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份,天空格外清明乾爽,陣陣涼風略過每坐山頭,使得遍山紅黃的樹葉也隨風搖擺。身處在林中的樵夫看到不遠處有縷縷炊煙升後,展露微笑。因為這是家中妻子造飯時所發出來的。而這天他也得到了不俗的收穫,於是早點回家共聚天倫。 

  晚上,兒子見到父親回家,立即趕上前抱著爸爸雙腳。

樵夫喜道:「喜兒,今天我們有鹿肉吃。」喜兒高興得拍掌高呼。

此時,喜兒發現爸爸的背包上有東西在跳動著,他問:「父親,這包内的是什麼?」樵夫把包內的東西拿出來,牠擁有長長耳朵,全身也是白色的,雙腿不停的凌空跳動掙扎。

喜兒接過大喜道:「原來是隻小白兔,實在太好了,我拿去給哥哥看。」 






  妻子見到丈夫回來,立即放下廚房的工作,為丈夫脱下弓箭和背包。她見到那頭鹿,喜道:「那太好了,明天將鹿茸拿到市集賣,一定會賣到好價錢。」

樵夫卻不同意,他說:「小兄弟的傷還未好,我看還是給他補身吧。」

雖然妻子並不願意,但她知道丈夫就是好心腸。縱然她如何不想也沒出言阻止,只是將整條鹿拿到廚房處理。 


  樵夫脱下裝束後,問妻子:「小兄弟今天可好些未?」

妻子說:「他已再沒有突然頭痛得大叫起來。但依然一言不發,一直呆望天空。」樵夫聽到小兄弟情況有所好轉,為他慢慢康復過來而感安慰。 

  




       就在茅屋的籬笆外,有一位年青人坐在大石上,他一直看著天空,並不是欣賞優美的風景,而是一直在沉思一個問題,他為何出現在這裡?為何腦袋好像空白一樣?他腦海除了不停湧現陸靖二字之外,什麼也記不起來。

遠處的喜兒拿著白兔走向陸靖面前,歡喜地說:「哥哥,父親剛才打獵時捉到的。你看牠多可愛。」陸靖看著喜兒手中不斷掙扎的白兔,依舊一言不發。 


  陸靖並不是啞吧,這一點樵夫一家也可以肯定。因為他每次感到全身有種莫名的痛楚時,他所發出的呻吟並非啞吧的嘶啞叫聲,而是發盡全身的力來大叫,那聲音劃破天際,打破了整個山頭的寧靜,可見那種痛楚是何其的痛苦。 

  隨著日子的過去,陸靖痛楚的次數也續漸減少,這幾天也沒有再呻吟了。然而,除了每天樵夫妻子送飯給陸靖時,他才張開口外,其他時間更像一個啞吧。 

  其實,陸靖並非不說話,而是他內心有一種不信任的感覺,對於任何人或事,他都有一種強烈的抗拒感,就好像曾經被出賣過而有的後遺症。因此,他對樵夫一家的無施照顧感到莫大恩惠,但同時又害怕說出口。雖然陸靖一直沉默不語,但他內心不斷想往後的事。既然他已記不起過去,但還要面對將來,他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直到一天,陸靖終於站起來了,那是因為他的出現。 





  那天,蕭瑟的秋風令森林內的落葉在地上滾動起來。忽然,數道身影倏地從樹林間跳出來,他們共有五人,全是黑衣夜行裝。其中一人揚手,各人立即停止。揚手的人指向前方沉吟: 「他就在這裡。」

  此時,五人口中的他就正在樹底下小睡。其中一人說:「對付這大塊頭,何需用上我們五人?首領,讓我來對付便可以。」

另一人說:「對方出得錢來,我們也只好按任務辦事。」

雖然各人都對眼前的人輕敵,但首領卻緊慎地說:「勿亂來。這人可能只是假裝睡覺,引我們過去。」各人聽後也有同感,於是輕輕的亮出兵刃來,輕步走向大塊頭面前。 


  然而,各人走到距離大塊頭不夠三個身位時,大塊頭依舊睡起來,還發出呼呼的鼻鼾聲。首領心裡不禁疑問: 「難道他真是一點都不懂武術?沒可能,如果他真的不懂得的話,那個人沒可能一次過聘請我們五人。」首領知道必須要快刀斬亂麻,於是示意其餘四人下手。 

  四人緊握手中的利劍,同一時間往大塊頭刺下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迅間,大塊頭突然瞪大雙眼,往上斜望,四人被他那兇惡的表情嚇得震懾起來,劍勢頓時被阻。大塊頭隨即拿起倚在樹旁的木棍橫掃過去,四人痛得大叫起來,然後抱膝倒地。首領見狀,立即提劍刺上。可是,大塊頭比他更快,當劍尖指向大塊頭身前,他已揮木棍直刺下去,首領中了三連擊後退後幾步,他感到胸與腹部隱隱作痛。雖然首領並非內功深厚之人,但自問也未試過運氣中招後會感到這種痛。大塊頭站了起來,他高大的身形亦令首領也為之震驚。 

  首領並非等閒之輩,他立即定神回氣過來。不過,他的氣勢已被大塊頭蓋過了。大塊頭繼續揮動木棍,分別刺向身體各處。首領被那種似棍非棍,似槍非槍的招式敗得節節敗退,不久,他的劍終於飛脫起來。 

  首領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他沒有再作掙扎,只是站立起來,任由大塊頭處置。然而大塊頭只是想擊退他們,他大叫:「叫你的主人不要再騷擾我們,否則我下次絕不客氣。」說罷,他便轉身離開。可是,當他繞過其餘四人時候,突然感到雙腳刺痛,原來四人乘大塊頭大意之際向他施予突襲。幸好四人已痛楚不已,突襲刺出去的劍也力度有限。大塊頭立即拔去四人的劍,並逐一揮拳將他們擊暈。其中一人在被擊暈前大叫:「首領,快動手!不要錯失良機!」首領本應感謝大塊頭不殺之恩,但同時眼見眾兄弟為他製造這良機,一時間也感到矛盾而猶疑起來。 





  當四人被擊倒之後,大塊頭立即轉身跑。可是,另一身影卻已快速地從大塊頭頭上略過,並跳下來站在他的身前。那人一身青衣,頭上綁上青色絲帶,打扮有如一名書生。 

  大塊頭打量一番後說:「你就是自稱營州第一劍客的駱不凡?」那人喜道:「在下正是。」大塊頭不禁大笑起來,駱不凡說:「有什麼好笑?難道你第一次見到高手而驚嚇得失心慌起來?」大塊頭說:「你的大名我聽過,我也知道你幹的缺德事。如果你叫營州第一劍客,那麼我康犖山一定是營州第一力士。」駱不凡聽後頓時惱羞成怒,他奸笑道:「我從不殺無名無姓的人,既然你已報上名來,那就可以死得冥目。」説罷,他倏地拔劍刺向康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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