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也不等我問,繼續以顫慄的聲音道:「昨天晚上...我...想再次確定議會和熟悉路線..所以再來到政府總部....不過我一潛進不久....在某段走廊...我聽到說話聲....好奇一探...竟然見到陳厚和一個很熟悉的人在說話....雖然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樣子...但我聽見他的聲音,他...他一定是首領..我聽了這麼多年...一定沒有聽錯....二人好像非常熟絡....」 

我一臉難以置信,把注意力遠離戰場,專心地聽她說話,娜娜顯然也還未接受到這個事實。 

「我聽力非常靈敏...所以隔著門我也能隱約聽到他們說話....只聽見首領道:『總而言之,明天八時,行動開始。』 

陳厚好像對首領很恭敬,低著頭說:『知道。』 

首領再說:『都準備好了嗎?』 





陳厚嘿嘿笑了一聲說:『都好了,西翼大樓那條通道都是炸彈,只要他們一踏進,接下按鈕,呯一聲便灰飛煙滅,只怕那時特首和眾議員還未開始會議呢。』 

首領:『卜言的技術是世界數一數二,保留一兩個以作研究吧,我很難才拿到手的。』 

陳厚:『嗯...好的』 

我聽到他們說話內容....心中大驚...不慎被用來防盜的紅外線掃到....警鐘便響起....」 

「不是...我自誇...我潛匿探查的本事可是最頂尖的...不過...他們就似是一早預知會人潛入....極快地所有出口都封閉...而且加以埋伏....我戰鬥力不強....所以...很快便被他們抓住...」 





「之後的事...我也不想再說...他們...都是禽獸....」娜娜突然神情一黯,一個美麗間諜落在一群敵對的男人手上,我也大約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後來...我一直迷糊迷糊...但幸好我也有經驗...還耐得住...所以想著趁他們發洩完解散後便逃出...但竟見到陳厚就站在我的身前...他撲向我...而他後方的男人...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就是首領....他...他...他只冷冷看著一切發生....但完全沒有阻止......」說到此時,娜娜終於忍不住,流下兩道清淚,我連忙用姆指為她抹著淚,但心中仍然過於震驚,什麼也想不了。 

在蕾口中,首領是個為國憂心,為民請命,值得嫁給他的好男人:在我的眼中,首領是個很具威嚴,說服力高的好領袖;但在娜娜口中,竟是個一手建立【皇雨】,然後背叛他們,任由【絕警】傷害同伴的人渣....

不過今早首領的突然變臉,我也隱隱約約覺得奇怪...但真的沒想到他會背叛【皇雨】...畢竟,這個組織也是他苦心多年建立。對了,他根本沒有什麼理由去背叛【皇雨】,他不建立不就行嗎?還是他現在才被政府收賣?唉....這實在過於複雜,太難了解了。 


嗯,原來他們早計劃在西翼大樓地下通道放置炸彈,幸好我亂打亂撞衝進了東翼大樓.....哈...這也或許是命運吧? 





不過蕾知道了的話應該更痛心吧,畢竟她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下嫁於他的男人,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唉... 

娜娜極力阻止眼淚流出,不斷用手背擦著臉孔,激動過後讓本來具原始誘惑的臉孔添上一分清憐,她想看清楚四周,在我的扶持下,她靠在我的懷裡,我和她也隔著花草看著戰局。 

只見蒙面人只剩下十個左右,他們急劇減少,看來黑衣特警的確訓練有素,不過特警的死傷更為嚴重,特警們的人數也減少了許多,地上幾乎都是躺著特警的屍體,有很多具也是爆頭身亡,看來猴子也射殺了不少特警。 

而蕾則在遠處運劍和陳厚交戰,陳厚的右邊大腿看來中了子彈,步伐緩慢,血流不絕,本來他憑速度至少可以逃脫,不過他現在喪失這個優勢,只憑雙手怎可以應付蕾呢?蕾幾招劍式下來,他雙腕被割出一道血痕,似乎快要喪命於蕾的劍下... 

雖然現在【皇雨】較有優勢,但娜娜仍然指著遠方的正門道:「趁現在...快逃吧...要是首領來到...我們就再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我看去遠遠的正門,似乎一個特警或保安也沒有,不過看來有個不清楚的人影在那打開著門,四周張望。

「他媽的...臭小子...想逃?」

突然後方傳來一聲轟隆,似乎是石塊再次墜落,我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回頭一看,只見我和蕾出來的洞口,正站著一個矮小的男人披頭散髮,血流滿面,身上全是破爛灰黑,曾竟然還未死! 






只見他氣喘連連,全身殘破不堪,用劍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他以這殘損的身軀還可以島上來,似乎完全是憑著他的意志。 

不過這時不是佩服敵人的時候,我想起他的劍法連蕾也不敢硬接,此時我又要照顧娜娜,實在有點難辦,不過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我給他一槍應該可以搞定吧? 

我因要讓娜娜挨著,便只用一手慢慢舉槍瞄準,對著他的胸口,再扣下板機發射,但他竟然側身便避過,想不到他無力舉劍但還有優秀的判斷力! 

曾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竟然緩緩舉起劍來,然後腳步一踏,似是花了全身力量向我突刺!!! 

我嚇了一跳,曾縱使受了傷但速度還是挺快,正當我再想射出子彈時,只見曾吃痛叫了一聲,突然跌在地上,原來他後方有個兩米高左右的粗豪大漢,他滿身快要爆發的肌肉是漆黑的灰燼,臉上有點詭異的是他七孔有一點鮮紅,他正是受了一擊火箭炮的一紅! 

一紅緩緩走去前方,一腳踩在曾的劍上,然後高舉右拳,右臂的二頭肌漲大得像個籃球,狠狠轟向曾的臉孔,只見曾的臉和地板一併凹了下去.... 

娜娜不知道一紅發生什麼事,而我則歡喜道:「一紅!你還未死!」 





一紅這時才收回拳頭,拳頭上滿是鮮血,他咳了兩聲,吐出鮮血,然後再隨意抹去,苦笑道:「只是時間問題。」 

在我懷中的娜娜看到他的臉驚道:「你打了禁藥嗎?」 

一紅嘿嘿一笑:「嗯,第二支了,沒辦法啊,要對付火箭炮,不多打一支禁藥我現在大概粉身碎骨了,也會被大石砸死。」 

娜娜啊了一聲,低著頭,一臉不忍,我問道:「打了兩支禁藥有什麼問題?」 

娜娜這時才抬頭,無奈地說:「本來..禁藥便是為了激發細胞的潛能...極速增加新陳代謝和製造新的細胞,舉個正常人容易明白的例子,redbull也有是讓大腦細胞活躍功效,正常人喝一支redbull,第二天也會感到疲倦,而禁藥大概就是你一日內喝了一萬支redbull,你便知道這對人體負荷是超級高....一個正常人十年內打一支禁藥也會有副作用,一紅經過極限訓練也是只能一個月打一次,而每次藥後也會減少壽命,減去多少我們不能估計..但連續使用禁藥,副作用自然是雙倍甚至三倍。」 

娜娜說話越漸流利,看來她慢慢恢復過來,不過身體仍然靠在我的忙中,我聽到她到的說話不禁道:「蕾也打了第二支禁藥...」

娜娜和一紅也呆了一呆,娜娜感嘆道:「果然是只許成功不準失敗啊...」 


一紅擦了擦臉上的臉孔,突然嚴肅道:「娜娜,你剛剛的話我全都聽到了,是真的嗎?」 





娜娜盯著一紅的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我肯定,毫無謊言。」 

一紅笑了一笑,笑聲慢慢漸大,更似乎笑得流下眼淚,他捧著肚子道:「那個值得我一直追隨的男人竟然是這樣嗎?哈,哈哈!」笑聲說不出的淒然。 

「亞!───」一聲特別的鳥叫聲突然劃破上空,直直傳來我們的耳中,那是一隻全身毛髮雪白,但頭頂上有撮特別的黑色毛髮的,幾乎有整個成年人般大的大鳥,牠拍著雙翼,停在廣場中央的雕像,四周張望。 

我們互相對視,心裡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