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識多年的兄弟竟然是女人》: 結局篇──明年今日
時間流逝得很快……
人與事還有思維也開始漸漸長大起來……
我的感情……又會否長大起來呢…？
五年後。
香港中環甲級寫字樓最上層。
「隨生，今日有二百一十六個客嚟聊合作生意。」一名女秘書拿著資料夾說：「第一位客人喺大陸一間大型IT公司，國內百份之八十既IT生意都喺佢哋把持住。」
「係……幫我沖杯咖啡，帶第一位客人入嚟。」一名拿著拐杖西裝筆直的男人說。
秘書走了出去，接著一位穿著藍色西裝的成年男人走了進來躬身。
「隨生你好！！！」男人用普通話客客氣氣地說。
「隨便坐。」
「隨生！我們公司好有把握和你們的「Loveapps」合作，只要我們合作一定可以賺大錢！」
「I will consider your plan」隨生望向門外：「Next」
藍色西裝男人呆滯地走了出去，因為他知道生意已經聊不成。
「隨生……你真係奇怪。」秘書Anna看著他：「點解你好似冇同過任何一間IT公司合作？佢哋業績都唔差呀……？」
「Anna……有啲野你唔會明。」隨生向他展露一個輕鬆的微笑。
「又夠鐘睇你既電視啦……」秘書Anna按遙控器打開了房間內的高清電視。
「今日Steve Tsui旗下「Loveapps」公司股票再度上升，盈利淨增長78%，而國外Ryan Hung旗下「Treeyui」公司盈利則出現負增長，公司股東再開第三次緊急會議，今日財經透視到呢到，再見。」
我看著電視機，心中默默點頭。
這五年來「Loveapps」大賣，成為這世代新流行的中央系統。
想當年我把系統放上網給人免費安裝，我也沒想過這麼受歡迎。
但當然……這系統是我一心一血的結作……
我和阿喻的結作……
「隨生。」Anna又再叫我：「有一對姓林既夫妻搵你，佢哋喺第二位客人。」
姓林……？
「叫佢哋入嚟。」我有點緊張看著門外。
「隨生你好！」一位帶著太陽眼鏡的女人和藹可親地說。
是伯母……
「隨生你好！」是伯父……
「我哋係特登由美國番嚟想同你討論生意，我哋公司誠心同你合作！」伯母說。
「你認唔認得我…」我看著伯母。
伯母和伯父對望了一眼，他們好像真的不知道我是隨心日。
那也是……在公司上市那時，為了方便跟外國分公司溝通聯絡，所以改了名字做Steve Tsui。
在外界有了名頭後，外界和傳媒也就一直稱我為Steve Tsui。
因為我要秘密搞垮Ryan的公司，所以這幾年都一直保持低調行事。
「哈…！」伯母想不到說什麼：「隨生原來一早見過我哋，原來我哋咁有緣！」
這五年來我樣子變了很多嗎…？
的確……我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顦悴，心臟也很久沒有好好感受過一次……真正跳動的感覺。
每一天睡前我也是看著手機上跟阿喻的合照的相片來維持我的生活……
如果沒有這些回憶和相片……我早就撐不住。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開著。
「你哋公司有同Ryan Hung旗下既「Treeyui」合作開……點解搵我？」我問。
「係咁既……」伯父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哋同Ryan Hung既「Treeyui」公司係有合作關係，但係我哋兩間公司之間既合作條件就係要我哋既寶貝女嫁比Ryan Hung。」
「但係你哋嗰女唔肯嫁比佢？」我看著伯父。
「係……」伯父說：「冇錯，所以佢哋一直都只係小量投資我哋，吊住我哋公司條命……但係最近連佢哋都開始負增長，我哋只可以搵隨生你幫手。」
「要幾多錢？」
「我哋想合作……」伯父說。
「嘿……乜錢唔係大過天嫁咩…？」我低聲搖頭說。
「我想參觀吓你哋公司。」我拿起拐杖撐了起身。
「合作愉快。」我走到他們身邊伸手示意握手。
他們公婆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
「係……係……合作愉快！」伯父興奮地跟我握手。
「唔知隨生諗住幾時嚟參觀呢？」伯母客氣地問。
「就下星期好唔好？仲有……」我向伯母展露一個輕鬆的微笑：「以後叫我Steve就得。」
「好既，Steve！不如我哋兩公婆陪你食餐飯好唔好？順便講吓生意上既野！？」伯母笑說。
「冇問題。」
「就去對面既一間西餐廳，唔錯嫁！」伯母推薦。
我點頭。
「Anna，我出一出去食飯……你同想同我討論生意既客講，我已經有合作對像。」
「隨生，洗唔洗幫你安排一嫁車去對面？」Anna擔心地問。
「唔洗…」我向她微微一笑：「我唔係廢人。」
「嗯…」
……
走了去餐廳後，我們三人坐了下來。
但當然……我想知道多一點關於阿喻的事。
「係呢Steve，你年紀輕輕就創做咗「Loveapps」呢種模擬既感情中央系統出嚟，真係唔話得！」伯母讚賞。
「捉住人係有感情呢一個特點……你真係聰明！」伯父也給了我一個讚。
「唔係……「Loveapps」唔至係一部冷冰冰既系統……係我同最愛既女朋友一齊研究既愛情結晶。」
伯父伯母呆了呆，互望對方一眼。
「唉……如果我哋嗰女有你呢種女婿就好啦。」伯母失望地說。
「點解唔得？」我好奇地問。
「佢中學嗰陣識咗一嗰男仔，個心一早去咗佢嗰到……到呢家都唔肯嫁比任何人……」
「嗰男仔點嫁……？」
「其實講真……又無咩野既……」伯母低下頭說。
「我哋都想嗰女快D嫁比人……」伯父看著我說：「Steve你下星期嚟……我叫嗰女帶你去參觀？佢叫阿喻。」
「好。」我點頭。
這一天，我和伯母伯父討論到夜深後，便各自回家。
我回到自己在太平山買下的別墅。
「阿仔，番嚟啦。」阿媽在家中跟別的朋友打麻雀。
「哈囉，姨姨！」我向阿媽的朋友打招呼。
「睇吓你嗰仔幾乖！又買半山比你兩老住，又咁孝順！」一名阿姨深情地看著我說。
我吞了一下口水，回到自己房間中。
我放下拐杖，拿出手機躺在床上看著阿喻跟我的照片。
想起下星期就可以跟她見面，我的心就跳得越來越快……
我看一看手錶……現在晚上十時多……
我拿起拐杖，走到家中的一間雜物房。
我半跪了下來，用手把雜物房地上的地板一塊一塊的拆開……
我事先把雜物房的門鎖上，待我拆好地板後……出現了一條小樓梯……
我沿著樓梯走了進去，地下室房間內佈滿了電線和電腦。
我坐到椅子上帶好黑色的防滑手套深一深呼吸，打開電腦。
對……這間地下室房間……就是我用來入侵Ryan公司而設的防跟蹤房間。
地下室內佈滿反追蹤器來防止有人追查我IP。
其實這幾年來Ryan的公司股份一直下降的原因就是我一直入侵他們公司的中央系統。
然後……狠狠地破壞一番！
「哈哈哈……」我在鍵盤上瘋狂地猛輸入錯誤的程式。
每次對方有管理員想維修時也不會及我快……因為我每輸入一個破壞擾亂Ryan公司中央系統的程式……就如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而他們最後防止我入侵的方法就是……
把整間公司的中央系統關掉，就是說把電源關掉。
我每晚這樣搞一搞至少令他損失了過百萬的生意。
我想他在美國每晚也至少瘋一次。
結束後，我拿回拐杖上睡房大睡一覺。
……
第二天一大早，屋子外十分吵鬧，是一堆傳媒記者……
「Steve Tsui！請問你公司係唔係同林家合作呢！？」記者擁在我門外，場面十分混亂。
「商業秘密。」我點頭微笑。
「咁唔知你同林家既故事之後會發展成點呢！？」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
我往人群一看……是一位清純的美女……是洛玲。
我請了她進屋子，因為猶如很久沒見的朋友一樣。
「隨心日，有錢咗喎！」洛玲看著我屋子四周。
「OK啦……」我苦笑。
「估唔到你嗰「Loveapps」真係咁賣得……」洛玲拿著一本薄：「講你既故事啦，追番阿喻未呀！？」
「下星期我去搵佢啦。」
「加油啊！」洛玲用原子筆指住我：「仲有記住追番之後，講嗰結局比我知啊！」
「okok！」
「咁好啦…唔阻你啦。」
「喂，洛玲。」
「咩事？」洛玲轉身望住我。
「你最近做緊咩？好似次次都得你問我，冇話我問你。」我笑了笑。
「我呀……？」阿洛指著自己：「寫小說囉！」
「咩小說？」
「遲D話比你知啦！。」
「嗯。」
「好啦」
……
一星期後，我乘坐私人飛機前往美國。
美國，麻薩諸塞州。
「呢到就係林家總公司既地方？」我在機場看了看四周。
「係啊。」Anna回答。
接著我和幾名公司中的CEO搭計程車往他們公司。
途中心情越來越緊湊起來……
「咦，隨生，第一次見你咁緊張喎。」楊CEO笑說。
「係咩……」
「不過其實呢間公司又唔算喺國外最頂盛既公司，點解要同佢哋合作？我哋咁樣會賺少好多錢。」
「有好多野……錢賺唔到既。」我拍拍楊CEO的肩膀。
去到公司後，伯父伯母接了我們去會客房。
但還未見到阿喻，我心情開始有點不安……
「阿喻呢……？點解仲未到既…？」我問。
「阿……阿喻…？ Steve你想叫阿喻啊……？」伯母笑了出來：「哦！好呀好呀，我叫佢嚟啊！」
「哦……老闆原來你嚟溝女……」楊CEO望住我笑了笑。
「再嘈減你人工。」我向楊CEO眨眨眼。
就在這時……
「各位唔好意思……要你哋等咁奈……」一個人打開了門。
是阿喻……急忙地趕過來的阿喻……
我凝視住阿喻……阿喻也呆了呆望住我。
「呢位係Steve先生啊。」伯母找了阿喻在我身旁。
「你好……！」我緊張地站了起來握手。
「你好……」阿喻也臉紅紅的跟我握手。
過了五年，阿喻還是跟以前一樣。
「阿喻……！做咩望實Steve啊？」伯母笑問。
「冇…」阿喻緊張地低下頭：「好似我一個男朋友姐…」
「Steve，阿喻會帶你去參觀嫁啦。」伯父說。
「隨生跟我嚟啊…。」阿喻帶著我參觀公司。
途中我不時望住她，她又不時望住我。
走到公司外時，阿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望向我。
「隨生…一直望住你唔好意思……因為你好似我一個男朋友…」阿喻終於忍不住說。
「隨心日？」我問。
阿喻呆了呆的看著我……
「阿喻……」我忍不住凝住了一點眼淚。
「心……心……日？」阿喻有點口震。
「好奈無見啦……！」我走了過去擁抱阿喻。
緊緊地擁抱阿喻……！！
「心……心日！」阿喻也流了眼淚抱住我。
但那時歡樂的眼淚……
「心日……！」阿喻失聲痛哭抱住我：「點解你隻腳搞成咁嫁…！？」
「一切都唔緊要……見番你就得……」
我們整整在公司外抱住了十五多分鐘。
「你講啦……你隻腳點會咁嫁……」阿喻不忍地看住我右腳。
「小意外姐……你會唔會拋棄我。」
「等咗你五年啦！五年啦！！五年啦！！！」阿喻不斷拍打我背脊：「仲點會拋棄你呀！！！」阿喻又再哭了出來。
「Steve……阿喻……你哋……」伯母看著我們。
「媽咪！佢係心日呀！佢嚟接我走嫁……！」阿喻抱住我望著伯母。
伯母與伯父也呆滯地看著我們。
「伯父伯母……對唔住，呃咗你哋成個禮拜。」
「心日……你會同我一齊一世嫁可？」
「會。」我點頭。
伯父伯母也沒再阻止我和阿喻的婚約，他們只是好像覺得很內疚一樣。
當然少不了姑媽祝賀我們，到了晚上我請大家去了酒吧飲酒。
進去喝了幾杯後，我跟阿喻交代一些這五年的事情。
突然，鄰近的台一人發了酒瘋，在酒吧推人推椅。
「Ryan……？」阿喻看著那發瘋的人。
一名大隻佬把Ryan推倒在地：「喂！發瘋去第二到！」
「我冇啦……！我咩都輸哂啦！！！」Ryan對著大隻佬大喊。
「Ryan……」阿喻走了過去扶起他。
「阿喻……？」Ryan看著他，接著看著身後的我：「隨心日……？你嗰仆街！佢係我未婚妻！你同佢一齊做咩！？」
Ryan衝過來推倒我在地上，我不能像以前一樣躲避他的攻擊。
我連人帶杖給他推在地上。
「心日…！」阿喻走過來扶起我。
「哦……原來你跛咗！」Ryan對著我大笑：「抵死啊！」
「心日有冇事…」阿喻緊張地看住我。
「冇事……」我抹一抹嘴角的血：「比我同佢講吓…」
我拿著拐杖撐到Ryan面前。
「你做咩咁癲？」我看住他。
「我公司又冇……老婆又比你搶……我仲唔癲！？」Ryan指住我：「唔係啊……我仲諗緊我阿爺係唔係你殺！！」
「對唔住。」這是我只能說的……
「仆街！」我又硬生生吃了Ryan一拳。
「你間公司係一直比我入侵。」
「仆街！！！」Ryan再加強力度打了我一拳。
「係我叫阿喻拖住你婚約……」
「人渣！！！！！」Ryan一腳踢在我腹部。
「我睇過你份公司報告……自從你阿爺死咗之後……有一個大型組織一直秘密收購你間公司……」
「我哋公司咁大！自然對付得到佢……！」
「咪傻……我覺得只係班友玩緊你……慢慢整死緊你。」我撐了自己起身：「我快D整死你，好過你比完收購完先識醒啊！」
「咁…咁我淨係要阿喻就得…」Ryan樣子虛脫。
「佢唔愛你……你就算幾愛佢都冇辦法……你要尊重佢。」
「Ryan…」阿喻半跪搭住Ryan染滿血的手：「你重新做人啦…好冇啊…？」
「原來你都一直呃咗我五年！」Ryan流著淚：「一直話遲少少結婚遲少少結婚……五年啦……！原來你一直呃我……只係想拖住婚約……！！」
「Ryan啊！對唔住啊…！」
「你哋一個二個……冇個好人……！」Ryan撕聲大叫。
「Ryan……你知唔知我隻右腳跛咗嗰五年點過？」我勾起了那些辛苦的回憶：「你估我知道自己隻腳跛咗咁可唔可以好似你咁發癲！？唔得啊……因為我知道我仲要搵番阿喻……你呢家二十幾歲仲大把出路呀。」
我指著自己右腳：「但係我一世人就咁冇咗啦。」
「重新嚟過，可能係一個新挑戰……就好似我第一日拎起枝拐杖咁。」我拍拍Ryan的肩膀。
Ryan看住我的拐杖……再看著我的右腳。
對，盡管多困難，最後我們都已經……連成一線了。
「Sorry。」Ryan抹去自己眼淚。
「你既生命唔會局限於拐杖。」我對他微笑：「去搵出自己生命既意義。」
「啪啪啪啪啪───！！！」全場酒吧掌聲四起。
「心日老闆！！！我愛你呀！！！」楊CEO哭著大喊。
我用拐杖撐了自己起來……伸出一隻手向Ryan。
他握住我的手，我扶起他上來。
「心日……對唔住，我哋兩公婆一直鄙視你……」伯母伯父也流了一點眼淚走過來。
我們所有人走出了酒吧後，Ryan一人孤身向著東面離去。
「Ryan，你去邊？」我問。
「去搵出秘密收購我阿爺公司既幕後兇手。」Ryan揮手道別：「仲有……心日，你成日破壞我公司既中央系統……真係好撚煩。」
「嘿。」我苦笑。
「阿喻……！」我抱住她。
「心日！」阿喻也抱住了我。
……
過了一個月後，我們在美國的麻薩諸塞州舉行婚禮。
只從那天開始，Ryan沒有再在我們眼前出現。
在婚禮上，我拿著拐杖一步一步進入教堂。
我們請了中學時候的一位同學來當神父。
阿喻穿起雪白的婚紗特別美麗……
清麗秀雅的美感完全展露出來。
「隨心日先生，你願唔願意視林悠喻日為你合法妻子？」
「我願意。」
「林悠喻小姐，你願唔願意視隨心日為你合法老公？」
「我願意！」
「請接吻！」神父同學大叫一聲。
我和阿喻兩人吻在一起……
「啪啪啪啪───！」拍手掌的聲音。
回想起中三到現在發生的事……
真的仿佛一場夢……
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終於，跟阿喻結婚。
回到香港後，我把我「Loveapps」旗下所有物業變賣，全數捐給了非洲饑餓兒童協會。
「心日，你真係唔後悔？」阿喻再三問我。
「冇錢反而一身輕。」我親親阿喻的頭。
我們準備離開時，一對情侶站在我們面前。
「哈囉。」女的打招呼。
她……好像之前是我們學校的？
「我哋係協會既義工，呢張係器官捐贈卡，希望你會帶住可以幫有需要既人。」一名身材肌肉完美的男人給了我一張器官捐贈卡。
「嗯。」阿喻收了卡片後填寫自己名字。
我也填寫了。
接著我們便離開協會。
「覺唔覺岩岩對情侶好熟口熟臉…？」阿喻問。
「你都覺啊…？」
「哈！我同你幾時都心靈相通！」阿喻把頭搭在我肩膀
「未來既路，你會同我一齊行嫁可？」我握緊阿喻的手。
「唔！」阿喻點點頭。
「懵豬小喻喻！」我用額頭磨擦阿喻的臉。
「傻豬小心日！」阿喻也用嘴唇吻回我的臉頰。
未來的路或許很艱難……
但多難，我和阿喻至少也走到這步了。
嘿…還有什麼不能？
雖然這一個只是小小的戀愛故事。
但值得記錄的，不一定是去過甚麼極地，不一定是做過甚麼奇事。
平凡的事，也有不平凡之處。
細心留意習以為常的事，其實精彩在其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