被惶恐沖淡平息。

「對不起。」我打破沉默、見他把最後一口水咳出,終於說了這難以啟齒的話。





「我也看見了。藍色的水;」他吃力地平靜呼吸。

「怎了,能相信我了吧。」我躲避他那比我道歉時要誠懇的目光。我知道他的意思、清晰明了。礙於我對冀風的歉意,我得一定程度相信他。我的不安使人性的醜惡盡露、我没面目正視他。

「我們走吧,去黃色房間。」他意外地平靜。

「不,我去;你留着。我安靜一下就回來、順便給你探個環境。」帶同水的重量,我跨出浴室、腳印帶到黃色的門。

「以後看見什麼不得明說。生物之間排斥異類。懂嗎?你必須活着回來,我等你。」冀風坐直身子。





「我會活着回來。」我打開門,眼睛仍然停留那方。

「如果可以逃離這裏就丢下我。」他道,以為我沒聽見這些。我知道是出於擔心、不是信心不足或少看的緣故,沒有再說什麼。他是個睿智的人,而我是個自私又愚昧的殺手、這意圖殺人的罪過,要我在這裏必須得到什麼。

我把門關上,二十四小時的倒計時開始。福利院的布置,我的兔爪走近床欄、板子編號是20180830,似是日期格式,不用屈指數算便知道那是前天。我把淡黃色被子折過後才把身子蹭進去、假装呼呼大睡。不久,穿毛衣的眼鏡兔子走了進來。是個温文爾雅、像是國小語文老師的淑女。

「有乖巧的兔寶寶要玩遊戲嗎?」

我瞄了彩帶上的識字掛鐘。早上十時正。我和女兒與前妻分離了二十小時。青草小麥餅乾在小茶冗處。我想要起來,大概是空腹的緣故;又見茶冗處的紅眼睛别過頭來,猶豫了半分。

毛髮和瓦片散開。

幾隻完整的小圓碟接着碎地、我趁虛而入、排在驚慌失措的兔群的右後側。說是二十四小時,入夜後我卻變回成人。

我與那掃下瓷器的兔子打了個照面。該採取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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