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Season 2 《置業地獄》: Ch.14 監控服務
Ch.14 監控服務
同日深夜，肥煦照舊跑到我的住所，彷彿毫不懼怕被我身上的楣氣傳染。
我把他隨便晾在一旁，咬住煙嘴，一邊翻閱現在正在寫，還未命名的劇本，一邊想著如何應對。
一個表格，數十個人名，部份角色的性格已經有，像單心柔的就是「火星」、「不可理喻」、「漂亮」、「33C」、「香」，當然還有不少欄位仍然留白。
例如我一直沒有提及，那對跟我年紀相若，姓石原的漂亮孖生姊妹。
例如那個一家五口，靠老婆養活一家的印度男。
又例如那個帶繼子阿賢來的李美君的背景。
「Sam，你已經寫咗兩個鐘，到底你聽日諗住點？」肥煦略為擔憂地看著我。
「十四個人...問與答；提問者同回答者。我剛才翻睇寫低嘅筆記，發現一個問題－平淡。」
「平淡？被拐到一個連Google地圖都唔知有無標示嘅神秘島啊，已經夠魔幻啦！」
「搞咁多嘢，為咗令大家體驗生活？」我搖頭反駁。
「我感覺地產公司已經估到，甚至知道我地暗中建立嘅團體。之前馬克白曾經講過，置業島係一個微型社會－弱肉強食，汰弱留強。如果你係主辦方，你會容許大家嘻嘻哈哈，最後嚟一個BBQ，拮住雞翼跳十字步嘅結局？」
「你意思係......」
「分化。」
Conflict，是小說和劇本都不能或缺的部份。
我掃了肥煦一眼，「咔嚓」彈開金屬火機蓋，點起煙。
「人性。聽日呢場問答，好大機會要將業主分化。如果可以將另外十三個人嘅背景填滿，或者可以提高勝算，仲有機會搵到我要搵嘅畜牲。」
但，要怎樣才能了解他們呢？總不能挨家逐戶敲門，大咧咧的「不好意思，麻煩幫我做份讓問卷調查」，「我們是人口普查」吧？
「如果可以偷窺就好。」肥煦隨口嘀咕道。
「偷窺？」我一怔。
「係啊，有無睇過有套戲講.....一個變態民宿老闆周圍招住戶，晚晚偷窺佢地。」
肥煦說的是刀大的作品吧？
九把刀，張張利，是我最喜歡的小說作家，原作都看過好幾遍了，而那部《樓下的房客》是刀大的其中一把利刃，狠狠刺中我的心坎。事實上，如果你們還記得我提及曾經投稿的事，其中一部就是以窺淫癖以主題的愛情作品《對面的男孩偷偷看過來》，只是最後被改頭換面，變成《後面的男孩們通通插進來》。
媽的，還票房報捷，女主角脫光光，腿張開地謝票啊！
電影，本來就是合理地滿足窺淫癖的方式。
電影........？
這時候，我瞥看從來甚少扭開的電視，摸一摸下巴的鬚根，腦袋倏地萌生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念頭。
「附加服務...你覺得附加服務會唔會有偷窺功能？龍友之前講過，每一個住所都有監控。」
「試一試無妨，既然可以買到沙包甚至武器，話唔定真係得都唔出奇啊。」
我房間中的健身用具，還有藏在床下底的伸縮警棍好了，並不在信用機的常設清單中。當日龍友離開時所說的附加服務在信用機主頁下方的搜索引擎中。只要輸入清單中沒有的用品，便會由地產公司的人員文字回覆。
當然，每一項「特例」用品或者問題，需要的信用值各有差異。
例如現在吊在天花板的沙包索價500＊（還敢收我100＊安裝費啊）。
例如有攻擊性的伸縮警棍更是誇張，花了我整整2000＊。
那麼.......如果我要偷窺呢？
我和肥煦膽粗粗地輸入這個奇怪要求。一如之前，不消幾秒便收到回覆。
「嗶－本公司設有高清偷窺服務月費計劃，服務詳情及限制如下：
一個住所 1500＊
三個住所 3000＊
十個住所 9000＊
註1：以上為12pm-12am收費，如業戶需要24小時全天候偷窺，收費將為1.5倍。
註2：基於私隱問題，本公司並不設指定住所偷窺服務，逢星期四隨機切換。
註3：另設收音服務，現一併選購，只需另加500＊即可。
註4：若不希望成為偷窺對象，可支付1000＊開啓阻截功能。」
「哈哈哈，真係有呀，好專業啊！一人一半，加包花生。」肥煦拍腿大笑。
我白了肥煦一眼，捻熄快要燒得燙手的煙蒂，謹慎地輸入一個問題。
「有無人已經有使用呢項服務？」
「嗶－此問題所需200＊」
「屌！又收？」我氣得罵了出來，然後還是咬牙切齒地花信用值買下答案。
「嗶－無。信用值已由系統自行扣除，成柏宇先生所剩餘信用值為119,060＊」
「我屌！」
無論如何，為了明天的「活動」，這筆信用值還是免不了。由於能力所限，我和肥煦合資，買了三住所月費計劃，另加收音和阻截功能。
看著信用值眨眼間消失，我深切明白一個道理。
使錢容易，搵錢難。
過了一會兒，電視的主畫面下方增加了一個不顯眼的眼睛圖案。按下去，畫面儼如閉路電視般分成四格，其中一格是雪花，另外三格則是著住所的實況影像。
有一點比閉路電視好，這些畫面是彩色的，影像清晰而鮮明。
正當我要看清這幾格究竟是哪一家住戶之際，肥煦忽然像嗑了興奮劑一般似的，一把搶過電視遙控，指住屏幕大叫。
「嘩，Peaunt！Penis！」
我的雙眼牢牢瞪住屏幕的陽具大特寫，不禁瞠目結舌。
誰會猜到剛剛進行監控，便看到這樣激烈而震撼的畫面？我敢說，你絕對不會在A片中看到佔據大半畫面，粗筋糾結的陽具。
隨著畫面的「靈蛇攀鋼柱」，電視喇叭傳出立體的雪雪聲，舔得津津有味。
我叩一叩肥煦的後腦杓：「白痴，你較到咁近，點知碌啫係邊個呀！」
可是，還未來得及調較遠近，下一秒的對白已經把陽具男的靈蛇女的身份揭開！
「媽媽啜得舒唔舒服？哎，你好多汁......嗯嗯........好食。」
是十三人之一的少婦李美君！
那不用多說，繃緊地躺在床上如中了石化術的男主角，自然是她的繼子－阿賢！
母子亂倫？終於來點有意思的了！用網絡常用的說法，A）「置業島，加一分」，又或者B.)「置業島最美麗的風景是人」。
也許因為靜婷離開後的這幾個月來的性生活枯燥，又或者終於出現值得加插在劇本的插曲，我心裡不由自主地燥動，褲襠也漸漸隆起。
昏暗的房間，刺眼眩目的屏幕白光閃爍，三十出頭的少婦和年輕男生發出嗯嗯哼哼的喘氣聲，男的嘴巴被一片森林堵住，肆意吸啜輕咬； 女的倒過來翹起屁股，上下吞吐。
泉水潺潺流出來，後來更像花灑，噴在阿賢一臉。
阿賢一直嘿嘿笑著，跪在床上，把繼母李美君的雙足架在肩上，握住燒得通紅發滾的鎗管，在那兩瓣濕濡的軟肉上左右磨擦，任李美君怎乞求，遲遲也不肯捅進去。
「再求我呀，媽～媽。」
這傢伙肯定是職業的，真懂吊癮。
陽具輕輕探進，然後拔出來，淫靡的汁液拉成透明細絲，閃閃發光。
「快啲…...快啲入嚟.......」
「你叫邊個快啲啊？」阿賢俯身，咬住峰上的粉葡萄。
「吖，入啊…...主人。」
阿賢滿意地點頭，扳開林美君的大腿，腰板狠狠一挺，終於盡根而入，徹底沒入深處。李美君反手抓住床單，發出高昂響亮的叫聲。
「啊！！」
就在阿李化身傳教士，為主傳播「愛的種子」而賣力時，忽然傳來一陣叩門聲！
叩叩！
叩叩！
叩叩叩叩！
嘩，幹！警察查牌？！
不，這個鬼地方哪裡會有警察啊！才怪。
然而，也許因為莫名的罪惡感升騰，我和肥煦下意識還是嚇得彈起來，手忙腳亂。這就像剛懂事的男孩背著父母偷偷自瀆，在噴射前的一剎被撞過正著一般尷尬。
我懂的，你也懂的。
我趕忙關掉電視，走到大門看過究竟。肥煦先將床下底的警棍塞在腰後，走到我身後戒備。
「喀喀」地打開門，倒沒有看見甚麼警察，卻見三個人站在門外，他們是主張逃離的鄰居葉先生和吳家兄弟。葉先生是年近四十的高個子，跟在他身旁的猥瑣兄弟年紀跟我相約，把柒頭梳成比比鳥頭還是柒頭的大哥，吳歌。
至於吳弟，且稱他作吳弟好了，他正在擼鼻孔。
「成先生，羅先生？裡面.......」葉先生明知故問，饒有意味地一笑。
「睇AV犯法？」肥煦不滿道。
「葉生，咁夜搵我有事？一個人睇AV係享受，兩個人睇係友情，一班人睇就太熱鬧囉。」
「哈哈，明嘅明嘅。成先生，我想問你地有無興趣.......一齊逃走？」
「聽你語氣，似乎已經有辦法？」
「大致有頭緒。搏一搏，總比留喺度等死好。」葉先生挑一挑眉頭，壓下聲線續說：「守衛凌晨三點準時換更。我地原定後日凌晨行動。但我知道你抽中死籤......如果你地參與，我地一陣就可以出發。」
「善姐同Ruby呢？」
大哥吳歌搶白，撇嘴賤笑道：「帶兩個蠢女人做負累，我地先無咁笨柒！」
吳弟噁心地把指頭上的啡綠色黏團塞入嘴巴，點頭附和：「係啊，出到去大把女人。」
葉先生眉頭一蹙，佯裝乾咳兩聲，讓這兩隻自以為聰明得很的大嘴鳥閉嘴。
顯然，他們把Ruby和善姐兩人乾脆的拋棄了。
「哦？的確，我同肥煦比較『有用』，唔打得都睇得。」
「哈哈，聰明人。講到尾，大家各取所需吧。決定成點？」葉先生倚門笑說，擺出一副主導者的姿態。
五個人，十對眼，你眼望我眼，而我看著吳弟挑出第n粒黏著短毛的鼻屎。
「可惜，你無我所需要嘅嘢。」我轉頭問道：「肥煦，我就唔走喇，你走唔走？」
「唔走唔走。葉生，Don’t you know that?」
「嗯？」
「阻人睇AV，會燒春袋呀！」
葉先生的笑容一僵，瞬間回復正常，表現得彬彬有禮。
「既然如此，我都唔阻你發達。我同阿葉後晚會行動，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落嚟11/F。聽日要加油。」
「好，你地自己都小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葉先生說了三兩句客套話便領著吳歌和吳弟離開。
目送他們走進電梯的背影，我卻暗地盤算起來。
絕對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至少在我查清真相之前。不過，如果他們後日凌晨行動，那麼還有一天時間。
大不了，把他們三人綁回來拷問......
不，這不現實，向地產公司通風報信？
三思而後行，多作鋪排，是我一貫作風，身為編劇的基本要素。
編劇嗎？
不知不覺間，我居然在這座置業島上找到了不少靈感，譬如性少眾的生活；阿賢和李美君的母子亂倫；葉先生等人為了獨活而割捨的自私心理。
也包括.......
成柏宇，我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