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墮落: 中學生

「大家好，我是大學派來的馬博士，想教大家一些新知識。」
這樣的開場白卻引起一陣喧嘩。
「什麼新知識？現在的知識我也不想學，有很大可能與我無關。」
「博士？很利害的嗎？也許只是銀樣蠟槍頭。」
「什麼蠟槍頭？人家是美女來的，鮑魚可能有一個。」
「我看不怎麼美，倒是奶子夠大。」
「最緊要在床上操夠爽就行了，關了燈美不美不太重要，哈哈。」

那一刻我才知道那班男生的品行有多麼惡劣，雖然我曾經在大學做過一些助教，不過大部份學生都肯學習，所以教起來還是舒服。這一班學生郤以搗蛋鬧事為樂，尤其是對女生的態度如此不堪，我終於明白到為什麼女教師會被他們趕走了。不過既然來到，我當然要好好的教訓他們，不要令到他們以為女生就是好欺負。



「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父母辛苦賺錢給機會你們讀書，誰知道你們不單止不好好學習，還對所有女教師口沒遮攔，你知道這有多麼傷他們的心嗎？做教師的就是希望對社會有一些貢獻，培育下一代。你們不懂得珍惜這個機會，還以怨報德，你們是男人來的嗎？我們女生就不是人嗎？就可以隨意被你們嘲笑和欺負嗎？」
「我今次到來就是要好好的教你們什麼是女權主義，什麼是男女平等。自古以來女生就受到不公平的對待，為奴為僕⋯⋯」
「⋯⋯，直至到過去幾十年，女生的地位才可以勉強和男生看齊，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可以選舉，可以繼承遺產，這些都是幾百年來奮鬥的成果。」
「你們究竟有沒有聽到我的說話？」我指着其中一個男生，「你笑得那麼開心，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過來！校長已經告訴我了，你如果不好好學習，我是可以體罰你的。告訴我，什麼是女權主義？」
他嬉皮笑臉的回答，「大概是女生想做男生吧！」

當然這個回答引起全班大笑。這令到我憤怒到極點，忍不住就掌摑了他。剛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才懂得後悔，我看到這個男生臉上變紅，面露青筋，差不多要揮拳打我。幸好這個時候課室的門打開，班主任進來為我解圍。他叫我先到他的辦公室，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就乖乖的跟他去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怒氣衝天，失控而已。」


「我是他們的班主任，就有責任保護他們。你今天嚴重傷害了一個小孩的自尊心，如果你是這裏學校的教師，已經會被開除了。你雖然是從大學派來，不過不等於可以為所欲為。」
「我已經向你道歉了，還可以怎麼樣？校長也告訴我，如果學生失控，我是可以體罰的。」
「可以體罰就等於可以掌摑學生嗎？我將你今天的行為告訴傳媒，你估計他們會幫學生還是幫你？」
「這個⋯⋯」我有一點不知所措，「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誠心向你道歉，請你不要把事情化大。」
「哼，對我道歉有屁用，你應該向那個學生好好的道歉。」
「這個⋯⋯」
「要面子嗎？那麼我向傳媒討公道好了。」
「不要，真的不要。我⋯⋯，我向他道歉好了。」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記着如果他不接受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最終還是需要傳媒幫手的。結果如何，你自己選擇吧！」



完全估計不到，來到中學教書會變成這樣。我能夠低聲下氣去向那個非常討厭的學生道歉嗎？我的道歉他又會接受嗎？他又會刁難我嗎？由辦公室到課室這段路程感覺非常漫長。

進入課室之後，估計不到全部學生都站立，對這個班主任非常尊敬。
「許Sir早。」
「學生們，請坐。剛剛有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我們其中一個學生的自尊被侮辱了。這是十分嚴重的過失，正常的情況之下是需要好好的懲處的。不過這個女教師是初犯，剛剛也向我道歉了。所以現在如果她能夠好好的向李家寶同學表現有誠意的懺悔，我們就饒恕她吧！當然最後的決定，在你們手裏。我一定會支持你們到底的。」
雖然我承認我是犯錯了，不過這番說詞完全沒有給我任何面子和尊嚴，令到我無地自容，如果有得揀擇，我是會跑離這個地方。但是現在有把柄在他手上，我是沒有辦法的要屈服。

「李同學，對不起，我是一時衝動，冒犯了你，請你原諒我。」
「原諒你？你知不知道你嚴重地傷害了我的自尊心，令到一個小孩的心理變得不平衡？」
在課室內的所有同學都捧腹大笑，顯然這一番說話是用作戲弄我。
這時候班主任插嘴，「做人要有一些同情心，既然她也很有誠意的請求原諒，你就給她一個機會吧。她能夠完成什麼去得到你的原諒呢？」
班主任面向我問，「你會做任何事情去得到李同學的原諒吧！」
在那一刻我更加沒有其他揀擇，唯有輕輕的點頭。
李同學追問，「真的任何事情？」
我深呼吸，然後回答「是的。」


李同學繼續，「好吧！我想知道你的誠意有多大，先給我跪在地上。」

那是一個晴天霹靂，我終於知道我要面對我一生人最大的考驗。這個李同學看來會在其他同學面前百般的羞辱我，在自己的腦海裏面不停的問，這是值得嗎？如果我反抗有什麼後果？控制不了地在腦海閃過自己被現在的大學開除，沒有其他學院會願意聘用我，自己的前途盡毀，父母對我失望的表情。我知道不能夠讓它發生，雙腿艱辛地屈曲、跪下。這也許是一生人到那一刻唯止最痛苦的決定。

李同學看見我的行為，也非常驚訝。我估計他本來用作戲弄我的要求，沒有想過我會答應。不過這只是維持了一刻鐘，他就回復過來，還用手輕輕拍我的頭部，掃我的頭髮，讚我「乘，乘。遲些帶你出去散步。」當然這又引起全場大笑。

這時候班主任拉李同學到一旁說話，我當然不敢站起來，其他的同學像在動物園看動物的看待我。有一些人更加拿了電話出來拍照，我當然不敢阻止，也沒有面目看他們，只能夠雙眼下垂。終於這對師生的傾談有了結果，班主任向大家宣佈。

「我和李同學商量了一下，認為這一課堂的剩餘時間不能夠讓這位女教師好好的表現誠意和贖罪，所以明天會再次邀請她到這裏教書，讓她有足夠時間懺悔，順便玩一些遊戲增進大家的感情。今天的課堂到此完結，大家自由活動，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