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淇你點呀!明明第一回合個時都冇乜野!」

我開始焦急起來。

第一回合時,我也有被注射消毒液,當時我和雋淇和我都沒有很大的感覺。

第二回合時,雋淇發出了一聲悶哼,並叫我下一個回合輸給他。

第三回合,雋淇發出很痛苦的聲音⋯⋯





所以,這個特製消毒液的效果是層層遞增的!越注射得多,就會越難受!

「⋯⋯冇⋯⋯野⋯⋯」

隔壁雋淇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如果下一回合他再贏的話可能會捱不住的!

何若靈啊何若靈⋯⋯快點思考!

『第四回合』





沒時間了⋯⋯!如果我是雋淇,知道若靈將要設法贏我的話,我會出⋯⋯

『3』

我會⋯⋯

『2』

沒時間了!不能再猶豫!





『1』

石頭!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拜託一定要贏⋯⋯

『一號石頭,二號剪,一號勝。』

好險!

「唔好⋯⋯」

我好像聽見雋淇虛弱得快消失的聲音傳了過來,令我也開始感到不安了。

消毒液緩緩打進我的脖子,我開始感到冰涼。





由於消毒液在體內的份量開始變多,所以我全身上下都變得冰冷難耐,而且剛剛的酥麻感變成隱隱作痛的感覺,就像全身的肌肉痠痛一樣。

剛剛雋淇一定知道消毒液會令人越來越難受,才會叫我猜輸的吧?

「雋淇⋯⋯我求下你,你唔好再自己承受啦⋯⋯你咁樣會令到我好傷心⋯⋯」

「我應承過自己,我地要一齊出去架⋯⋯」

我大喊著,希望雋淇能給我一絲反應,一下也好,哪怕是一個「嗯」也好。可惜,旁邊只傳來喘氣聲。

雋淇,拜託你不要再贏了。
下一個回合一定要是我贏。

最終回合:加重獎賞』




居然會在最終回合加重份量!

『3』

不可以的⋯⋯雋淇現在的情況一定不可以再流入消毒液。

『2』

如果今次讓他贏了,他真的可能會死啊!

『1』

想到了⋯⋯唯一可以保證我會贏的方法是⋯⋯

求你了。








『一號必勝,二號包,一號勝。』

太好了。系統接受「必勝」。

小時候對方出這個必勝手勢的時候,一定會大發雷霆地說「哦!你出茅招!」。只是萬萬想不到,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會重施故技。

「唧——」

很重劑量的消毒液在我的身體肆意橫行。

好冷好冷。





消毒液好像扭毛巾一樣搾擰我的血管和肌肉一樣,使它們收縮、扭曲。全身都彷如被電擊一般,頭部和臉部都像被無數的細針刺入一般。


「點解⋯⋯」
稍微回復了的雋淇虛弱地傳出這句話。

但我已經失去了好好思考的能力,只能在僅剩的意志力下看著自己抽搐著。

路西法設計這個遊戲,是想我體驗一下無助的絕望感吧?是我想感受一下心愛的人受苦的滋味吧?是想我放棄掙扎、乖乖就範吧?

我明白了。無論我如何掙扎、如何用力反抗都沒可能擺脫命運。由我遇上車禍、與雋淇相遇、雋淇向我表白、我記起前生的事,都是一早安排好的命運。

就算奮力抵擋也沒有用。從趕我們進來的怪女人、一樓的蛆蟲關卡到剛剛那張椅子,都證明了我們必須跟從命運的軌道來走。

我們不得不走進來吧。
我們不得不吃蛆蟲吧。
我們不得不坐在椅子上吧。
我們不得不看著對方痛苦的樣子吧。

只要死、只要認輸就不用再受折磨吧?
但你知道我們不會。

你就是利用我不願放棄這一點來玩弄我們。

身體皮膚冰冷得發紫,加上我不斷抽搐,碰撞機器和椅子,令金屬機關噹噹作響。

「小靈⋯⋯點解呀⋯⋯」

點解?我也想知道。

點解我地會係呢度?點解我地要跟佢指示做先可以走?點解我地去到邊都咁多難關?點解天界嘅人可以話事而我地唔得?

世界的不公,使我們都喜歡問「點解」。
但我們也常常忘掉自己種下的因,才會導致今天的果。

時間不能逆轉,就算問「點解」也沒用吧。

但是我要令你知道,未來不是由我們想像出來的東西,而是由今天開始改變的東西。

所以,我總算也捱過這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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