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追所言屬實,那他所得到的那件道具,根本就是破解系統『白丁強返』機制的外掛了。
  
「不愧是無恥小人,說出這樣的大話來,也不臉紅。」大仲馬搖頭笑道,「就算逐鹿版圖真有那麼一件道具擁有這樣的威能,也應該只限你本人認主了的本命法寶吧?否則的話,隨你點隨你收,你的權限豈不是比創世神還要大?」
  
「嘿嘿⋯⋯雖然要發動儲物功能,有著種種條件限制,但這畢竟是一張安全網啊。對任何有白丁強返風險的人,應該說是所有人吧,這都是很吸引的一件道具,不是麼?」「你自揭底牌,到底有何目的?」大仲馬皺著眉。
  
「大仲馬,難道在你隨身帶著的家當之中,並沒有任何絕對不能失去之物?」追問道,「跟你作個交易如何?」
  
大仲馬雙目一紅,側額青筋都現了。他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雙手提著路易十三之槍,一槍托『砰!』地敲在對方的額角上!
  




血花暴射。追被砸至整個人扭曲彎向一邊,鐵民之絆拉扯得嗡嗡作響,在空蕩蕩的廢棄教堂內反覆迴蕩,震人心弦。
  
「你竟敢在我面前提『交易』兩字?」
  
大仲馬揪著追的頭髮,湊到他面前怒吼,「你問我有沒有絕對不能失去之物?有!我的弟弟!你親手毀去了我生命裏最重要的親人,現在竟然還厚著面皮來問我,能不能用一件道具來交換你的命?這樣無恥的話,人說得出來嗎?」
  
追的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鮮血在流淌。然而他的臉,在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的弟弟已經廢了,廢物丟掉就好了啊?那麼想要一個弟弟,就再認一個好了,不過注意要找個聰明點,有防人之心的,免得不久後又被人暗算而殞落了,你又到處去找人報仇。對了,你看我條件如何啊?大仲馬『哥哥』。」
  




這追在說到『哥哥』時,還拋媚眼在『賣萌』!
  
「吼!」
  
大仲馬癲狂了!他燃燒皇命,然後用槍托死命的砸追的頭顱,直往死裏打!砰砰砰砰砰⋯⋯猶如教堂響起的喪鐘!
  
天佑同學本想出言阻止大仲馬,說追是在故意激怒你啊,可是這位好兄弟正被摸了逆鱗,暴怒之間,怎麼可能把話聽得進去?
  
最後天佑改變了說話的方向:「不小心把他打死了,要再找出來,難度就高了。」
  




大仲馬看似沒有聽到天佑的話,仍在不住狂砸幾下,這才消停下來。
  
「這傢伙沒那麼容易被打死。」
  
其實大仲馬才砸到七、八下,槍托砸在追身上的聲音就改變了。
  
追的頭頂上方,現出了一個類似古老『魚骨天線』之類的機械類法寶。在法寶威能下,追的身影變得有點模糊,就好像是舊式電視畫面中那種模糊不清。
  
這件防禦法寶,擋下了剛才大仲馬皇命燃燒後的狂攻,然而,追還是不免受到嚴重外傷,滿頭腫包,眼角爆裂,鼻樑歪了,牙齒也掉了好幾根。
  
「嗄、嗄⋯⋯氣總算消了一點。」
  
大仲馬見到追的豬頭樣子,表情稍有緩和。他本來還想打的,但剛好皇命燃燒時間完結了,打他已不痛,就索性住手不打了。他把手中步槍柱地,抹了把額前汗水,目光茫然。
  
然而追吐出兩口血水之後,嘿嘿而笑,好像是自己佔到便宜似的。




  
「大仲馬啊,我才隨便講幾句話激怒你,你就急不及待把底牌都打出來了?不燃燒皇命的話,打不痛;燃燒加倍之後,全力打我五、六次才讓我有性命危險,由此可以猜出,你的皇命值比我還要低個十多點左右。不行啊大仲馬,你不是說要報仇嗎?怎麼不爭氣些?又歌汀女婿又凱旋鐵衛的,雖然頭銜是很威風沒錯,可是逐鹿版圖的實力基礎,畢竟還是在皇命血統值啊?」
  
此人竟然還嫌大仲馬努力方向不對,還在『教』大仲馬怎麼做人呢。
  
「也難怪這一次你非得要把天佑摻和進來,當打手嘛。你也知道自己走這條爭逐權力的路線,皇命值有可能會不足呢。這麼說來,你其實也蠻看得起我的嘛,不會真是想把我收作乾弟弟吧?嘿嘿嘿⋯⋯」
  
大仲馬發洩過後,已聽得出來對方是在故意激怒了。他沒有動氣,淡淡問道:「你區區一名凱旋禮部官員,如何積攢到這麼高的皇命值?你在潛入凱旋前,到底加入了哪一個勢力?」
  
追木無表情地沉默了三秒,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在笑甚麼?」
  
「沒甚麼,只是我突然發現,原來你並沒有跟我平等對話的資格。因為憑你的皇命值,根本就殺不死我,反之只要我燃燒皇命,要弄死你的話,只是一眨眼的事啊。」
  




追轉過頭來,看著天佑。
  
「你才是這一場對峙的主心骨吧?天佑,我記得我們好像沒有甚麼深仇大恨?那我們談談交易可以嗎?」
  
天佑瞄了瞄大仲馬。大仲馬雖然臉上有點急,但畢竟沒有干預天佑的決定。
  
「你的交易條件,就是一件當我被強返之後,依然可以保住全部認主法寶不被奪走的道具?」
  
「對。」
  
天佑倒是攤攤手。
  
「對我來說吸引力不大。畢竟我還有大量無法認主的家當,是不能失去的。再說我只要保住自己不被強返就好了嘛。」
  
「還有另一個條件。」




  
追放輕嗓子,已僅可被聽見的神秘兮兮的聲量道:
  
「我知道系統有一個隱藏任務,可以讓系統角色從逐鹿版圖帶出去,變相讓他們成為真實存在的人類。」
  
這下子,讓天佑和大仲馬心裏,都是同時出現劇烈震動啊。
  
若說天佑不能被強返,最主要的原因,便在於身為任務角色的慕華,將會隨著天佑變回白丁而遭到重置,記憶清空,連樣貌身材都要隨機重組。
  
讓大仲馬不能自拔的那位茶花女,也是同樣處境。
  
在逐鹿版圖此種高度以假亂真的世界,當你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名系統角色後,基本上就跟愛上真人一樣,這份感情不會因為知曉了對方身世而變得比較容易割捨,還是要看那份感情本身。
  
天佑和大仲馬都是癡情人,他們對於在學園祭後如何處理這份感情,其實已經困擾他們許久了。他們從帝京來一趟這兒要花多長時間,要是對方有危險,趕到來的話可能連屍骨都不存了。
  




如今聽到追的這個情報,對兩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希望。
  
追當然知道,自己提出來的條件,對兩人來說是有多吸引啊。在逐鹿版圖,容貌絕美的非戰鬥系女性,多是系統任務角色,再加上臨冬女子多抗拒外人,因此很容易就能猜到,大仲馬和天佑的老婆,都肯定是系統角色了。
  
天佑也知道,大仲馬已經心動了。他又何嘗不是?
  
「你先說說那個任務的仔細內容,以及如何領取等等,我們再考慮一下。」
  
「放屁!你當我on9?我的交易條件,就是這條情報!都告訴你的話,我還有交易價值可言?」
  
天佑想了想。
  
「我們收下你一件道具,再加上這隱藏任務的情報,從而交換你的一條命,無條件把你放走?」
  
追喉頭一甜,幾乎一口血就噴出來。
  
「出價這麼低,我寧願被白丁強返算了!」追把來到喉嚨邊的一口血強吞回去,「我要的是那個鐵匠!」
  
眾人目光,此時都移向那個奄奄一息,因為剛才一輪『被舟車勞頓』而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年輕男子。
  
「癡線!此人被你收割了之後,我們還能奈你的何?」
  
「你才癡線!我勤勤懇懇,機關算盡,為了讓自己變強,有何不對?我用自己的方法修煉變強,關你們甚麼事?我被帝京下了禁制,已不能收割你們,那我割一下外人也不行?這是甚麼道理?」
  
天佑撓頭了。
  
「怎麼聽起來他好像有點道理啊?但是這番話裏好像又有甚麼不對⋯⋯」
  
「交易吧。」
  
大仲馬點了點頭。他雙目通紅,表情上滿是既憤怒,又無奈的掙扎⋯⋯
  
「你同意交易?你⋯⋯你為了今天,謀劃了多久,並且已經犠牲多少人了?你⋯⋯真舍得如他所願?」
  
「少爺!你⋯⋯你是認真的嗎?」偽裝成少女的屠格湼夫,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我已經失去了弟弟,我不能再失去瑪格麗了。」
  
大仲馬說罷,好像被自己狠狠打臉,頭低低垂下來,頹廢不已。他手中之步槍,也是砰地掉到地上來。
  
追的表情,已流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天佑,你的決定呢?」
  
「⋯⋯要怎麼交易?」
  
「我可以先讓你看看那件保存本命法寶的道具,然後你把鐵民之絆鬆開。我在把收割之匕刺入鐵匠體內時,就同時給你那個隱藏任務的情報。如何?」
  
天佑點點頭。
  
「你要先把鐵民之絆鬆開一成左右,不然我無法祭出這個道具啊。」追道。
  
「你少得寸進尺了!」
  
天佑反而捏得更用力了!
  
「對、對不起!我我我⋯⋯其實就這樣,我也能夠勉強把道具變出來!求求你輕一點!」
  
捏得他再不敢囂張後,氣喘吁吁的追,這才變出一個道具來。
  
這是一個寶箱。
  
寶箱上有一個金鎖。金鎖表面,有著一個連大仲馬都沒見過的家族紋章。
  
那紋章飾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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