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俠: 撒旦教(下)
獲得了太刀,有如一個盲人重獲視力一樣,是那麼舒暢的!
我一刀揮下,只見眼鏡黑衣人腰間增加了一條深深的傷痕。
另外兩位黑衣人齊聲憤怒地說:「可惡!」然後雙雙向我劈來。「無知!」我
大喊。我把匕首當作飛鏢般,極速向其中一個黑衣人投下,大量鮮血灑在地
上。他反應不及,被匕首牢牢的插在肚子上。他徐徐地跪下,然後無力地躺下。
鮮血對於我來說已經再不陌生了,在這短短幾十分鐘,我的嗅覺已經被那腥
臭的氣味弄得麻木了,我也看慣了那鮮血的液體從人體流下來,沒什麼大不了而
已。
後面的機槍部隊開始向我開火了,槍聲連綿不斷,我騰空一跳,我跳進了建
築物的後面,可是撒旦教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在騰空時被子彈擦傷了後腰,
那種疼痛就像被灼傷一樣,遇我的腿傷和肩傷組成了三種疼痛,我的身體不斷抽
搐,和應着我的疼痛感。這樣,月之力消耗得特別快,我感覺到身體的能量不斷
被抽走似的,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倒下,然後活生生的給撒旦教捉走。
槍擊?肢解?實驗?洗腦?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撒旦教可不是善男信女。
此時,最後一個近戰的黑衣人向着我的位置走過來,我大約知道這四個握刀
的撒旦教成員是死士,所以才不顧一切,不怕死亡的捉拿我。
我心裏再壓抑不了我濃濃的殺意了,我心裏對自己說:「既然是死士,那就
給我死吧!」稍有邪念的我冷冷一笑,然後把太刀的鋒芒位置對着那個死士,口
裏一唸:「段空斬!」
月之力被我呼喚到雙手,我以左腳使勁騰空一跳,然後再極力舉起太刀,對
着他的天靈蓋。在着地之時,我把雙手的能力釋放,只見太刀從上方急速揮下,
直擊他的頭頂!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光速似的,向後打了一個後空翻,漂亮地
閃開了。當然,我劈空了,太刀直插地上,弄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紋。
「難道他是最強的黑衣人?」我直視他,打量着他的身體,自言自語道。
他以雙手舉起笨重的太刀,殺氣騰騰地衝過來。他以橫切的方式攻擊我。
刀未至,一陣勁風先至,我下垂的髮絲被吹起,弄成一陣陣波浪。瞬間,我整個
人向後仰,巧妙地避開了。我見機立刻踢開他以拉開他的距離。在我提腿之時,
右腿傳來一陣劇痛。
我忘記了我的槍傷!
在我遲緩之時,他隨即向我腰間就是一刀,我知道自己來不及以太刀格擋,
我作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我瞬間以手作刀,把想腰斬我的太刀擋開。在我劈下太刀的刀身之際,一陣
比中槍還痛的刺痛感一下子震撼了我五臟六腑,這種痛簡直難以忍受。
幸好,他的太刀給我劈歪了,我沒有被腰斬。我握着看似骨裂的右手,痛得呼天
搶地,再沒有空暇去留意他的舉動了。
突然,我聽見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想是機槍部隊從建築物另外一邊進攻過
來……
「就算要被捉,我也要殺死你這個壞蛋!」疼痛令我再控制不了自己一貫冷
靜的情緒,我發狂了,破口大罵。他冷笑了一聲,然後執刀再劈向我。
乾涸的血蹟提示着我很快就會倒下,徹徹底底地倒下。
「唯有出那招。」我對着他邪笑着。我閉上了眼睛,再運氣,把體內僅餘的
月之力全部傳到我的頭部,月之力慢慢地滲入了我的思想,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快
要完全被它「佔領」了。
在朦朧間,我隱若聽見一句從內心發自的聲音,「終於再能出來了,王駿,
你未免太自私了吧!」說罷,我的意識消失了。確實來說,我的感覺就像被關進
一個極度黑暗的空間裏。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一道強光再度進入我的眼睛裏,叫我眼睛刺痛。我醒來
了。我立刻四周看看,只見握着的太刀刀鋒沾上了污血,眼前是一個個躺下的人,
有的身邊還掛着一把機槍,有的身旁躺着一把太刀。
「咦,那不就是剛剛打得我半死的黑衣人嗎?」我打量着身前的屍體,身體
不禁打了個寒顫。我雖然身經百戰,傷過無數人,卻從不殺人。我開始幻想自
己殺人的情景……
發狂的我,真恐怖。
「噹!噹!」嘈吵的打鬥聲從我身後響起。我轉身一看,只見兩個中年男人
握着撒旦教的太刀,跟六個黑衣人以刀戰鬥着。那兩個男人正是老爸跟浩叔叔。
雖然黑衣人在數量上佔優,可是他們卻被老爸跟浩叔叔壓制着。
浩叔叔以勁力一揮,黑衣人連忙向後閃避,刀揮空並落在身旁建築物的牆邊
上,刀深陷在牆內,他使勁把刀拔出,刀連同一塊塊水泥從牆內被拔回出來。黑
衣人的頭目作勢劈下爸爸的脖子,我急不及待地喊道:「爸爸小心呀!」可是我
一言未出,爸爸已經若似光一樣溜到頭目的身旁,然後一掌打落他的胸口。
「呀!」頭目連忙叫痛,以手摀着胸口,雙腳連快後退。
爸爸跟浩叔叔是合作多年的拍檔,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攻一守恰到好
處。那六個黑衣人顯得相當吃力。
「極影連切!」快招架不住的頭目突然唸出這個招式名子,只見他右手手掌
發出了猛烈的強光,身體更瞬間移動到爸爸身旁,然後右手飛快地舉起太刀,右
手以旋風式揮動太刀,向爸爸進行密集的斬擊。只見刀被他揮動着,快得幾乎看
不見,爸爸雙手握太刀招架,雙手飛快地移動着,以格擋密不透風的攻擊。
「為什麼那人的招式那麼像我的『無限斬擊』呢?」我心裏彈出了一個問號。
頭目每次都攻擊爸爸的要害,落刀俐落而快,發出「霍!霍!」的風聲。
爸爸根本沒法找到空檔反擊,只是一味兒作防禦。浩叔叔也被那五個嘍囉纏
擾着,無法向爸爸伸出援手。我想沖過去幫他,可是我全身乏力,全因我剛剛使
用了終極絕招——「月之醒覺」。它就是把月之力灌注頭腦,讓月之力控制自己
的身體。這樣自身身體會大幅強化,身體也會進入狂暴狀態,變得極其敏捷和充
滿力量。唯一的壞處是我還未能控制這股力量,所以在使用時我的意識也會被月
之力支配,身體會不受控制,攻擊目標不分敵我,統統亂殺。相信剛剛的屍體也
是我的刀下亡魂。
我身體感覺被榨乾似的,胎記變得黯淡無光,月之力全都被我使用了。我只
好眼睜睜的看着爸爸被他折磨。
「平時那個那麼能打的爸爸去了哪裡?」我心裏疑惑地問道。
爸爸漸漸體力不支,頭目的攻擊卻沒有停止。頓時,爸爸的左臂被頭目突如
其來的一擊斬下一條淺淺的血痕,他見機立刻再向爸爸的小腹補上一腿,把爸
爸踢倒了。雖然爸爸沒有即使叫痛,但是他面容扭曲,可見他甚為痛苦。
「我無能!我是窩囊廢!」我心裏自責着。
作為兒子,看見爸爸陷入苦戰,自己卻愛莫能助,這莫過於是世間上最心痛
的事,平時那麼善戰的我竟然落得如斯下場,真諷刺!
我大概想到爸爸應該是感應到我發出強烈的月之力,已經估到這事件非常嚴
重,並與浩叔叔一起趕來營救。
浩叔叔本身反應已不快,只是以力大無窮這個優勢來與爸爸互補長短,現在
沒有了爸爸的掩護,他每次攻擊也被身體異常的黑衣人壓制,毫無戰鬥力可言。
「我是不可能被打敗的,嘿嘿嘿!」黑衣人頭目慢慢地走到再次站起來的爸
爸面前,猙獰地笑道。
爸爸吐出了一口血,結結巴巴地說道:「估…..估不到你也擁有這能力……」
說罷爸爸再次握起太刀,咬牙切齒地再道:「即使這樣,你也不可以把我兒子抓
回去!」
爸爸繼以一記重劈劈向頭目的腰,頭目卻以一記左移,避開了。爸爸再以左
腿直取他的小腿。這記連環擊令頭目閃避不及,可是雖被擊中,他還是臉不
改容,逐對爸爸發起一輪攻勢。
他以小箭步,極速靠近爸爸,爸爸見此以雙掌擊打他的胸膛,「啪」一聲響
起。
「這充滿內勁的一掌應該傷及他五臟六腑吧!」乏力的我露出一絲喜悅。
天有不測之風雲,頭目中掌後竟然臉部只是露出一點苦澀,轉眼間他又露出
奸詐的笑容。他隨即刀柄直插爸爸的小腹,爸爸在驚愕過後被他打倒了,他躺在
地上,吐出鮮血,絲毫無力地說:「你……怎樣做到的?」
他蹲下,掀起把爸爸的衣領,奸狡猙獰地說:「你不需要知道,你這叛徒!
你的生命將會由我了結。」
不!我絕不會讓爸爸死,舊時他教懂我格鬥技術,現在輪到我保護他了。
在激烈的打鬥中的頭目應該沒那麼快發現到我恢復意識,我站穩腳步,我極
速跑向他,準備偷襲他。一陣冷風在我耳邊擦過,我無聲無色地移動到他的
背後,我舉起太刀,直刺他頸部。
就在成功之際,他突然轉身,以刀上揮擋開了我的偷襲。
「小子,別天真!你早在走近時我已經感應到你微微的腳步了。」他的說話
解決了我的疑難。
他暫時放棄了爸爸,目標轉為我。
他瞬間提起左腿,做出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我逐以橫掃腿試圖掃倒他。
在還沒出手之際,他的左腿已經飛快地連踢我的右腳兩下,霎時右腳感到一
陣痹痛,我連忙退後兩步,提防着他連續的攻擊。
「咦,右腳的槍傷為何輕了那麼多?」他的攻擊提醒了我原來在使用「月之
醒覺」前是中了槍傷的。我渾然感到全身的痛楚比起之前輕了很多,只是還有些
痹痛。我想到這大概是跟「月之醒覺」有關的。
這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我舉起太刀,以作防範。天啊!太刀變得笨重了很多,
我的身手肯定沒之前那麼靈活。「之前你因為有了月之力的幫助,你才可以輕而
易舉地把太刀靈活地耍出。現在你用盡了月之力,哼哼……」在此刻我真的懷疑
頭目是否懂讀心術的,他又回答了我心中的問題。
我冷冷地扔走了太刀,這東西會累倒我的。
「雙拳便沒阻礙了。」我假笑着回答道。
「有意思,我們就用雙拳分勝負吧!」他再度露出那可惡的臉容說着。隨即
他拋走了手中的太刀,只餘下赤手空拳,仿似跟我下戰書似的。
「這不是鬧着玩的,一定要擊倒他們!」我的鬥志再次燃起,我架出了拳擊
的準備姿勢,雙眼注視着他,一點也不敢分心。
他雙腳稍動,然後身體以右腿發力,一下子連人帶拳沖到我面前,我立刻以
右掌迎接,拳掌相迎,我的手腕傳來刺痛,手掌就像爆開似的。他使出腿功,把
我牢牢的馬步幾乎掃低。我以「半跌」的姿勢抓住他的手臂,再站穩身子。這下
子糟了,他大力把手臂反過了,反抓住我的手,另外一隻手一記迎向我的臉部,
隨即,我的額角被擊中了,一條血河流下,把臉分成兩邊。他再瞬速踢腿,擊中
我的小腹,我整個人隨即被踢飛了幾米,我的小腹抽搐得透不了氣。
我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可惡!我手握拳頭,驅動全身能量,再次站起來。
我霎時感到全身空空如也,遑論恢復以前的力量。我凝視天空,光猛無比,太陽
照亮了大地,但卻喚不起我的異能。
沒有了異能的我,如同廢物。
「一名英雄,竟然要依靠着月之力來行動,真諷刺!難道不能靠自己嗎?」
看見他拿着麻醉槍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我不禁嘆息。「我沒有資格繼續替天行道
了。」我舉高雙手,放棄了自己。
「你早應該合作你就不會受那麼多苦呢!回答總部以後我們會『好好』對待
你的」他舉起麻醉槍,貼近我,邪笑說道。
「兒子!你在幹什麼呀?你忘記了你答應了我要消滅所有壞人嗎?別
認輸,快打倒他!」躺着的爸爸激動地說道。
「叛徒,你兒子也知道敵不過我們呢!」他一臉驕傲地向爸爸說。
「王駿!你在做什麼呀!你爸爸辛苦培育了你那麼久,你現在竟然向敵投
降?」我內心裏有一把聲音對我說。
在十一歲的寒冬,我站在佛山的少林寺內,暴露在凜冽的冷風下練打木人
樁。
「爸爸,我好冷呀,幾時可以休息啊?」我喘着氣問道。
「你還未領悟到拳法的精髓,休什麼息啊!你拳路混,日後怎樣……唉!」
爸爸嚴厲地回答道。
「呯!呯!」我滿手通紅,冷如冰,臉部還比冷風吹得凍傷了。「天下間哪
有這樣的父親啊!」我發怒埋怨道。
爸爸聽見後反而笑起來,「你日後可能還來不及感謝我呢?」,他喝了一口熱
茶,繼續指導我。
「鎮江拳!我記起了,只要以柔水纏綿的招式,應該可以牽制他的力量跟速
度呢!」我心裏得出了答案,逐以躺下的姿勢以腿橫掃他的下盆。
因為他被勝利蒙蔽了雙眼,對我失去防範,然後「噗」一聲倒地。
「竟然夠膽騙我?」他再次站起來,青筋盡露地說著。
我瞬間離他走了九杖之遠。我柔柔地架起雙手,右腳踏前,做出鎮江拳的起
勢。
「就算,失去了異能,我也不是廢物!」我對他說著。「之前做那麼多訓練,
就是為了現在,我不會白費爸爸的心機!」我對著他鼓噪說道。
「我不要再依賴月之力!就算沒了它,我也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說罷,
我雙掌交疊,往他的方向狂奔。他在電光火石間移動到我旁邊,逐向我的臉額就
是一拳。
纏繞著他能彌補我在速度和力量上的不足!
我立即轉身,抓住他的拳頭,他立刻使勁甩開我的手,我見機雙拳齊出 ,
擊中他的胸部。他十分健碩,胸肌強壯,我幾乎傷不了他。
話雖如此,他卻被我打退幾步,穩著重心,再次向我攻過來。「月能斬!」他
大喊一聲,隨即以手作刀,向著我右肩切下。
只見他來勢洶洶,中了這招隨時殘廢。我卻跟不上他的速度,便以「鎮江拳」
的精髓來對付他。
「爸爸,我的努力不是白費的!」我腦海中呈現著這句子。在他劈下之際,
我以左手手掌尖端碰著他的手刀,再貼上整個手掌。我知道我力不及他,便以
他的手掌為力點,以反作用力推走了自己。這套動作既省力,又能保護自己,左
手的筋骨卻拉傷了。
我心裏一沉,現在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受了輕傷的右手。此時,天空被一層
厚厚的雲層覆蓋,「真是天助我也!」我的信心全回來。我閉目提神,仿似進入
一個無人之境,我全神聚焦於右手,心神一觸,立刻打開雙眼。
我提前踏步,一下子騰衝到他面前,「月牙一閃!」我握實拳頭,以右手直
取他的小腹。拳頭擊落柔軟的小腹,他在沒作任何防禦已經立刻吐出鮮血,把我
的校服染紅。他的眼神仿似告訴我為何我有此力量,此事容後再作解釋吧!
由於小腹是人體差不多是最脆弱的部位,佢已經雙手抱腹,臥倒地上。我馬
上跑去扶起爸爸,而頭目的手下也立即停下與浩叔叔的生死之戰,立刻奔去扶起
首領並拿起電話,好像是等待支援。
我亦沒有理會他們,逐與浩叔叔一起抬起爸爸,向天台的門口奔向,然後以
九秒九的速度跑下樓梯,解下計程車,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