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你們的 第一卷: 第4節 女生品評會 4.2
4.2
女生品評會在折爺的宣佈下進入第二階段。不過，沒有人首先發言，彼此都在觀望著。曉風環顧眾人的眼神，知道他們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在盤算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時機。
從外人的角度來說，或許認為這樣是過份誇張，不過就是個談論女生的吹水會，用得著小心翼翼嗎？這種看法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正常不過，但對於天宮名門的共和書院，雲集於此的高一班級，精英中的精英來說，維護自己的品味可說是頭等大事。
「既然無人開始，就由我先說說吧。」首先說話的是馬龍。
「作為書院裡的少數族裔，我自然偏向同樣的外來生。與我同班，都是博愛班的瑪利亞，我認為是校內的上品之選。」
施燈馬上在房內，以循環播放方式投射出瑪利亞的多張照片。只見這位瑪利亞高高瘦瘦，比一般書院女生都要高大，顯然是外國人。不過，天宮市作為國際共管的都市，外國人也不算少見。
「我跟瑪利亞從小就認識了，依你們的語言來說就是『青梅竹馬』了吧？她跟我一樣都是個運動好手，這一點要再加分，你們可別出手啊！」馬龍續道。
「我同意。瑪利亞．加西亞．盧比斯有著與我等不同的民族特徵，身材高挑之餘凹凸有致，面龐輪廓分明突出，再加上異國特有的熱情性格，馬龍所言的上品絕不為過。」同為博愛班的林又新也同意馬龍所言。
「瑪利亞擁有的女性魅力確實出眾，不過，其性格會不會過份奔放了？」平等班的陳希哲道。
「沒錯。瑪利亞從初中開始已周旋在不同男性之間，如果作為普通朋友是不錯的，要交往就可能提心吊膽了。」同為平等班的羅曉光說。
聽到了大家說瑪利亞的壞話，馬龍面露不悅。
「同是外國人，我班的塔莎．柏斯就比瑪利亞更能稱為上品了。塔莎有不輸瑪利亞的深邃輪廓之餘，具有中東血統的她穿起民族服飾之後，更有一股誘人的神秘氣息。最重要的是，她很懂得與異性保持適當距離，不會讓人有過份進取的觀感。」陳希哲補充道。
施燈毫不偏私地以同樣的方法播出塔莎的照片。
「兩位平等班的同學，又不是談婚論嫁，只是品評女生而已，說甚麼適當距離呢？拍拖想要的就是激情、被愛的感覺嘛！如果事事講守禮、規矩，那樣的拍拖我還是不幹了。你倆不要看到是自己班的女生，就想要偏心啊。」馬龍亳不客氣道。
「各有所好。」羅曉光不打算爭辯說。
「你們自由班不要只管看，甚麼也不做。快！快提些意見出來！」馬龍又挑起另一邊來說。
「這．．．我班確實沒甚麼能稱為上品的女生。」嚴宇奇遲疑道。
「不！有一個。」作為主持的折爺終於說話了：
「就是劉昭昭！」
施燈隨即投射出高一自由班班主任的照片。
咦！折爺你不是喜歡童顏巨乳嗎？怎會對「年上」的班主任有興趣的？曉風心裡暗想。
「哈哈！自由班的囡囡已經不值一提到要由老師出馬的地步了嗎？」貫徹外國人爽直個性的馬龍大笑著說。
「哼！馬同學，所謂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在書院裡，同齡而又有不錯姿色的同學雖不能說是多如繁星，但也不是絕無僅有吧？像我們這等精英，又怎會沒試過一兩段同學之間的戀愛逸事呢？」
喂！先不說在場的其他同學確實都各有所長，但折爺你何時晉身書院的精英了？再者，你又何時發生過哪怕只有一段的戀愛逸事了？還有一點不太重要的是，馬龍並不姓馬啊！曉風心裡吐糟。
「可是啊，大家從來沒有幻想過，在校園空無一人的一角，會一位散發著成熟韻味的姊姊用稍微強勢的姿態，教導我們各種各樣的事嗎！環顧高中部的校園，你能找出一位比昭昭更符合上述條件的老師嗎！」
我沒有這樣想過，請不要算我在內。曉風繼續在心裡想。
「．．．折爺平日雖然充滿傻氣，但他剛才說的確是不能無視。同齡女生的確較能有共同話題，玩樂之時也比較奔放，不過缺點也是同樣的大。」林又新附和道。
「對！她們經常抱有一些無謂的幻想，例如男友必定要挖空心思製造驚喜、隨傳隨到、只會整天想著她一人，好像世界都要以她為中心，男友除了待奉她以外甚麼也不用做的一樣。拜託！戀愛拍拖並不是個牢獄啊！」陳希哲好像感同身受一樣的說。
「好兄弟，是想到曾經的傷口了嗎？」旁邊的羅曉光拍著他的肩膀說：「同齡的女生啊，就是寄望我們會為她完成所有的事，要將她當公主一樣寵愛。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是上品，也會很累人的啊。」
「怎麼變成了訴苦大會了？我告訴大家昭昭這種『年上』的魅力，並不是同齡女生所能及的。大姊姊高傲的外表之下，其實潛藏著對年輕靈魂的渴求，對教師這種職業來說更是如此！」
「折爺！有何高見？」陳希哲和羅曉光似乎已成了折爺的信徒。
「教師與其他職業不同，生活圈子是極為狹窄的。平日見到的不是年下的學生，就是中年教畜，偶爾有些年輕新進的異性教師，往往不是在入職前已被人捷足先登，就是擔心對方是花心蘿蔔，腳踏多船。更悲哀的是，如果捲入校園辦公室多角戀，揭發之時被指責的多數都會莫名其妙地指向女方．．．」
「不好意思，折爺，阻著你繪形繪聲地訴說女老師的心路歷程。不過這些東西你是從那裡聽回來的？是某些１８禁的錄像嗎？」曉風忍不住第一次發問。
「怎會？我是聽老媽與別家說閒話時聽到的。」折爺否認了資料來源於某種錄像的劇情。
大媽的情報網真不是蓋的，但網內的情報有多真實卻值得懷疑，而且有多少人的人生是毀於此的更是難以想像。不過，曉風更在意的是，如果折爺平日測考時能發揮現在這種期間限定的文釆，成績肯定會大躍進。
「誰會想當每日每天每分每秒都見到年輕人的教師職業，不就是那種喜歡年輕人朝氣和幹勁的寂寞的內心嗎！大人的世界太骯髒了，在辦公室和同齡男女鬥爭中疲累了的身心，不是正等待年下少男那正直而有力的臂彎來安慰嗎！」見到曉風沒有跟進話題，折爺便自顧自地繼續興奮演譯其理論。
「劉老師是否如折爺所言有內心空虛我們不會知道，不過說她是校園眾多老師中的上品，我相信大家也不會反對。」品位理論的奠基人，嚴宇奇終於發表了意見。
「我對年上沒有興趣，不過劉昭昭是上品也很合理。」馬龍表明了自己的取向。
「那麼自由班除了劉老師就沒有代表了嗎？宇奇、折爺、風少，你們倒說說啊。」林又新說。
本來就是被迫著了來的，如非必要，曉風不想參與討論。折爺也算是提出了劉昭昭老師，所以眾人都把目光放在嚴宇奇身上。
「．．．沒有規定要選高一班的女生吧？那我就選高三博愛班的方春華。」
當然，施燈自動自覺地把方春華的照片投放出來。
「共院的女皇．．．，不僅是年上，而且是校內最強勢的女生，宇奇兄你的口味也真是走偏鋒啊！」林又新詭異地笑著說。
「確實論外貌和身材，女皇只是中上之選，未必及得上瑪利亞，性格也不及塔莎那樣善解人意，但誰說女生的魅力就只限於外形和溫純呢？大家在開學禮上都看到，那不按牌理的個性，與她不拘小節的外形互相配合，你們不覺得充滿女性獨有的英氣嗎？」
「．．．我同意宇奇兄的意見，女皇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書院學生的目光，確實有資格擠身上品之列。」陳希哲先同意了嚴宇奇的說法，然後又說：
「不過，既然提到了女皇，也就不能不提高二平等班的萬千秋了。坐著秋千從天而降的天使，真虧女皇能為她想出如此貼切的出場方式。」
萬千秋，就是那位在開學禮上被女皇推薦為下任學生會會長的高二學姊。不過，沒有參加開學禮的曉風尚未有緣一見。
「施燈，照片呢？」希哲等了一會，卻未見到照片投射出來，便問。
「不好意思，機器故障。」施燈平淡地說。
「哈哈，沒關係，這位學姊肯定是上品的，不用討論了。」折爺知道千秋是施燈的心儀對象，如果不馬上找個方法轉移視線的話，整個品評會可能會搞垮的，便說：
「喂！風少，就差你甚麼也沒說過，要好好貢獻啊！」
曉風眼見折爺急急把球拋過來便想，折爺，有你這樣的朋友還需要敵人嗎？有事就找我來脫身。不過，如果把施燈弄得不高興，自己身處這女性公敵一般的討論會之中的事就可能會被揭露，權衡輕重之下還是先乖乖順著他們的意思吧。
「校園內的美女，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我真的想不到更多。」
「風少，別廢話了。身為『女生蜜糖』，你的見識會比我們少嗎？」馬龍說。
「據可靠消息，昨午他又被高一平等班的女生告白了。」施燈適時地提供了多餘的資料。
「風少，你這人民公敵！」折爺怒道。
喂！怎麼消息會傳得這麼快？難道是那輪椅女生？曉風想了一想便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一般學生也會知道。這個消息出自施燈的口中，應該考慮是這黑客專家早已監視了校園每個角落比較恰當。
「有甚麼好的東西就應該分享，不要太自私哦，風少。」嚴宇奇在旁幸災落禍地說。
果然，嚴宇奇不會放過任何針對自己的機會，加入這品評會也是吧。曉風心裡想。
「就算不是上品，中品的也說來聽聽吧。」林又新催促道。
看來今天不說點甚麼也很難脫身了，畢竟確保大家都參與在這渾水之中，互相有弱點被掌握，就是確保互不洩露的最佳保障。自知難逃的曉風惟有認真想想，說起來，這一周見過的女生有沒有特別印象深刻的呢？
昨天告白的清妙看起來嬌小可人，可是只有一面之緣，就這樣把她擺上來討論也不太好。下一位．．．
再來是那個輪椅女孩，紮起低位雙馬尾的女生應該也是高一。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其容貌，而且連名字也不知道，說出來也只會被他們責罵而已。
想了想又的曉風，忽然在腦海中浮現了淺藍色裙子的回憶。確實，這肯定是本周最深刻，有關女生的回憶。不過，能說出來嗎？
「我班的文葦澄，大家認識嗎？」曉風終於說了出來。
假如不說的話就不能脫身，只要不說出被封印的部分就沒關係了吧。曉風這樣想。
與曉風同班的嚴宇奇聽到了後眉頭一皺，不知道他是甚麼意思。而其他班的同學似乎不知道有這個人物，於是希哲便問：
「是新生嗎？」
「對，而且沒有參加開學禮。」曉風小心翼翼地防範不要透露過多的情報。
「怪不得沒印象。那這位文同學有甚麼特別之處？」
「其實沒有見過多少次，不過總體來說覺得她比較直率，不太懂與人相處，再加上像哥兒般的性格吧。」曉風實話實說地道。
「那就很普通了。外貌又如何？」
「跟我差不多高，不，應該比我矮一點點吧。身型偏向高瘦，膚色也很健康。」曉風按自己的印象說。
「仍然是很普通啊，那樣子美麗嗎？」
「樣子．．．我也不懂得形容，都是隨處可見的那種吧。」
「性格普通、身形普通、樣子也普通，連中品也不知能否算得上啊。」希哲總結說。
「你不是害怕我們對她出手，才刻意矮化她吧？」馬龍說。
「不信的話你們自己來自由班看看啊！我又沒有收藏著她。」曉風又補充道：「何況，本來我就是被折爺逼著來的。」
「馬龍兄，算了吧。也許風少本來就是喜歡那種平凡型的女生呢？又或者他才是喜歡將中品育成至上品的玩家？」嚴宇奇乘勢嘲諷著曉風。
「把人當作物件或遊戲，我才沒有你這種趣味。」曉風忍不住反擊說。
折爺心知這兩人遇到總不會平和，便趁勢說：
「所有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看這次的品評會的目的已達，有甚麼想要討論的就留待下次吧。」
於是「女生品評會」便在這僵持的氣氛下完結了。不過，這品評會也不是沒有甚麼積極意義，在不久之後，品評會中曾出現的女生，成為了全書院女神秘密投票的候選名單，當中的詳情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