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點低估了你。」

風無意的身法再展,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三尺青鋒,青鋒靈動多變,劍身幼長如靈蛇飄逸,太清自然而為揮劍,這一劍目標自然是風清。

「天真。」

風清身體右側輕易避開,自然一劍無用,風無意身法再快了點,他的身體也快要抵受不住,這是超越自身極限的速度,不是葬花境界應有的。

放下太清純粹的速度,自然平衡不在,他的太清落了下乘,風清更容易躲開他的劍招。





風清的實力在於對太上忘情之道的了解,他無時無刻都表現出對世界的冷漠,沒有表露太多,臉部看不出表情,旁人看來這剛好應對太上忘情,但風無意卻覺得這反而太刻意,根本不自然。

「雖然看起來你心境極高,但太過於刻意反而壞事。」

風無意劍招又變得可以傷害到風清,彼此之間的了解不在於認識的時間長短,而是兩人之間同為相似之人,大家都了解為何會選擇太清,選擇太上忘情之道。

他們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

「人於世上該如何自處。」





一世為人,成凡俗者,一生為的是一個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一世為人也可成帝皇者,一生為權力走蕩,遊走風煙血汗間,一帝功成血染萬里。

一世為人若成修煉者,一生為追求道之盡頭,大道無邊,窮究不盡,但人依舊渴望長生,希望永生不滅。

但他們都沒有以上的追求,他們都選擇自然而無為,想法決定行動,這才讓自己的修行一帆風順,天才的資質配合下他們注定不可能平凡,他們亦順應這份自然衝擊至葬花之境。

風無意葬下的道種是隨心,無意為之,當下想著什麼就種什麼,以無為無欲種下清靜之種。





風清葬下的是隨意,隨手而撒,未到最終不揭結果,這是隨機之道,成就不低。

隨心隨意看似相同但相差甚遠。

隨心本心為先,相信自身的一舉一動牽動自然配合,這是以自身為介,以自然圍繞自己。

隨意乃自然為先,相信自然會配合自己的一舉一動,這是以自然為介,讓自己無往而不利。

「他們兩個都是好苗子。」

風如我難得的拍掌讚歎,風寧自然也能看出不凡,但這兩個人戰鬥可看性不高,怕是在旁的弟子看不了解箇中奧妙。

「要分勝負了,兩人都在突破。」

哦?





兩人同時陣中突破這是巧合也是自然,他們都同時感應到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投手一舉足都逃不開對方察視。

「清靜氣息。」

風寧抬頭看著一股太清之氣降臨,兩人同爭之下分薄著,這太清之氣的出現因為兩人同修太上忘情,出自天外天老君的認同之下,他在天外也感覺到這兩人的資質同樣適合,太清一脈一直以來都是三清之中最單薄的,不是因係老君不願意授徒,而是自然無為他不需要強行收徒,所以雖然一脈單薄,但每位弟子都驚天動地,絕非無能之輩。

這兩人注定成就不低,皆入老君法眼者,兩人都可以算是記名弟子了,他們很有可能都會修出像風如我一樣的太清老君法相。

風無意首先突破,背後一尊老君法相負手俯瞰天下之貌,緊接著風清氣息亦接連攀升,他的突破只慢了一分,但並沒有落後之貌。

「在同為太清門下之前來一場最後的戰鬥吧。」

風清的法相不同於風無意的老君俯瞰眾生,他的法相同為老君,卻是老君微笑抬頭看天。





老君正在觀看大道之貌。

兩種體會老君之道,以他們各自的想法參照自己的道而體現的法相。

「俯瞰眾生一視同仁,風無意依然在走公平之道,體會更深,算是仍在起步當中,風清此子真的與眾不同。」

風如我的評價風寧同意,風清的清靜境界似乎也與葬花時不同,不單只是自然而無為。

「老君觀道,不錯。」

一些在場外的老前輩同樣給出不俗的評價,風清的法相更多的是大道的探求,更加玄妙。

「觀道者眾,擇道者稀。」

風清出手了。





以晉升的一瞬出手,這是力量最巔峰的時間,時機掌握妙至毫巔,這是時機在助他出手。

「好。」

風無意亦還以顏色,他的老君雙目定睛看向風清,兩種自然之道清靜間的爭鬥,嘴角的鮮血已經過時,這已經不只是皮肉之間的決鬥,每一步都不是推演可以有結果,因為他們都走上自然之道,每一個決定每一次出手都是絕妙,太清之間的決鬥平淡自然,要分出勝負就要向自然天平的平衡被誰打破。

場中兩人看似站著,但早已出手千百次,兩人額角滲汗,同時身軟單膝跪下。

自然的角力在於精神支撐,不是計算,不是推演,而是對於平衡自然的掌握,以本心也好,以自然也好,這兩面同是自然,在清靜境界中的角力就只能做到這一步。

「只能靠毅力了,師兄你猜誰會贏?」

風如我看到此戰收獲甚豐,想通了不少,連带著心情也不錯,向風寧提問也是順心而為。





「不管誰勝都好,這兩子都是風家好男兒。」

風如我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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