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校園】《蝴蝶》: 第一章(1)
第一章(1)
「小志,起來吧!」我朦朧中聽到小欣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老師瞪著你看。」
我如夢初醒,從桌子上抬起頭來,看到老師一臉兇惡的樣子瞪著我。
「喂!」鄧老師突如其來的大喊讓我清醒不少。
我輕輕揉揉眼睛,一臉不以為然的看著鄧老師。
「海志健,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我課堂上睡覺!你已經中六了,還那麼懶散嗎?」鄧老師大聲說,似乎要將我的耳膜震破一樣,「你給我站起來!」
我有十萬個不情願,不過還是站起來。我掃過同學的眼神,最後停留在坐在我旁邊的小欣,她眼神帶點擔心地看著我,我擺出「一定不會有事的」的表情讓她放心下來。
「海志健,你啞了嗎?」
「喉嚨痛。」我用一把沙啞的聲音說,我清楚看到同學在翻白眼。
「是嗎?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堂上睡覺。」
「嗯。」我點頭附和。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我堂上睡覺。」鄧老師說,「坐下來吧!」
我坐下來,小欣偷笑,我向她單單眼睛,露出「說了不會有事」的表情。
鄧老師瞪我一眼,說:「海志健,下課後來教員室找我。」
我只好點頭。
下課的鐘聲響起,我跟著鄧老師背後來到教員室。
她一坐下來,開門見山道:「海志健,我知道你對凌澄欣有好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現在這個模樣,是追求不到女孩子的?」
我呆了呆,心想她說的話也太傷人,「你說什麼?」
「你不用裝作聽不明我在說什麼,海志健,對你仁慈就等於對我自己殘忍。我現在告訴你,以你這樣的學習態度和性格,只會讓人心煩。你不要再影響其他人學習,凌澄欣的成績和學習態度是你高攀不起的,所以請你遠離她,讓她好好學習。」
我假裝鎮定,笑了,「鄧老師,你這樣叫人不要跟同學做朋友是不對的吧?」
「在中六這個是重要階段,是否能升上大學就看DSE了,你跟凌澄欣做朋友沒關係,可是要是你追求她,這樣會讓同學分心,所以我提醒你現在這個階段專注學業上,不要去想情情塔塔的事情。」
我生氣了,「我承認我對小欣有好感,但是感情這些事情輪不到你管吧!我追不追她也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情。請你不要多管閒事。」我一口氣說完,然後大步離開教員室。
我一踏出校門,便看見小欣靠在欄杆等我。
她看到我,立刻追上前跟緊我的步伐,她關心的問我:「小志,你去找鄧老師怎樣了?她說的話是不是很難聽?」
「還好吧,她經常也是說同一件事情。」我假裝不在意的說。
「小志沒有將老師的話放在心上就好,你被叫到教員室我真的很擔心你。」小欣皺著眉說。
我笑,「這麼小事不用擔心,老師早視我為他們的「眼中釘」,我太多話了,他們不會喜歡我的。」
「你話是很多,但是我覺得你很幽默啊。」小欣一臉害羞地說。
「謝謝你。」我微笑問,「今晚照舊一起吃晚餐嗎?」
「對不起小志,我今晚有事,不能與你一起吃晚餐。」
我頓時就像洩了的氣球一樣。
小欣看著我一臉歉意,「對不起,我們明天才一起吃好嗎?」
「好吧。」我沮喪的說。
平時如果小欣說有事不能一起吃晚餐,我都沒有現在如此沮喪。可能是受到鄧老師說的話影響,我不禁想以我這樣的成績與小欣在一起會否也會讓她的成績下滑?
「我送你回家,好嗎?」我問。
「不。」她一口拒絕,「我自己走回家可以了,我們明天見。」她向我揮手道別。
我目送她,她的背影愈來愈渺小,我的心情便愈來愈複雜,就好像我的心也跟隨著她走了一樣⋯⋯
小欣的背影漸漸離開我的視線,我才捨得離開。
我匆匆回到家裡,躺在沙發無聊的看著天花板。
「小志,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由小到大照顧我的程媽一看到我便問。
「落空了。」
「誰「放飛機」了?」
「小欣有事不能一起吃晚餐,所以我回來了,但是回家又不知道做些什麼。」
家裡每天也十分冷清,平日只有我與程媽在家裡。我的爸爸每天都管理自己的公司,忙碌得連回家的時間也沒有。而我的媽媽是空姐,她十分喜歡旅遊,一有時間也選擇飛到異地。每一次回到家裡,心裡不禁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小欣是小志喜歡的對象嗎?」程媽問。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問,「有好感算是喜歡嗎?」
「多大程度的好感呢?你有沒有整天都會想她?想整天都跟她見面?」
「好像沒有你說的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我們每天都會見面。但是與她相處很舒服,感覺很良好。」
「當你對一個人有動心的感覺的時候,你會感受到的。」程媽說,「有些事情,不能用眼晴去看,要用心去感受。」
我點頭,「真希望這個冬天可以找到女朋友。」
「小志,你長大了,想要談情說愛了。」程媽說,「別想太多了,緣份這東西,是很玄的。」
「所以我現在要走出門,看看緣份這東西有沒有找上我。」我回到房間換上藍色恤衫和黑色牛仔褲,拿起錢包和電話準備出門。
「程媽,我出去了。」
「今晚回來吃飯嗎?」
「不,不用為我準備了。」
我來到常來的酒吧,上了吧台坐下來,與我熟悉的酒保俊康打招呼。
俊康中三之後便沒有讀書出來找工作,他是我的死黨,中三的時候我們氣得所有老師都拿我們沒轍。還記得我們小息時在課室裡踢足球,整個球跌到樓下的籃球場上,剛好老師經過,大罵了我們整整一個小時,當然小不了給我們記了大過。
「照舊。」我對俊康說,很快他將Gin tonic遞到我眼前。
「海志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探班了?」
我喝一口酒,嘆氣。
「怎麼了?」俊康一邊擦杯子一邊問。
「我不知道是否喜歡上一個人,但是我總是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是誰?」俊康停止手上的工作,好奇地問,「是我們學校的?」
我點頭問:「俊康,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嗯,當然有,那不就是我的女朋友。」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孩?」
「一個回頭率很高的漂亮女生。」他自豪的說,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容,「不妨告訴你,她很多人追的。」
「為什麼不介紹我認識?」我不滿,「我跟你這麼多年老友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
「一段時間了。」他說,「但最近我們吵架了,一直在冷戰。在冷戰期間她一直做一些讓我生氣的舉動。」
「例如呢?」
「她會故意在我面前與別人聊天來對付我,她這樣做讓我面子往哪裡擱?」
「女朋友是要哄的,她這樣做不就是想讓你去哄哄她嗎?」我把酒一飲而盡的同時電話響起,我放下酒杯從口袋裡拿出手提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小欣,我正思索著要不要接聽時,一把悅耳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你的電話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