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切盡皆是命,是那老天定下的命,你這可恨的賊老天!

崔書生右手運勁那插在王員外腿邊的長劍應召而回,崔書生執劍上前,先是一刺就破了鈍熊的護身罡氣,隨即劍入皮甲,下一刻已在身後破體而出。

只是一劍,鈍熊就不敵崔書生,九轉星光之力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它的出現令崔書生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以致於眼前曾經強大的鈍熊也不是其敵手。

「大哥‧‧‧ ‧‧‧。」

「真是浪費我的米飯,養了你這大個頭,到頭來一點作用都沒有!」





王員外性格使然,滿口都是罵人的話,就連是他最為寵愛的義弟也可以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

「你罵夠了沒有?」

王員外罵得痛快卻不曾見崔書生早已到了自己身旁,那冰冷的劍鋒早已在自己的頸項旁邊,只需要一動他就跟這個世界永別,小小的媚藥效果未退,他想要在王員外身上找到解藥。

「解藥。」

「什麼?」





崔書生沒有再說一遍只是把劍鋒移近一分,鮮血瞬間流出,王員外怕得滿身在震,就只剩下沒有尿出來。

他痛苦的伸手入腹,似在找某種東西,隨後取出一瓶藥丸,但不知是否正是解藥。

崔書生一見到藥瓶就快手奪去,他沒有學過任何藥理,只是他先吃了一顆,感覺身體沒有異樣後又餵了小小吃下。

王員外已經沒有逃走的力氣,那五個護衛更是動都不敢動,只是汗流浹背的站著,在崔書生面前他們就只是綿羊,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淫賊,今天過後你若是執迷不悟,那就提頭來見我。」





不殺我?

王員外不明白為什麼崔書生不殺自己,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力量剩下不多了,如果殺了王員外引來更多的追捕那就很大機會逃不掉,現在的他只想要跟小小一起遠走高飛,故殺王員外實不明智,那就交給往後的自己解決吧。

「小小,我們走吧。」

崔書生抱起了小小,深深看了王員外一眼,哼了一聲,再見也沒有留下就向某個方向飛去,他現在的力量只夠他支撐到下一個城鎮,當然王員外是不清楚這回事。

「崔家人都是一個樣子,可恨。」

王員外的護衛們終於敢走到他的身邊,扶起了這個可憐的主子,王員外一生在黑暗中行走,第一次被敵人憐憫,他的心竟然多了一絲的空洞,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但這種感覺是以往都未曾有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現,是好還是壞也不清楚。

「走吧。」

著令護衛們回去,他一身頹喪,以往的強勢竟然一夜去盡,他不明白為什麼崔書生要放過自己,以往的他只知道恩將仇報,背叛他人上位,他就是壞事做盡才會有今天的地位。





崔家的人只是他生命中的踏腳石,他本來就沒有多放在心上,但現在竟然有人主動放過自己,而且還是他害過的人,這種強烈的反差,他覺得難以接受,甚至覺得喘不過氣來,他辛苦非常,身體也不住的抽搐。

最終他雙腿乏力,竟然跪了在地上。

五名護衛不明其意正要去詢問時,他忽然大哭,向著天哭了起來,就似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順理成章,他覺得應該要這樣,那就哭了起來。

屈結在心中的問題似乎解開了一點,崔書生間接的原諒表達了一種人間最為難得的事。

原諒敵人。

仇深似海,為人子理應為父兄報仇,但崔書生在最終也沒下狠手。

因為對方也是人父。





只有受苦的人才明白他人將受之苦會有多痛。

崔書生一方面是為了小小,而另一方面也為了王員外的家人著想。

他一生豎敵無數,若是自己出了不測,那家人必定會遭到無情的報復,那是無莽之災不應諸加在家人身上。

他們都是無辜的一群。

「你們怕我嗎?」

王員外哭過以後竟然說了一句從未說過出口的話。

而有一個人默默在他身邊沒有跟隨崔書生離去,那就是給予九轉星光之力的風寧,他看到了整個故事的發展,他明白了書生劍之後,近水樓再次令他得到感悟。

「對。」





原諒敵人何其難,難在心中的不甘。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明白這個難關所在,而他也看到痛苦自責的王員外,他內心的責備何其的狠,崔書生也未曾想到自己會如此感化了一個大惡人。

「走吧,走吧。」

王員外辛苦的站起來,左右手各自拍了拍兩名護衛,他們傻呼呼不知反應,王員外破涕而笑,他明白了那種感受是什麼了。

原來自己一直都錯過太多太多。

這也令風寧多了一種思考。

逆天,應該是如何?





身邊的一切也轉歸黑暗。

前方再次出現了一扇門。

他沒有多想再次踏出一步,想去看看門後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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