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朝七點,朦朧間聞到一陣杯麵香味。睜眼發現肥寶坐在一旁吃杯麵。 

「瞓夠就嗱嗱聲開工喇,我頭先上去睇過,啲水漏到出走廊喇。」肥寶說完就站起身抱著杯麵出去。 


兩個人夾手夾腳從儲物室搬出一大堆工具。有掃把、水鞋、膠桶、防水膠膜、防水電筒等等。 

然後就推著手推車向5 號鋪過去。 







5號鋪前身是一家時裝店,位於地下那一層最入面的位置。自從租客搬走以後就一直丟空至現在。 

肥寶曾經說過,晚上巡更的時候聽到裡面有怪聲傳出,所以他盡量不會一個人過來。 





來到鋪前,發現積水已經從玻璃門下浸出來,走廊上積了薄薄一層水。 





玻璃門上面貼滿發黃的舊報紙,港聞版頭條寫著幾年前的碎屍兇殺案。 


「無理由嫁?明明密封嘅都會漏水……」肥寶一面說一面翻出鎖匙開門。 

「會唔會係牆入面有水喉爆左呀?」張恩東一面打開電筒一面說。 

「我check咗圖喇,邊有水喉啫……」 






門一開,室內就湧出一股霉臭味,迫得兩個人都閉氣轉頭。 

同時一陣小洪水湧出,鋪內石屎地上積著大概半吋厚的積水。 


「死……浸到咁,早知尋晚搞掂佢啦……」寶自言自語說,然後就伸手想去打開燈制。 

「喂!漏水開咩電制呀!」張恩東一下喝住他,心裡有點不悅。

漏水的情況這樣嚴重早就應該處理。就只怪肥寶怕黑怕鬼,沒有在初發現的時候把情況處理好。 

萬一上頭責怪下來,兩個人難免都要負上責任。 

張恩東洩氣的把電筒塞在他手裡,然後一個人涉水步入鋪內。 







電筒的光打在牆上散出光暈,鋪內地上零星置著模特兒公仔的斷肢,七零八落。 

牆角處有幾隻斷手堆在一起,頭顱用保鮮紙綑了幾重浸在積水當中,加上水波反映著電筒的光,看起有幾分恐怖。 


張恩東回頭看看肥寶,只見他縮在鋪外擔天望地,裝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其實誰也看得出他心裡怕得要死。 


「喂!你唔入嚟幫手呀?」張恩東問。 

「……你搵住先啦……我搵緊卷膠布呀……」肥寶說著一面低頭扮在手推車裡找東西。 






張恩東沒他好氣,提起電筒找去漏水的源頭。然後就在天花角落處發現一條細細裂縫,有水源源向下流。 


「喂!搵到喇!」張回頭跟肥寶說。 

「搵到嗱?咁點呀?」肥寶在外面探頭問。 

「攞啲防水膠布頂住先啦,要叫人嚟整架喇,唔係一陣漏到過隔離就大鑊!」張恩東說。 


於是肥寶就把電筒夾在腋下,抱起一卷防水膠膜慢吞吞的涉水入內。一直別過臉不敢去看地上的斷肢。 

最後在來到張恩東面前的時候,腳踏在一截斷肢上一滑重重的摔了一跤,電筒啪一聲跌入水中。 







張恩東原本想要伸手去扶起他,但就在電筒掉落的瞬間,光線亂射反映在水波上的同時,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