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到上去,開門,今日罕見地個廱無人打麻雀,只係見到龍威哥企左係窗臺,食住口煙,背住我話:「返黎拿?」

……龍威哥佢係有後眼定係聽到我開門呢?

「係啊,返黎。」我話,然後慢慢咁行到佢身邊。

而佢,深深咁吸左一啖煙,呼出,我望住眼前煙霧迷漫下嘅家景……「係未好靚?」龍威哥問。

講真,搬左黎都有一段時間,我真係未試過企係呢度望住旺角夜空下嘅街景,仲係燈火通明,人同車雖然無下午咁多,但都唔算少。



「我每日做完野,都好鍾意企係呢個位同睇下夜景。」龍威哥話,然後佢係旁邊個半打啤酒中,拎左一罐比我。

我接過啤酒,然後問:「舅父佢地呢?」

「你舅父今日去左朋友屋企打牌,提子佢就約左個酒店妹開波,今晚唔返黎訓架拿,集種就去左佢老闆度傾下今個月D業績,應該好夜先返。」龍威哥答完後,就對住我拎起佢飲緊果罐啤酒,示意同我碰杯。

我即刻開左罐啤酒,兩個罐係旺角街景襯托下輕輕咁碰左一下,而龍威哥亦都終於入正題:「彩虹佢無事嘛?」

我飲左啖啤酒後答:「睇落無咩事,但實則唔太清楚。」



「佢有喊過?」龍威問。

「有。」我點一點頭。

只見龍威佢微笑左一下後話:「有喊就好,有時情緒都要舒發下嘅。」佢靜左靜後又問:「咁你呢?」

「我……」我諗左諗後答:「傷心,但未去到喊,複雜,而且有少少矛盾。」

「矛盾?」龍威問。



「本身以為伯伯仲有半年命,但點知佢咁快就去左,但係聽婆婆講佢係好安祥咁訓住去,又諗其實咁樣對伯伯係未一件好事,對佢家人又係未無左一種負擔。」我默默咁低下頭,因為呢件事,令我心中一直想起另一件事,諗諗下,我角睛開始糢糊……

原來,係我D眼淚。

「我諗緊,我阿媽趕我出黎,係未都係用呢一種心態,其實佢唔想趕我走,但我真係太廢,佢唔想我咁先夾硬要我搬出黎獨立下。」如果一種傷害,係令到全局變好的話,咁呢一種仲算唔算係一種傷害?

我聽到旁邊個龍威哥笑緊,但我知道佢呢一種唔係恥笑黎。

「大個仔架啦,有時有D野,係要衰到貼地果陣先會體驗到。」龍威哥話。

我忍住左眼淚後點一點頭。

我地兩個一直傾到飲晒D啤酒為止,到我要返房果陣,龍威哥問:「你封吉儀呢?」

我諗左陣,先記得原來比帛金果陣有回一封吉儀,記得係放左係褲袋度,「係度。」我拎左出黎後,龍威哥一手就拎左過去,然後拆開左封吉儀,將入面粒糖拋左比我,「你仲細,食糖啦。」



我聽到後笑左笑話:「咩野細,不知幾大。」

佢聽到後都笑左笑,然後又拎左放入裡面嘅5蚊話:「呢D錢唔留得低,用黎我地夾份買六合彩啦,中左兩份分啊。」

「好啊。」我回應,然後開左粒糖食後就返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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