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愛遊戲: 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電話響起，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有關Sally那個奇怪要求的疑問統統拋諸腦後，是陳穎琳打來了……

她不會是想追究昨天的事吧？昨天是緊急關頭，情急之下我想不到其他辦法才那樣做啊，她怎能怪我呢？

我拿住電話，猶豫了一陣，對方就掛了。

然後再次響起。



我只能硬著頭皮接了，然後心虛地：「喂？」

陳穎琳沒有說話……

她想怎樣啊？

「喂？」我提高了聲量，剛剛才被Sally 壓逼完，心中還是有點煩悶的，這時陳穎琳打電話過來又不出聲，這算什麼意思？我不禁惱火起來。

又過了數秒，我正想質問她想怎樣之時，電話卻傳出了她的哭聲。我頓時亂了陣腳，連忙說：「喂，你沒事──」



吧字還沒說出口，她就掛了電話了。

我回撥了幾次過去，她都仿佛在賭氣一樣每響到第五聲就拒接……今天是上課日，難道她沒有上班？她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啊？想到這裡我就一陣心慌，截了的士風風火火趕去她家。

來到她家門前，我奮力拍門，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報警了！」我情急道。

「我又不在裡面，怎樣開門給你？」



身後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大跳，我轉過身來，才看到陳穎琳站在我身後。略施粉黛，身穿素色連衣長裙的她令我眼前一亮，但看到她通紅的雙眼，我就連忙收回打量她全身的目光，尷尬地讓開身位。

她瞟了我一眼就不理我了，打開了門逕自走進家中，卻沒有開上門。

「我能進來嗎？」雖然她沒有關上門的意思很明顯，但我還是心虛地問了一句。

「嗯，進來吧。」

她頹然坐在梳化上，頭仰起靠在梳化的椅墊上，無神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點一樣。她連身上的長裙被扯至大腿一半的位置也察覺不到，我不禁多看了幾眼她那雙白生生的大腿，如果再拉上一點……我在想什麼呢？我移開目光，關上門後，坐到她旁邊。

「剛剛你打給我？」此刻的場景實在有點尷尬，我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只能由我自己打開話閘子了。。

「嗯。」她就這樣只用鼻子嗯了一聲，嘴也沒有張開。

「打給我……是想說什麼呢？」我不好意思提起她掛我電話。



她這才扭頭瞪住我，直至把我瞪得心裡發虛，我才不得不努力咧開嘴角，擺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沒什麼。」還是簡短的回答，她又挪開了目光。

我要怎樣順住她的回答接話啊？！我又不敢提起昨天的事，激起她的負面情緒，又或是令她想起昨天我所做的事，對我的處境都好像不太妙呢。

「對了，你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老師不是都要留校批改作業什麼的嘛？」我搜索枯腸，卻只能想到說出這句說話。

「我辭職了。」她的面上還是那個木然的表情，此刻更添了幾分解脫的意味。

「啊？」

「已經沒有挨下去的意義了。」



「已經不用再在那些小屁孩那些怪獸家長那些老屁股面前裝出那副令我自己都覺得嘔心的樣子了。」

「都沒有意義了。」

眼淚自她的眼角滑下，我知道她在努力壓抑心中的情緒，我又想起自己被Doris 說分手的那天，理解這個時候她心中的滋味是如何難受，可能是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獨自面對一切，這時心中的傷痛卻不知怎樣宣洩出來，所以這時她只是默默流淚，連放聲痛哭也做不到。

我不自覺張開了雙臂，想將可憐的她擁進懷裡，至少這時我可以充當一個暫時的避風港，讓她靠在我肩上痛哭一場。

但她突然盯住了我，使我的雙臂僵在半空。

「你昨天……摸了我，就連他也沒有這樣……摸過我。」她向後縮過去，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按住腿間，頓時將她的裙子拉扯得更高的位置，甚至快到走光的地步……

「為什麼，為什麼……」她帶著哭腔地說，眼淚就像止不住一樣奪眶而出。

就是這樣了，別壓抑自己的情緒了，好好大哭一場吧。



我嘆了一聲，放下了雙臂，但陳穎琳卻撲了過來，抓住我胸前的衣服，面埋在我胸前放聲痛哭起來。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將雙手放到她後背，輕輕拍著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