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第十章 — 碎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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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既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遲d再打過離，或者留低口訊...』
——嗶。
不接電話。
甚至可能不在香港。
到底去了哪裡？
...心如刀割。
朱賢森，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在確認了他與別的女生接吻時...
我的心卻痛成這樣。
因為對他的始亂終棄感到憤怒，所以心痛。
因為想到劉婉情之前對他的死心塌地，所以心痛。
因為自己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劉婉情的不對勁，所以更心痛。
袁願兒。
你又何以如此自私？
趙燈路明明已經告訴過你，劉婉情的情緒很不穩定。
為什麼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為什麼，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為什麼，如此自私？
『劉婉情知唔知？』
當時的我，保留著一絲理智，問出這個問題。
對於朱賢森的出軌。
劉婉情，她知情嗎？
『我唔知佢知唔知...』
我那個時候才想起來。
當時，趙燈路說劉婉情在練團到一半時突然崩潰。
然後，劉婉情只是用自己與朱賢森吵了架來帶過崩潰的原因。
『我地連嗌交都未嗌過，但佢最近突然對我好左好多。』
我才知道...
他們之間零吵架的記錄依舊存在。
直接地，保持到互相傷害的這時刻。
劉婉情，她對我說了謊。
她明明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朱賢森出了軌。
可是...
『唔知幾時可以結婚呢。』
她依舊綻著幸福的笑容。
看上去毫無破綻。
盡力地讓我相信，她非常幸福。
在說出這些話時...
她的心會有多痛？
「願兒。」嚴少諾輕喚著我的聲音響起，「隻腳有冇痛？」
「冇事。」我瞬間搖了頭回應。
比起那傢伙的痛。
我不覺得這種痛算得上是什麼。
「又點會痛呢，我地願兒係勇者一般既存在離嫁嘛。」趙燈路也在一旁調侃道，「隻腳傷成咁都仲可以落車打人喎，呢種係女中豪傑。」
...真想把這個人給斃了。
「但下次真係唔好再咁豪傑啦。」趙燈路的語氣突然轉變為嘮叨模式，「唔係次次都唔追究嫁。」
雖然這樣說。
可是，即使朱賢森選擇提告。
「雖然，就算佢真係提告，你都係會照打。」趙燈路把我的思緒提前說了出來，「而且，既然都告開，你應該會打多幾搥。」
把我心中的話...
甚至下一步會想的話，都說了出來呢。
「不過，始終有傷起身，又打得冇咁痛，呢d野下次唔好由你做。」趙燈路直直地盯著我看，「下次，我地打就okay。」
...趙道士。
又再次，把我心中所想的都說了出來。
而且，在這段時間中...
第一次把心輕輕地緩了一下。
「Jairus講得冇錯，始終你有傷起身，咁樣做會傷到自己。」嚴少諾又撥了一次號，然後把手機又放了下來，「希望下次有咩事，你可以同我地商量左先。」
...那個，是應該要停下來商量的時間嗎。
可是，不管說什麼也好。
「Sorry。」我看著嚴少諾，輕輕嘆了口氣，「我搞到你個妹同佢個friend咁尷尬。」
嚴少諾聽了我這話，本來放在手機上的視線投向了我。
「咁又冇得咁講既，始終果個阿森又真係呃哂佢地。」嚴少諾猶豫了一下，「真係要講既話，都真係可以話係積左德。」
...噗。
哪有人會這樣說的？
「放鬆d啦。」趙燈路走到我的後方，摸了摸我的頭髮，「我知道你好急，好想快d搵到高潮女，但係佢電話一路唔通，我地急都冇用。」
...這樣說來。
時間已經這樣晚了。
不管是嚴少諾，還是趙燈路，他們都留了下來，陪著我尋找劉婉情。
甚至，找到了劉婉情的家人、她以前的中學同學、大專同學，以及現時的劇團人員，廣傳著消息，希望能趕快找到劉婉情的下落。
他們，一定也像我這樣，很想趕快找回劉婉情吧。
可是，還花著心力安慰我。
...笨蛋們。
「Sorry啊。」我猶豫後，還是吐出了這句話，「你地都咁忙咁攰，仲要過離幫手一齊搵。」
「on9仔，高潮女又唔係你一個人既friend。」趙燈路把我的頭髮搓亂，「況且，我之前明知道佢既情緒唔穩定，都冇好好留意，作為團長，我都有責任。」
「岩啊，我地都係阿情既朋友，佢有d咩事，我地都應該一齊搵。」嚴少諾看著我的樣子，微笑了一下，然後替我把被趙燈路弄亂的頭髮梳好，「下次，希望聽到thank you，多過聽到sorry。」
袁願兒。
為什麼...
在這一瞬間。
你竟然會感到幸福？
罪惡感隨即上飆。
連著眼淚，一同往下流。
...22:22。
又來了。
偏偏，就要在這種時間點。
這種我不想避席的時間點。
「去邊？」
趙燈路的聲音...
嚴少諾的溫度。
正要站起來，走向洗手間時...
我的右手被嚴少諾緊緊地抓住。
然後，趙燈路也把我放到我的肩上。
像是不打算讓我離開的那樣。
「...比一分鐘我。」眼淚開始無法受到控制。
「唔比。」趙燈路一口拒絕道，「除非你自己都唔想留起度。」
...誰說的。
我想留下啊。
我希望，自己能留下。
不因為痛苦而逃亡。
即使感到痛楚...
我也希望，自己能留在這個同時讓我感到痛苦與幸福的地方。
「如果你都唔想走既話...」嚴少諾握著我右手手腕的手輕輕鬆開，「咁樣，就留低起呢度啦。」
嚴少諾的手，依舊沒有放回去。
「喊都唔緊要，痛都唔緊要，每個人都會有呢個時候。」
卻朝著我的右手掌心移動。
「但係，比我地陪你。」
然後，一把緊扣了我的手。
「我想，陪住你。」
空氣...
好像凝結了一樣。
我想再聽一次。
如果可以的話...
這個承諾。
即使，最後很有可能會化作泡沫。
即使，最後粉碎的人可能是我自己。
可是...
我想再聽一次。
我想在你的身邊。
明明，劉婉情失聯，我是如此不安。
可是...
這兩個人在我身邊時。
我卻竟然如此安心。
在這個動搖的時間中...
我到底是憑什麼，能夠得到這兩個人的相伴？
第一次，抱有這個想法。
22:22。
一分鐘。
如果，在哭泣的時候，有誰能告訴我。
我不責怪你。
我會陪伴著你。
如果，有誰能這樣告訴我。
這樣拯救我的話。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是想這個的時間。
可是，假如這是真的...
任性一次。
就只有這個自私的想法。
第一次會擁有的想法。
我覺得，22:22...
好像不是如此可怕、黑暗、寂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