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播映著一套日本成人A片。
飛過片頭十分鐘亂七八糟的劇情,屋女主人終於被郵差叔叔說服並帶到客廳上演一場粗暴對待。
家居服被撕破的女主人依舊擺出欲拒還迎的模樣,暗地裏卻悄悄配合認真工作的郵差叔叔,神色淒迷地低吟著一堆莫名奇妙的日文。
被打擾到工作的郵差叔叔似乎很生氣,狠狠一巴掌打在女主人水嫩渾圓的翹臂上,然後加快推進動作懲罰女主人,絲毫沒有理會她求饒乞討的意思。
最後,女主人高亢地重複呼喊著一連串日語,好像正在準備某種不知名魔法咒語般,將來不及閃躲的郵差叔叔整個噴得一頭霧水,而影片以女主人痙攣抽搐作結,看起來代價不輕。
「老婆,我們也來愛愛吧。」皓朗關上電視機,笑得一面猥瑣。
「走開,討厭鬼。」老婆半推半就的擋著皓朗,又好氣又好笑。
幾番糾纏後,兩人不知不覺已經渾身赤裸,滾到床榻上互相摟在一起。再交手數遍,皓朗這才注意到老婆的反應異常,停下來仔細一看,卻發現她滿臉糾結。
「怎麼了?」皓朗關心道,雙手卻不是很安分。
「老公 …」老婆欲言又止,半晌才鼓起勇氣說:「為什麼我一直沒有高潮?」
「吓?」皓朗嚇了一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是不是我身體出問題了?」老婆見皓朗沒有回應,很擔心。
「絕對不是你的問題!」皓朗忙説,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的中年婚姻危機。
「那會不會是…」老婆偷偷瞄了一眼皓朗的下體,憂慮更甚。
「不用看了,我已經比正常男生大一倍。」皓朗很嚴肅,借機轉移話題:「其實,根本就沒有高潮這回事。」
「怎麼可能?剛剛明明就有。」老婆不信,起身打算重開電視。
「他們是A片演員,不一樣。」皓朗伸手阻止,用力將她拉到懷裏。
「哼,你別想糊弄我,Seasun也說她有高潮。」老婆別過臉,似乎在發脾氣。
「Seasun?誰?」皓朗眉頭緊皺。
「上個月我們在尖沙咀碰到的那個女生。」老婆說。
「八婆!」皓朗心裏暗罵,眉頭皺得更厲害。
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之前她帶我去她男友家玩,頂層複式單位,而且是四千呎連天台呢。她説她和男友特別喜歡打野戰的刺激感覺,所以偶爾會在天台做那種事,聽說現在的有錢人都很流行這玩意,怪不得她會説有樓有高潮,我也覺得有些道理,不然街上哪會有那麼多冷氣機會滴水,説不定就是樓上…」老婆一開話閘子就無法停下,愈扯愈遠。
「她一直在騙你。」皓朗打斷她說話,直視老婆雙眼道:「以後別再跟她聯絡了。」
「為什麼她要騙我?」老婆嘟起嘴,有些不滿。
「因為你笨啊。」皓朗刮了一下老婆的鼻子,然後補充道:「她是在炫耀。」
「高潮有甚麼好炫耀的?」老婆驚訝,好像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般。
「別人沒有的東西,總是能拿出來炫耀。」皓朗:「再說了,她男友我也有印象,平心而論,他看起來像是能讓女性高潮的傢伙嗎?」
老婆立刻搖頭,似乎開始被説服了。
「還有。」皓朗繼續説:「她同時亦在炫耀自己男友的性能力,貶低其他男性的性能力,間接離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老老實實,他看起來像是性能力比我強嗎?」
老婆遲疑,這次有些不確定。
「總之。」皓朗打出一聲響指:「那個Seasun不是甚麼好東西,不要再和她來往了。」
「好吧…」老婆嘀咕,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看到老婆不開心,皓朗有些心軟:「其實Seasun騙了很多人,不差你一個,我懷疑她是激進女性主義者的成員。」
「女性主義?」
「就是那些搞事情提倡女性地位的團體。」皓朗解釋道:「你覺得女性主義怎樣?」
「挺好啊。」老婆自然回答。
作為女性,好處利益不會嫌多。
「唉,現在連香港特首也是個女的,男生都被摁在地上掌摑十八巴,我們男人已經生活很艱難了。」皓朗故作悲傷道:「而且激進派一直在密謀殺男人,每天都有男人死,只是沒人留意。」
「殺男人?」老婆思路有些跟不上。
「她們非常狡滑,最喜歡躲在廁所談論殺男人的方法,一發現有男人偷聽就喊非禮…」
「等等,這對白在哪裏聽過?」老婆歪頭。
「不然你以為女人怎麼每天都愛花兩三小時在洗手間裏,說不通吧?」皓朗冷笑道:「最近我也開始懷疑那個田徑教練是不是發現了甚麼重要線索才會被人格謀殺,那個姓呂的…」
「你是不是借機嫌棄我廁所用得慢?」老婆有責任為她們辯護:「你扯了一大堆東西,都和Seasun沒有關係。」
皓朗避開老婆危險的視線,道:「想要毀掉一個男人,有太多辦法了,根本防不勝防。聰明的女人會從意識形態下手,慢慢抹殺男人,也不怕弄髒自己的手。比如說,我有理由相信Seasun試圖藉高潮一事挑釁男性的傳統社會角色。你試想想,既然高潮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萬一有無辜女士誤信高潮真有其事,那會對世界造成多大的衝擊?」
「性玩具的需求激增?」老婆九唔搭八。
「因為男人無法令女伴發生高潮,欲求不滿的女伴就會去找下一個男人,但無論找了多少個男人,虛假的高潮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騙得了人,卻騙不了自己。對男人完全喪失信心的女人,慢慢就會對性失去興趣,沒有性就沒有下一代,男人將會面臨絕種。」皓朗搖搖頭。
「那女人都會絕種喔?」
「所以說,激進女性主義者都是瘋子。」皓朗做了一個小總結:「當然,這個Seasun的手段很低端,有腦子的人不難識破。要殺男人除了意識形態要操控得好,適當時更要懂得拿道德規範做擋箭牌,這才是高端玩家。」
「雖然聽不太懂,但感覺好厲害。」老婆有些睏了,呵欠連連。
「你認得這個大學女生嗎?」皓朗説得起勁,拿起手機打開某個加密檔案,指著一個微肥的黑髮女生。
「好像叫emma?還是emily?」老婆強作精神,瞇起眼睛伸手碰手機,想要看清楚一點。
「隨便啦。」皓朗有些尷尬地嘿嘿笑,將手機隨意放在一旁道:「重要的是她擅長打著身體自主、反物化女性的旗幟引來不少支持者贊助她的殺男人計劃。」
「她?怎麼殺?」老婆瞪大眼睛。
「你猜。」皓朗打算鍛練老婆的智商。
良久,老婆仍不太確定:「靠賣閃卡令男人精盡人亡?」
皓朗用手捂住臉,對老婆的智商絕望道:「如果她可以令我精盡人亡,我死又何況?」
「別拖拖拉拉,愛説不說。」答錯問題的老婆情緒有些壞。
「賣閃卡就有錢,有錢就有資源,有資源就能殺男人。」皓朗見狀忙說。
「就這麼簡單?」老婆一面無奈道。
「怎麼?你以為營運一個地下組織不用錢?」皓朗有些想笑:「所以說,激進女性主義者很危險,她們在香港的根腳可深了,你看我們男性地位多低下就知道,說不定就快絕種了。」
「聽起來是挺可怕的。」老婆又打了一個呵欠,反正不關她事。
「不過,如果真的有高潮這回事,你會是第一個最有可能享受到的女人。」皓朗嘻皮笑臉地靠近老婆,又開始毛手毛腳。
床上開始傳出高潮一波又一波的虛偽哀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