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第十五章 — 四面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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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
我向著何俊朗的眼神，變了。
『人既互動係相對，佢如果突然間提得起呢個要求，就證明唔單只係佢對你既感覺，而係你最近對佢既態度都唔同左。』
趙燈路...
當時，的確是這樣對我說的。
我對何俊朗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是從受得太多傷，導致對關係盲目了開始？
是在已經對何俊朗沒有任何期望時開始？
或是...
「好攰？」嚴少諾往我這邊走來，坐到我的旁邊，「定係對腳仲痛緊？」
「放心啦，真係好翻哂。」雖然已經不斷強調過，「Battle都跳到兩場。」
「又真係好似好耐冇見過你出Battle。」嚴少諾遞了一瓶水給我。
「我都好耐冇見你出Battle啦喎。」我接過了水瓶，「優秀krumper。」
「好漢不提當年勇啊。」嚴少諾輕輕喘著氣，「明明你跳舞都好好睇。」
「大家style都唔同。」我把毛巾疊在嚴少諾的頭髮上，「我又從來唔會話自己跳舞唔好睇既。」
「願兒。」嚴少諾也用毛巾擦著汗，「你好中意跳舞？」
「...可以咁講。」我不肯定地想著，「可能未叫做好中意，但係係可以做既野。」
「咁...你中意做d咩？」嚴少諾往我這邊盯著。
「冇嫁。」我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冇咩特別中意做既野。」
一直...都是這樣。
跳舞。
遠足。
露營。
韓語。
許多許多...
別人視為是興趣的事情，對我來說也只是一種『技能』。
做了的話，不會特別開心。
不做的話，也不會感到空虛。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沒有什麼興趣，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大概，我這輩子裡最著迷的...
便是對何俊朗了吧。
「...一直？」嚴少諾不確定地重覆著，「係由幾時開始？」
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個問題，卻考倒了我。
對了。
「點解你會開始跳舞既？」
我望向鏡子，裡面的我與嚴少諾並排。
而他，對我這樣提問了。
對了。
我是為什麼，會開始接觸舞蹈？
『我覺得好型。』
...猶新的聲音。
第一次...
被誰稱讚的經歷。
中二，在陸運會中被逼成為啦啦隊的年代。
我也不知道原理何在。
可是，馬上就跟上動作了。
然後，旁邊的那個女生。
『願兒，你跟得好好。』
『有冇諗過試下去學校隊hip-hop dance crew既audition？』
『聽講到而家，都冇女仔可以選得入。』
既然如此，我又怎會可以選得進。
正想這樣回答時。
『我覺得好型。』
...這樣想起來，這個契機還真的有點荒謬。
因為誰的一句話。
所以追逐至今。
也因為這樣，本身正猶豫著大學時代是否應該進Danso的我，才會認識到劉婉情。
在徵選的那天。
誰也沒能搭訕的那天。
或許說，因為我本身不擅長搭訕，導致還是沒有任何一名朋友的那天。
『喂。』
依舊是那樣。
我依舊，不受到歡迎。
『你又係邊隊crew過離既？未見過。』
甚至，被挑釁。
『喂，唔應人既？啞既？』
還不懂得如何反擊的那個時間。
『大家都freshman，咁嘈法，唔通真係覺得自己好勁？』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劉婉情。
她主動把我拉往她的那邊，卻被截停了。
『d year 1咁串既？』那個長髮的女生握住了劉婉情的手，『講下自己朵先啦。』
『當呢度黑社會？要有朵咁MK。』劉婉情露出了一個譏笑，『d non-ju轉入離既year 3係咁勁既話，就唔洗同班year 1一齊audition啦可，阿師姐。』
當刻的劉婉情，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我只是一個如此不起眼的人。
沒有才華。
沒有社交能力。
如此平凡...
可是，她卻這樣子，主動地靠近了我。
不介意我慢熱的性格，逐漸地改變了我。
慢慢地感染了我...
讓我成為現在的袁願兒。
「...我都起度搵緊。」我輕輕嘆了口氣，「始終都就離23歲人，我知自己唔可以咁樣一路落去。」
「...點解唔可以？」嚴少諾展開他始終溫柔的笑容，「23歲冇你想像中咁大個喎，你應該做你中意做既野。」
...這句話，我想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人係要成長嫁。」我也自我調侃著，「唔可以再咁幼稚。」
「唔洗都得。」
我聽見這話，轉頭望向嚴少諾。
始終，我沒有想過這種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你唔成長都得。」
...？
嚴少諾往我這邊靠近，然後緩緩抱住了我。
「任何自己唔中意既野，全部都可以唔做。」
「你唔洗逼自己改變都可以。」
「因為我中意你。」
...這是哪種霸道又帶點溫柔的台詞？
「...我想問呢個問題好耐。」
一直都忍耐了下來...
可是，事已至此。
還是覺得可以一問。
「點解你會中意我？」
如此平凡...
沒有才華，沒有華麗的相貌。
為甚麼...
偏偏，會選擇我？
「...留意你，係由2015 Mass Dance開始。」
...咦？
聽見這話，我卻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嚴少諾，只有出席一次Mass Dance。
然後，因為他的每個動作都太乾淨俐落，所以吸引了我的視線。
可是...
他也留意著我...嗎？
「本身係應承左阿情睇佢，但唔知點解，就係比另一個女仔奪走左視線。」
「每個動作，每個線條，都好有餘。」
「而且，落台之後，臉上面依然冇咩笑容。」
「令我開始有少少好奇。」
他對我...
感到好奇。
「我之後問過阿情你既野。」
「可能佢估到我對你有興趣，所以叫左你過離捱義氣，幫我地頂場show。」
「果次，係識你既契機。」
他，在認識我之前。
便已經有向劉婉情打聽過我的事情。
「對你開始有d好感，係你幫我撖被果日。」
...嚴少諾，在練舞室睡著的那天。
因為害怕他會著涼，所以小心地替他蓋好被子的那天。
「決定要追你，係我出show遲到，但係你冇問我原因既果日。」
表演當天...
對了。
嚴少諾遲了到，然後在緊急時刻出現的那天。
這樣想回去，那天嚴少諾之所以會遲到，是因為嚴少峰吧？
「果日你同我講，你信我，所以你唔問我。」
「本來已經郁緊我既理智線...」
「偏偏就起果日，你錫左我。」
我與嚴少諾，初吻的那一天。
雖然是為表演而吻...
就是那個嗎。
導致覆水難收的...
那個吻。
「你咁講，我應該都有責任？」我想了一會兒，發現了當中的微妙之處。
「嗯。」嚴少諾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你有責任。」
...這個距離。
總覺得，如果現在主動問要怎樣負責任的話，我會很吃虧。
可是...
「我已經決定左。」
嚴少諾的話，省卻了我想出下一個動作的麻煩。
「我想試下追夢，我想接受個offer。」
韓國經紀公司的邀約...
能對他舞蹈事業造成大幫助的機會。
「所以...」
是嗎。
你也要離開了嗎。
「可唔可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