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機文學】《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306．絕望的抉擇
「根據我們潛伏在歌汀的間諜情報，朕知道你有一名正室，一名情婦，正巧兩人都叫瑪格麗。但對兩段關係的詳情比較混亂，我想這是你故意在人前放出種種虛假煙幕的原因吧。到底萊特比較喜歡哪一個呢？以朕的眼光，當然是高貴又漂亮的歌汀大郡主嘛，那甚麼茶花女？低賤的妓女，不就是品味低俗的玩物麼？可是母后卻不那麼想，她說世間就是有一種男子，喜歡低賤出身的女子，說甚麼療癒少年創傷芸芸。於是朕就跟母后作了個打賭，看看到底是誰的眼光比較準確。當然嘛，母后認為她會猜對，因此就早作了準備，看著情況朕何時跟你撕破面皮，便可隨時把那茶花女抓來，讓你繼續在我們掌握之下。母后啊，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果然還是有你輔佐，我這帝位才坐得穩啊。」
「陛下言重了。」太后只是謙虛一禮，依舊淡然。
大仲馬心裏扼腕痛惜！
他的心性，還沒有成熟到算無遺策的地步。要是作了最壞打算，是應該把茶花女留在歌汀的！
他把茶花女帶在身邊，當然是為了那撫慰心靈的強烈需要；而另一方面，他計劃凱旋這邊的事情一了，就帶著茶花女遠走高飛。他要爭取時間，在學園祭剩餘日子裏，尋找把系統角色帶離逐鹿版圖的方法。他已經不需要回去歌汀了。
不過從另一面想，歌汀強者早已全被軟禁在凱旋，茶花女留在防務空虛的彼方，又會比較安全嗎？要是這凱旋太后早就有心算計，要派人到歌汀把她抓來，又有何難？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在凱旋太后眼中，萊特不就是跟喬楚一樣的小屁孩？這女人在現世還是個跨國投資公司的董事，向來以精於謀算，不擇手段見稱的呢。
像她這樣老謀深算，卻是煉能力資質不足的類型，最適合在逐鹿版圖這樣的地方發揮。有兒子喬楚220點皇命為後盾，再加上如今已湊成一個大隊的血印帝僕保護之下，她沒有後顧之憂，自是把人生歷練中的毒辣算計，儘情施展出來。
要是像她這樣的人放在煉界，任她機關算盡，一名強者或許隨手一捏，就毫無懸念的爆了。在絕對的力量下，所有的詭計，都得被捏成渣。
逐鹿版圖，偏偏給了純智謀型的低度能力者，有發光發熱的空間。
喬楚讓一名隨從，將一把匕首抵在茶花女脖子上。
「萊特，看來你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已經落在朕的手裏了。」喬楚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大仲馬的表情，「朕這就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以甚麼代價，去換回這兩個人？」
「我最重要的兩件法寶，萊特之翼和路易十三之槍，都可給你。」
「你的本命法寶，沒資格用來當交易條件。」喬楚搖頭。
「為甚麼？」
「你還問為甚麼？把你強返之後，你所有的家當都得乾乾脆脆地散落地上！朕為何還要跟你交易一些志在必得之物？」
大仲馬的面色陰沉不已。
「別以為朕不知道，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你肯定還有些並未帶在身上，卻是比本命法寶更重要之物！對吧？別考驗朕的耐性了，這交換條件本來就是不需要的，朕已經給予了你最大的恩寵！」
「……龍之脊。夜王鑰匙之一。」
「聽起來不錯。雖然朕對甚麼夜王系列興趣不大，但還是可以勉強跟你交易一下。」喬楚道，「人肉靶子，或是女人，你選一樣，朕保證完封不動還你。」
「龍之脊，換兩人。」
「只能換一個。」喬楚哈哈大笑，「老實說吧，朕的目的，就是要看你那副不知如何選擇的掙扎樣子！這樣活活折磨一個人，比起把他洗腦甚麼的，還要更加有趣啊！」
「我要怎麼相信你能信守承諾？」
「沒有保證。反正你除了相信朕，便沒有第二條路了。」喬楚道，「我再說一遍，別考驗朕的耐性啊。給你五秒時間，清楚說出你的抉擇！一、二……」
喬楚在數著時，手上已是漸漸使勁，把匕首慢慢從追的身上拔出來。
與此同時，抵住茶花女的匕首，也是漸漸壓入。一行鮮血，已是沿著她的脖子滴落下來。
「啊！」
大仲馬亂抓頭髮，跪了下來，其悽厲痛苦的咆哮，甚至比赫倫的慘叫，還要叫人憾動和揪心！
一邊是苦苦追捕，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大仇敵。
另一邊，則是正好彌補他少年遺憾的心愛女子。
選哪一邊，都會對大仲馬那傷痕累累的內心，造成一次可怕的破滅！
「……五！選吧！萊特！」
大仲馬抬起頭來。哭得崩潰的雙眼，轉向茶花女……
「瑪格麗，我……」
「等等，我心愛的萊特。」茶花女打斷了大仲馬的話，道，「你不必選擇。我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茶花女低下頭來，朝脖子上的匕首一抹……
「瑪格麗！」
大仲馬撲上前來，推開那呆住了的皇宮侍從，把已經倒地，滿身是血的瑪格麗抱在懷裏。
「瑪格麗，喝下這循環補充劑！快喝下去！」
茶花女堅決不喝。
「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啊！要是沒有了你，我還怎麼能活得下去！求求你讓我治療你吧！」
「萊……特，這是我的選擇，請尊重我如何處置自己生命的權利。我……不想你因為我就在面前，而讓你做出了錯誤而會後悔的選擇。」
茶花女緩緩搖頭，她伸出手來握住那瓶補充劑，阻止萊特把藥劑敷在她的傷口上。
「謝謝你萊特，這短短的日子裏，給了我身為女人最幸福的回憶。雖然我或許已經不會再記起來了……」
茶花女的身影，緩緩消失。
「瑪格麗！」
大仲馬抱著仍留著餘溫的一襲長裙，哭得如癲如狂。
「瑪格麗啊！難道你不知道，我選擇要留下的……其實是你嗎？是你啊！你怎麼不知道，只有你才是我不能夠失去的寶物！相比起來，報仇算甚麼？報仇算甚麼！」
除卻大仲馬的哭嚎之外，全場靜默，氣氛壓抑得可怕。
一道清脆的拍掌聲，打破了這沉默。
「精彩！好精彩啊萊特！朕真是對你另眼相看了，想不到原來你也是一名風流漢子啊？朕自問就無法理解，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用情如此之深。或許正如你們所說，我只是一個小屁孩吧？」
萊特萬念俱灰地盯著喬楚。
「你已經親眼看著我失去了最心愛的女子，折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我只是一個小屁孩，小屁孩的特權，就是不識好歹，只會貪玩啊！既然折磨你只是一場遊戲，那麼小屁孩當然就是要玩到盡興，這才滿意了。」
喬楚手一揮動，把匕首從追的身上拔出來！
大仲馬懞了。
「你、你竟然……」
「哇哈哈哈！既然我只是個屁孩，你們大人之間玩的信守承諾遊戲，對我是沒有約束力的！萊特，你現在才明白嗎？我留住你的命，只是為了把你完全摧毀啊！」
喬楚把綁住追四肢的繩子割斷，讓他從十字架上脫身倒地之後，便隨手將匕首丟到地上。
追的意識漸漸恢復清醒。他還未曉得自己身在哪兒，自廢棄敎堂失去意識後又發生了何事，猛然發現自己重傷到只剩一口氣了，便是本能的變出一瓶超循環來喝下。
追環視四周一遍，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他的視線瞄到了大仲馬，這才猛然回想起他記憶斷裂前的最後一幕：他正是落到了大仲馬設計的魔法陣上去。
「人肉靶子，你醒過來了吧？朕正好龍心大悅，這就放你一馬，你走吧。」喬楚道。他的目的，正是要讓大仲馬親眼目睹此人的逃脫。
追呆了呆，隨即想也不想，轉身就逃！他見到眼前地上正是自己的收割匕首，當然是二話不說，撲上前去把法寶收回來！
「不要！不能讓他拿回匕首！」
大仲馬果斷燃燒皇命，撲上去狙殺！
砰！
他被一名紅甲巨人一腳重重踢飛！
變成了血印帝僕的紅心赫倫。
大仲馬撐不起身子來，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追逃脫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喬楚開懷大笑。
「真是好爽！好爽啊！萊特，想不到是你，讓朕體驗到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刻！親眼看著一個人所有的盼望和重視之物，一件一件地毀掉，真的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了！你說是嗎？母后！」
大后依然露出矜持而得體的笑容。
「好了，萊特，已經一無所有的你，對朕已經毫無價值了。龍之脊？哼！我根本不在乎甚麼夜王系列，凱旋已在我手，接下來就是要把整個東大陸納入完全掌控之下，朕還有得忙的呢！三五年內，朕也無意去觸發甚麼主線任務。你的龍之脊，朕之後派人挖地三呎找出來便是，即使找不到，也完全不覺得可惜。」
喬楚從身後某侍從那兒抽出一把長劍，丟給赫倫。
「萊特，你去死吧。」
紅心赫倫持劍攻向大仲馬。
「聖上謹見！」
大仲馬突擊，腳踏虛空而揮出的三劍，完全命中。
要是這是某位凱旋文官變成的血印帝僕，即使他有220點皇命護身，大概也得被刺瞎雙目。
可是，此人是赫倫。
三劍砍在紅甲上，根本毫無效果。
赫倫一劍扳過去，砰的一聲，便把大仲馬轟飛倒地，奄奄一息。
紅心赫倫把長劍高高舉起，就要了結大仲馬的性命。
「甚麼？派去押送赤城回來的艦隊，遭到全滅？懷斯呢？懷斯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與此同時，已有另一人站在赫倫和大仲馬之間。
猛獅詹姆。
「喬楚，你越線了。我之前警告過你的，那帝京來的三人，都不得下殺手。父親的話，你敢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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