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鹿記-(歷史武俠小說) 一切由他的失憶,與他們相遇開始。。。: 射鹿記 - 第六章 - 敦煌(10)
射鹿記 - 第六章 - 敦煌(10)
原來剛才用火勁召出火龍及火狼的人就是令狐洵的大哥,令狐勇。自從他見到妹妹經常留在外地後已經十分擔心。因為他認識的妹妹縱然性格外向,也不會這麼久不回家。加上初一晚上的暴雨夜,她竟然不顧一切地離開。他已心知不妙,於是派人跟蹤。雖然不得要領,但令狐勇在救援莫哥窟的守兵後,便去找尋妹妹踪影,幸而他見到她所留下的馬匹,於是在附近搜尋。
當他見到令狐洵伏在一名男生的懷內,當下感到怒不可遏。於是運起昊天神訣,使出「火龍」及「火狼」,欲燒死那男生。
令狐勇聽到妹妹的說話,憤怒地喝道:「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禍及整個家族!」
令狐洵聽後同樣感到生氣,她亦忿怒地道:「我要選擇自己的路,我是不會下嫁一個完全不相識的人!」
令狐勇道:「你絕對不能任性,這一步,阿爹已步處多年。只要你下嫁吐蕃赤德祖贊,我們家族在敦煌地位必定穩如泰山,超越其他四家族!」
令狐洵激動起來,雙瞳變得通紅,身上散發出陣陣熱氣,她道:「我們家族地位已穩如泰山,根本沒有必要取代其他家族!」令狐勇同樣越說越激動,他除了雙瞳變紅,身體也變得如燒經紅的鋼鐵般,所以衫褲也燒成灰燼,露出由不同細小鐵環穿成的鎖子褲。他喝道:「放肆!豈可不聽阿爹的話!肯定是那混蛋教你的!好,那我先殺這畜生!」說罷,他便躍身跳起雙掌運出「貪狼蝕日」,身上火勁形成一匹狼,雙掌成狼口,噬向對方。
封常清心知這招非同小可,他立即運勁,踢腳使出「穿雲裂石」。這一次封常清已看清楚對方所使出的都是昊天神訣,他與令狐洵連日的互相比劃,早已了解這神訣的套路。「嘭」的一聲,兩股氣在強烈衝擊下向四方散開。令狐勇見狀,立即攤開雙手,將火勁成了一隻火鳥,凌空使出「金雕撲兔」,以雙腿踢向對方。
封常清躍身跳起在令狐勇身上,捲動身體使出「踏石登月步」連續數腳踢向對方身體各處。令狐勇立刻失平衡墮地。封常清看到對方運行昊天神訣下的身體變化,所以不想與之糾纏。於是他單手抱起令狐洵跳下到柱底。
令狐勇見二人離開山洞,一邊聚氣於右手的食指及中指,一邊急步走出洞外。他揚聲大叫:「二人勿走!」二人不理,繼續逃跑。當他二指的火由紅轉為青藍,立即使出「離火一指」。青藍火勁如箭般射向二人。封常清回頭見狀,抱起令狐洵往側面伏下避開。封常清能避開對方離火一指的原因是對方招勢後勁不繼,令狐勇也清楚這一點。
當「離火一指」勢盡,令狐勇全身變得更為火紅燈的,身上散發的蒸氣更將自己整個人也煙沒。而他自知已將昊天神訣催谷過度,導致氣散乏力,徐徐的坐下來。他自知昊天神訣威力強大,體內所承受的熱力非常人能承受,所以只可以短時間內使用。而「離火一指」更是他新練的招式,將火勁匯聚指頭,以箭般高速射出,假以成功,威力絕對可以分金裂石。但是,這一招卻令全身火勁聚在一點,匯聚時間較長,只要稍一不慎,必定會反燒其體。因此,令狐勇能夠在瞬間成功使出「離火一指」,可見他已經有自己一套的昊天神訣。唯獨還未夠熟練,因此剛才後勁不繼。
此時,令狐勇已疲累不堪,火勁將他體內的水分不斷散出體外,他只有軟軟的坐下來。同時,他也很口渴,但已說不來。
封常清與令狐洵二人均看到令狐勇使出完「離火一指」後的變化。而令狐洵與令狐勇始終也是兩兄妹,血濃於水。於是她走到兄長身後,雙掌按在其背部,打算運勁為兄長療傷,但封常清卻上前制止地道:「你體內也是懷有昊天神訣的火勁,這樣做只會害了他。你還是去打些水回來,我去救他。」令狐洵見封常清不計較剛才兄長狠下殺手,現在還出手救援,心感安慰,她即回會心微笑後便去打水。
封常清走到令狐勇身後,他坐下來以雙掌按在對方背部。向令狐勇道:「放鬆。」然後,他能氣緩緩傳到對方體內,以助他恢復意識。未幾,令狐勇醒過來,他身上的熱氣也漸漸散盡,身體亦恢復原本的膚色。而令狐洵則將一葉水遞給兄長飲用。
令狐勇接過一葉水後,抬頭發現令狐洵的雙瞳變紅。他大感疑惑道:「妹,你的眼睛?」令狐洵便將封常清對昊天神訣的觀察心得說給對方。令狐勇默不作聲,一直沉思著。後來,令狐洵再去打水。封常清補充道:「你練武資質高,並將昊天神訣演化成自己的一套武功。不過,我發覺昊天神訣乃至陽武功,如非天資能承受其灼熱,難以練成。反而,女性體質屬陰,能承受火勁的灼熱,所以令狐洵可以較適合煉這神訣。」令狐勇依然沒有回應。
封常清續道:「相反,男生體質屬陽,對於至陽武術,能短時間爆發出強烈的火勁。但長此不停催谷火勁下,很容易會走火入魔,自焚身亡。」
令狐勇也有同感,所以非臨危之時也不會運起昊天神訣,而且必定要短時間內解決對方。但是,他並沒有感謝之言,他只是一直在想下次見面如何制勝對方。未幾,令狐勇體內火氣散盡,於是自行運功調息,他向封常清道:「你可知道,在荒漠草原上,拯救敵人就等於自殺。」
封常清冷笑道:「我與你無仇無怨,何來敵人之有?」
令狐勇突然變得激動道:「你這樣傷害我妹,已經是與整個令狐家為敵!」說罷,他口中流出血絲。
封常清見狀,沒有回應對方,好讓他可以繼續調息。良久,令狐勇繼續道:「你可知道我們令狐家族是經歷多少關劫才能在敦煌佔一蓆位。四家對我們充滿敵視,稍一不慎,我們家族就被其他四家吞併,那時候我們整個家族也會四分五裂。」
封常清見他臉上已恢復血氣後,才與他繼續對話。他道:「只要家族團結便會強大,其餘四家也不敢造次。那又何需要一個女子來拯救家族。」
令狐勇冷笑道:「我家族之強大,就正如外間所說。我們是唯一與吐蕃通商互市的一個家族。所以,我們家族的強弱與吐蕃的關係息息相關。」此時,令狐洵再次打水回來。
令狐勇喝後,繼道:「近年,吐蕃王赤德祖贊致力將軍,政,財制度化,以仿效大唐一樣。而吐蕃王更有意改革與唐的互市制度,由只與令狐家通商互市,改為開放互市,他們更開始與其他四家聯絡。我爹見一但其他四家與吐蕃互市,我們家族不出十年,必被吞併。」
封常清聽罷,道:「於是以女子嫁到吐蕃以結姻親。」令狐勇點頭道:「這是最後的方法,至少可保我家族在互市通商下的地位。我們曾經畫了多名族中女子畫像,但吐蕃王一概不理。豈料他竟對妹妹的畫像一看傾情,於是阿爹決定將妹妹嫁到吐蕃。可是,妹妹結果還是被你這無耻之徒欺騙!」
令狐洵道:「但我實在不想成為互市下的交易品。哥,你在家族中是最疼愛我的。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封大哥。」封常清看得出令狐勇疼愛令狐洵,剛才一戰,雖然每招都毫不留情,但他只針對自己。
令狐勇垂頭沉默良久,而令狐洵及封常清也只有互望而默不作聲。氣氛當下變得沉寂起來。一陣涼風,捲起了地上碎葉,輕輕的略過在令狐洵的臉上並掛在頭髮上,封常清即時為她掃去碎葉。令狐勇看到令狐洵回以甜蜜的微笑,不禁嘆氣。
令狐勇道:「記得往南走,那裡高山多,人煙稀少。你們躲在山內兩三年再離開過自己的生活吧。不過,千萬不要往西及西南走,那裡既是吐蕃國土,同時也滿佈石國遊俠團的人。石國與吐蕃關係密切,你們被那一方捉到也必死無疑。」令狐洵得到哥哥幫助,心懷感激。
令狐勇續道:「妹,記得保重,不要再任性。」這一句叮嚀,令狐洵才驚覺這一次離開,意味著不能再回家了。她流著淚道:「知道了。你也保重。」說罷,令狐洵與封常清離開了。
當二人騎上馬後,令狐洵揚手指向南方道:「往南應該是這方向。」封常清道:「我們往西走。我要去吐蕃。」
第六章 - 敦煌(10)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