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先讓他們回去吧,這樣問也問不了什麼。接下來我們會去菊池家拜訪,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高橋知道這群人不會想繼續講下去,不如早點到死者家去看看吧。
 
「也好。你們快回去吧!」柴田揮了揮手要他們趕快出去,這件事讓他頭疼的不得了,完全不想再看到那群孩子。
 
澤平一行人不滿地踹開大門就走了出去,這個行為讓柴田想破口大罵但又無力開口。高橋離開了校長室前去菊池家,留下來的穗里生氣地坐了下來,她認為這件事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霸凌事件,倘若真的是他們欺凌的,這樣的話他們已經是間接殺了菊池早苗⋯⋯
 
穗里開口向柴田提出想繼續參與這個事件的提議,他無可奈何的只能答應,順道提醒穗里不要把事件內容傳了出去,晚點董事長應該會打電話過來要求我們壓下事情來,不要讓媒體報導,以免影響學校的名譽。
 
穗里對於董事長的要求其實很反感,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頭就離開了校長室。回到教室後園子撲上了她,一開口就是問一節課都不在是不是跟這次的案件有關?是殺人案嗎?真的是自殺嗎?諸如此類的話。
 




「停、停!現在還不能告訴妳!」穗里說完這句話便迅速跑回位置上,拿出課本埋頭假裝讀書以避免別人的問題不斷丟上來。
 
一整天下來對於園子和其他人的問題也沒有回答,放學鐘聲響起穗里馬上拿起書包向外衝,為的就是不要再聽到園子的追問。她與園子從高一開始就是好友,向來相處都挺融洽的,也不曾吵過冷戰的架,園子唯一的缺點就是好奇心太過於旺盛,對於每件事都想要知道;但她並非八卦的人,她不會因為知道了某件事就到處跟別人議論,儘管如此穗里還是不會告訴她,一來是答應了校長,二來是事情還沒調查清楚。
 
穗里走進離學校不遠的咖啡廳,點了杯焦糖瑪奇朵和草莓蛋糕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滑開了手機鎖屏,她點進各個社交軟體打入了菊池早苗四字搜尋,終於在臉書找到了她。
 
早苗的頭貼是和兩名少女的合照,戴著圓框眼鏡站在左邊莞爾的她給了穗里一種涉世未深的感覺,而旁邊的兩名少女露出的燦爛微笑是與她完全不同的類型。至於穗里怎麼認出來三人裡哪一位是早苗的,這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吧。
 
正當她覺得可以找到什麼線索時卻被動態頁面的一片空白傻了眼,這人是怎樣啊!居然沒有半篇貼文嗎?還是……全部都設了隱私設定?應該是這麼回事吧。穗里的目光飄向了數目極少的好友欄,看著兩格的頭貼想到這兩位不正是早苗頭貼裡旁邊的人嗎?





「或許可以……」想到什麼似的,穗里點開了其中一人的頁面,在聊天室裡嗒嗒嗒的打上幾個字。

『那個、不好意思,我是菊池早苗的同學,有些關於菊池同學的事想跟妳聊聊,可以嗎?』

不一會兒訊息的左側顯示了已讀,穗里抱著應該不會被已讀不回的心情盯著手機看。

叮——

果然!





『可以。』

『因為有點複雜,所以方便你來某某咖啡廳嗎?如果不行也沒關係⋯⋯』

『好,稍等我一下。』

成功約了對方出來,穗里鬆了口氣,但是她還不能那麼快就放鬆。過了幾分鐘,咖啡廳的門打開了,走進來是染著亞麻色頭髮身穿制服的少女。那應該就是小松彩夏了吧⋯⋯

「妳是⋯⋯藤原穗里嗎?」對方走了過來,禮貌性的詢問讓穗里對她的第一印象感覺不錯。

點了頭待對方坐下來後,穗里沒有打算有什麼自我介紹和噓寒問暖,很直接的切入了主題,「菊池同學她⋯⋯今早上吊身亡了。」

彩夏的表情從原本淺淺的笑容瞬間變得驚恐,雙眼不敢置信地瞪著穗里。怎麼可能⋯⋯早苗她⋯⋯死了?彩夏的腦海浮現上吊的場景她微微的感到胃裡一陣翻騰,最好的摯友居然就這麼不在人世間了,她無法相信。

「妳說的是真的嗎⋯⋯?」話語聽得出顫抖,彩夏低下頭不敢面對穗里,鮮少流淚的她現在眼眶裡淚水正打轉著。





「嗯。目前判定應該是自殺沒有錯了,但是還不知道死因,所以希望能從妳這裡知道些什麼。菊池同學的動態頁面都是一片空白,她是真的沒有發文嗎?」穗里將手機螢幕轉向彩夏指了指。

彩夏輕輕搖頭,「她的貼文只設定我和舞看⋯⋯」接著拿起手機點開了那屬於早苗的天地,看著頭貼三人的歡樂讓彩夏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舞?應該在說另一個女生吧。

「這⋯⋯」盯著自己手機的彩夏頓時愣住,接著淚水如同水龍頭般潰堤,她將手機輕輕推到穗里面前。

穗里看著彩夏這樣的表現感到困惑,她伸出手拿起了手機,映入眼簾的是那樣充滿絕望的字。

無法像蝴蝶一樣破繭接著展翅飛翔,只好……墜入深淵。這個意思⋯⋯就是死亡吧?她瞄向了發文時間,凌晨四點五分,接著又向下滑看了其他篇文章,都是一篇一篇憂鬱悲傷的文字。

『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呢?好難過⋯⋯彩夏、小舞⋯⋯我好想你們。溺水般的窒息感,好痛苦。』





『妳們都很忙吧?沒關係,我了解的⋯⋯我好希望能被拉一把,但是我今天去跟老師說了,她居然說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我的渴望變成了泡沫⋯⋯。』

『如果能永眠,那該多好呢。』

那樣沉重又悲傷的字一句一句刻畫在穗里的心上,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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