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鹿記-(歷史武俠小說) 一切由他的失憶,與他們相遇開始。。。: 射鹿記 - 第四章 - 京兆(9)
射鹿記 - 第四章 - 京兆(9)
「陳大人,那就是連日來冒認我們的人。」其中一人正向一位身穿官服,居中而坐的人道。陸靖見到那位陳大人正是陳希烈,當天他在陸靖墮進陸宅後,於深夜來訪陸象先的人。
陳希烈冷笑數聲道:「你膽子真大,究竟是誰派你來冒充我們?目的何在?快講!」
那人冷冷的道:「只有我一人。」陸靖認得出她就是那位晉陽城令自己墮進汾河的女子。陳希烈聽到是個女生,立即露出詭異的笑容道:「原來是個女生。」接著他拉開她的面罩。此時,陸靖不禁大吃一驚,因為她正是洛晞瑜!
為何洛晞瑜要欺騙自己?她潛入陸宅工作是刻意還是無意?那一刻陸靖的腦海裡充滿疑問。但是,他卻被一句話清醒過來。「原來是個美人。那今晚我就不用寂寞地渡過了。」陳希烈抓住她的脖子,露出滿佈淫慾的神情道。陸靖知道若不出手,洛晞瑜必定會被陳希烈污慾。於是他緊握佩劍,倏地跳進房內。
就在降落的一刻,黑衣人卻早已準備,他們向陸靖撒網欲將他捕捉。陸靖立即拔劍將網斬開。由於陸靖救人心切,直奔向陳希烈。陳希烈來不及反應,只好躲在洛晞瑜身後,並不停大叫:「人來啊!」這一句話驚動了大宅的所有人。
剛才撒網的四名黑衣人見陸靖破網後,亦亮刅上前。陸靖以眼神示意洛晞瑜。當他的長劍刺出時,洛晞瑜亦側身配合,可讓長劍繞過她而直刺陳希烈肩膀。
陸靖刺傷陳希烈後,即刻伸手將洛晞瑜擁進懷裡。繼而轉身,大喝一聲,橫劍揮去,當揮劍時,陸靖運氣到劍身,乘勢而出。四名黑衣人手腕被劍氣劃上一道血痕,兵刃也隨即飛脫。幸而陸靖留力三分,否則他們定必當場斃命。
陸靖向懷中的洛晞瑜道:「快離開!」她點頭。二人立即轉身離開。僕人經陳希烈求救後亦來到廳外。陸靖與洛晞瑜見到門外人多,倏地轉身沿柱爬上屋頂,繼而逃走。
二人走到一棵大樹下的草叢堆內躲藏起來。而家僕們卻四周呼叫增援,數十名寄居於陳希烈宅內的俠客峰湧而出,一同搜索二人。此時,陸靖才發現陳希烈家中養著那麼多俠客。於是他們屏息靜氣,以免被高手發現,直到所有人停止搜索離開後,他才放鬆下來。然而他回望洛晞瑜時,才發現她一直緊緊擁抱並抖動著。
陸靖溫柔地道:「晞瑜,沒事了。他們已走了。」洛晞瑜起初還是不肯鬆手。
陸靖見到洛晞瑜如此驚慌,不知該說什麼去安慰她。良久,洛晞瑜回過神來,她也鬆手過來。
陸靖問:「還好嗎?」她開口道:「其實我們早在晉陽城見過面。我到陸宅工作也是有目的。」陸靖其實不相信人有相似,連聲音亦然。所以他一早已估到她與當日在晉陽城那冷冰冰的女生是同一人,不過,他知道她這樣打扮固中必有因由,如她不說他也不會刻意去問。所以,他只是微微搖頭和微笑。
她苦笑道:「你聽了後是否氣得說不出話來?」
洛晞瑜續道:「那你為何不出聲?」
洛晞瑜續道:「那你為何不出聲?」
陸靖道:「因為我知道你這樣做必定有苦衷,若你不想說那我便不問。」此時,天上忽然驟起密雲,繼而雷聲隆隆,雨水隨之而落下來。洛晞瑜也沉默起來,然而,陸靖隱約間聽到她發出嗚咽的聲音。淚水混雜雨水,水珠不停的從她的面頰滴在衣領上。
陸靖一直伸手在洛晞瑜頭上為她擋雨。未幾,他道:「多淋雨水易生病,我們還是在前面的亭下休息一會吧。」話未盡,洛晞瑜已經緊緊擁抱他。
陸靖輕掃她的背部安慰道:「沒事的。如果你喜歡,也可以繼續住在我家裡。」
洛晞瑜嗚咽道:「但我欺騙過你,值得你信我嗎?」
陸靖道:「你沒有騙我。每個人都有想說和不想說的事,也沒必要逐一向他人解釋。不過,你做回自己便可。」洛晞瑜聽後哭得更利害。
良久,他們到了涼亭下休息。而洛晞瑜也向陸靖說出因由。原來,洛晞瑜父親洛仁除了任職朝廷官員外,他還是潛龍的成員之一。原本她們一家住在長安,過著安逸的生活。可是,一天,洛仁因某些原因,突然辭去官職並帶同家人離開。她還記得離開時候很傖促,早上城門甫一打開,洛仁帶著她們便駕著馬車離開。
洛仁一家雖然隱居在晉陽附近的山上。可是潛龍神通廣大,勢力遍及天下。縱然隱逸山林,洛仁最終也被他們發現。洛晞瑜很清楚記得那三四名黑衣人發現父親後,便二話不說將他的四肢和頸綁起來,再分別連結在五匹馬上。結果,洛仁被處以五馬分屍的極刑。說到這裡,洛晞瑜已經泣不成聲。陸靖沒有話說,只是擁抱著對方給予安慰。此刻,洛晞瑜哭得更利害,但她也得到了久違了的安全感和親切感。
未幾,洛晞瑜繼續說下去。自從親眼看到父親被殘殺後,她此志要將潛龍的幕後操縱者殺死報仇。可是,母親卻因喪夫而變得瘋癲起來。為了照顧母親,她只好暫且收起報仇之心。待母親逝世後,她便重新找出殺父仇人。後來她就在晉陽城與陸靖相遇。
這時候,陸靖道:「現在我們已得罪了陳希烈。阿爹說他是朝廷中人。相信官府與潛龍兩道必定會搜索我們。所以,我們盡可能都不要外出。特別是你,因為他見過你的容貌,若你外出會更危險。我們只好待風聲沒那麼緊時再打算吧。」此時,洛晞瑜露出既恨且怕的表情。恨的就是不能再查出誰是殺父仇人,怕的就是擔心會連累陸家。
然而,陸靖卻微笑道:「你放心,報父仇一事我會幫你的。因為我也要在潛龍中找出一人問個明白。」洛晞瑜在這孤立無助的時候竟然得到了陸靖的幫助,內心有如一道暖流,令她不禁緊緊擁抱對方,並不斷說「對不起,連累了你。」陸靖安慰道:「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墮進陸家,讓我感到家庭的溫暖。」陸靖此刻回想家人對待自己的那份親情,和這三年來漂泊不定的生活,頓時心甜感動起來。
後來,他們為免家人發現,於是迅速地由窗口回到房內。翌日,陸靖睡醒時,他感到自己身體發熱得被火燒,而頭也重得像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