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惹的禍] 《22:22 限時情侶》: 第九章 — 混沌的開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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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你阿哥今日有冇去睇醫生？』
結果...
竟然變成了這樣。
畢竟，我也不好去關心嚴少諾。
始終是昨晚也沒能給他任何答案的情況。
可是...
總覺得有點擔心他。
昨晚我主動說要先走，然後嚴少諾說他要留下來練舞。
難得地沒有跟上我，說要送我走。
今天早上，他起來上班了嗎？
那樣的話，他的身體有好轉嗎？
或是硬撐著去上班了。
他昨晚的氣息太不好了，不應該去上班吧？
帶著一堆的問題，卻沒能親自問嚴少諾。
於是...
我通過通訊網站，私訊了他的妹妹。
這個方法應該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而且，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
嗯。
「袁小姐。」
肩膀上突然傳來誰的體溫，讓我嚇了一小跳。
「屌你，嚇撚死咩。」我下一刻便認出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的主人的聲音。
「請問你翻工可唔可以專心少少？」趙燈路話語剛落，便立刻接過年輕情侶的戲票，看了一眼，再遞給他們，「6院行到盡頭。」
「咁我知你起我隔離啊嘛。」我把手機放進褲袋。
「仲賣口乖。」趙燈路輕輕翻了一下白眼，「今晚約左人？」
「冇啊。」我輕輕搖了頭，「做咩？」
「有野搵你幫手。」趙燈路又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咩事？」我輕輕駛出一招四兩撥千金，「翻緊工啊大佬。」
「翻緊工至skin ship咋嘛。」趙燈路極度理直氣壯，「我地平時得翻工時間至係couple喎同學。」
...他這樣說也有點道理。
「咁所以幫咩？」還是單刀直入吧。
「下個月有韓星過離謝幕，陣間我要開會傾個謝幕禮同埋見面會，十成十冇得準時走。」趙燈路終於開始進入正題，「我叫左人幫手車休息室果幾箱野去衝破既studio，但係佢未必識果邊既人，如果你今晚冇野做既話，可唔可以幫我陪果個人一齊去studio？」
...果然與劉婉情如出一轍。
每次說要幫忙，都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邊位？」我認命地開始詢問詳情。
「總之你陣間幫手帶佢啦，叫佢小心d唔好整花架車。」趙燈路看來完全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Louis轉個頭會幫手搬貨落車，你淨係幫手一齊去，同埋起去到之後幫手協調下就得，我比左你電話阿龍添嫁啦。」
...這個人。
為什麼還要問我今晚有沒有空呢。
他明明已經預設了我是有空的。
「點報答？」我開始談判道。
「袁方丈。」趙燈路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想點？」
「拍多次拖。」我直接地提出道。
「而家d TLC都幾任性。」趙燈路調侃道，「何俊朗唔係約左你去睇波咩？」
「佢還佢。」果然是說一次就能記得很清楚的人，「咁而家拍定唔拍啊？」
「拍囉。」趙燈路考慮了一下，「但係可能要下個月，個韓星離埋之後。」
「okay！」總比沒有的好，「你個friend幾點到？」
「應該七點，你收左工之後起休息室hea陣再落去都得，我一完左就即刻過離。」趙燈路看了一下錶，「同埋你自己睇住時間收工。」
「呢句說話應該同你講。」我也看了趙燈路的錶，「陪你企多陣啦。」
這麼快就六點了。
與趙燈路黏在一起的話，上班的時間總是會再過得快一點。
可是，現在都還沒有開會。
他們今天是打算幾點下班的？
雖然是很少乘搭，但的確充滿著趙燈路的味道。
我坐在車的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的訊息。
『冇啊』
『我有叫哥哥睇，但係佢唔肯』
嚴少諾。
還是沒有看醫生嗎？
情況沒有好轉嗎？
手機又傳來震動。
另一個人傳來的訊息。
『係喎，佢應該都未食野，幫我請佢食飯添啊 thanks。』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會發神經跟這個無賴成為TLC？
雖然說，如果我在吃飯後把單據拍照傳給趙燈路的話，他真的會把錢一毛不差地payme給我。
19:13。
稍微有點遲了呢。
趙燈路的朋友嗎？
不多聽他提起，他在劇團以外的朋友。
上次，也是第一次聽到關於他家人的事情。
堂妹...
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對了，他說過，他以前與一個實習醫生也玩在一起。
是他的好朋友吧？
現在還有聯絡嗎？
該不會，今天來幫他的人，就是那個實習醫生吧？
車窗敲打的聲音傳來，催促著我確認事實。
然後...
我看見了范仲淹。
窗外的人與我對視著。
我們兩人的表情看來是一樣的。
他似乎也不知道我會在這裡。
嚴少諾。
「點解會起度既？」嚴少諾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座，再把門關上。
「...我都想問你呢個問題。」我完全真誠的表達道。
「Jairus...」嚴少諾以極度不確定的眼神看著我，「佢叫我過離幫手。」
...這兩個人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朋友的？
頭好痛。
正懊惱著的時候，嚴少諾因為安全帶拉不下來而凝結了動作。
「呢個安全帶會kick住。」我回想著平時趙燈路把安全帶的頭往左右拉一下再施力往下拉的動作，替嚴少諾把安全帶拉了下來，「哪。」
『卡噠』—！！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讓我沒能找回精神來。
剛才...
我打算幫嚴少諾把安全帶扣好。
在同時間，嚴少諾打算自己接過安全帶扣好。
然後，扣住的不是安全帶。
而是我們兩人的手。
明明就只有一瞬間的時間。
我們卻竟然如此整齊地放開了手。
然後，安全帶又反彈回去了本來的位置。
「Sorry。」我強行打起精神來，「有冇事？有冇比安全帶刮到？」
「冇事。」嚴少諾深呼吸了一下，再次把安全帶抓下來，「...你都戴安全帶啦。」
我聽了這話，也立刻把安全帶扣好。
然後，嚴少諾便熟練地開始把車倒出泊車的位置。
「...冇聽過你識揸車。」我先嘗試打破僵局。
「平時冇咩野都唔會主動提起既。」嚴少諾倒好了車，便開始把車駛離停車場，「studio如果有d咩要用車既話，我都會幫手揸。」
「...感覺上都幾純熟。」我的尷尬感仍然沒有下降。
「你咁講我好大壓力嫁喎。」嚴少諾的座椅筆直，背也貼在椅上，看起來相當模範。
「Sorry。」雖然我沒有讓誰有壓力的本意。
他昨晚...
吻了我。
「用呢張。」我把卡在抽屜下的泊車卡遞給嚴少諾。
「你都幾熟部車喎。」嚴少諾停下了車，將泊車卡放在感應器前，閘隨即向上開啟，「張卡放邊又知，安全帶會kick住又知。」
「...熟部車個主人添。」反正也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果然，你同Jairus係TLC？」嚴少諾把泊車卡遞回來給我，然後再次關上車窗，開始駕駛，「佢同我講，你係一個好好既女仔，叫我珍惜你。」
...我找到了。
范仲淹的朋友。
那該死的朋友。
「你好翻d未？」我選擇明目張膽地扯開話題。
「未。」嚴少諾這時剛好吸了一下鼻水，「你要過離照顧我？」
...看來他也開始明目張膽起來了。
果然壞的習慣總是會學得很快。
我選擇不回答嚴少諾的問題，把話題終結。
可以的。
這裡到衝破劇團，大約只需要十五分鐘。
所以，只要能盡快到達。
盡快。
盡快。
塞車。
...shit。
「郁都唔郁喎，可能封左路。」嚴少諾看著接近隧道前的道路，「你有好多時間可以答我問題。」
...算了，既然要來的還是擋不住。
「我有TLC，兩個。」我認命地嘆了口氣，開始加強語氣，「平時我同佢地一齊，起度做d乜撚野，你全部都唔會知。」
「我唔介意。」嚴少諾的語氣卻比我下得更堅定。
讓我一下子反駁不了。
「...其實我介意。」嚴少諾沉默了片刻，然後又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但係，我更加介意我見你唔到。」
...不要啊。
不要說這種話。
停止對我溫柔。
再這樣下去的話...
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
最後了。
真的，容忍到極限了。
最後，就三次。
「不如你話我知，你中唔中意我？」嚴少諾又再次提出問題，「撇除一切咩野驚辜負我既因素之後。」
腦中...
突然浮起某個聲音。
『咁如果同你跳couple dance果個係Ben仔，你都會錫落去？』
劉婉情的聲音。
如果...
當時那個以那般眼神與舞姿朝我靠來的人，不是嚴少諾的話。
不會啊。
我不會吻下去。
就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嚴少諾。
不單是氣氛使然。
而是，我也說不出原因的...
吻了下去。
「如果我答你，我唔中意你既話，你會點？」
因為，已經到了臨界點。
「我會等你。」
你卻竟然如此堅定。
...兩次。
「...點解？」我仍然無法理解。
四周的車也沒有動起來。
畫面就像是定住了的那樣。
「因為我中意你。」
你依然，毫不動搖。
像你這樣的孩子。
我不能沾汙。
可是...
已經無法回頭了。
一次。
「我都唔知原因。」
說起來，也真的有點像騙案。
像你這樣的男生...
竟然會說喜歡我。
而且，明明我已經再三拒絕你。
你卻還是這樣毫不猶豫地...
「我淨係知我中意你。」
向我跑來。
——零。
周邊的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只有我，把卡住的安全帶解開了。
然後...
像那天的那樣。
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