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從沙田來的生還者,當車子駛到這裡的時候,卻被你們的車輛阻擋去路...」
財哥的說話被剛才的男子打斷,他大聲說:「你知道這裡不能夠自由進出嗎?你們是怎樣進來的?」
「是你們的同伴。」接著,我指向大閘外。此時志鵬和智滔也繞過大閘走進來,遠處還看見心茹、展培從大埔公路跑過來,還有人大叫,但由於距離比較遠以致我未能聽清楚,只見該四名男子和剎哥也跟隨其後,估計是活死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影吧。
「它們來了!快關閘吧!」心茹邊跑邊說。
「唐明!快鎖閘!」
疑似首領的男子大叫,遠處的矮個子揮手示意,當所有人安全後,他才用鐵鍊把大閘上鎖。
「嘭...」接著來的,是唐明被撞到地上,而我看到的情景,就是十多名活死人拍打著剛上鎖的大閘。
「啪...啪...」
「啪...嗄...」
「嗄...嗄...」




拍打聲夾雜著活死人的叫聲,一張張嚇人的面孔,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秋璇呢?秋璇在那?」
大叫的是智滔,我環望四周,身邊的是財哥、樂年、保霖和嘉蓓,在我面前的卻是心茹和展培,剛才大叫的智滔和志鵬站在一起。除了唐明仍然坐在地上不斷向後移,奇怪的是持槍的男子並沒有開槍,大概是為了節省彈藥的緣故吧!他和剛才的兩名中年男子站在展培和心茹旁邊。反而在閘口的剎哥卻雙手持著長刀在閘門的空隙間前後抽插。對了,由始至終我也未曾看見秋璇的蹤影,難道她仍在車上或是已經遭遇不測?

「樂年,你的同事不知所蹤?你不擔心嗎?」
智滔走到樂年面前大聲說。但我看樂年的樣子,他並沒有像智滔一樣大吵大鬧,只是這點已經高下立見,這也是我在公司多年來也不曾搭上這些男同事的原因。
「我也擔心她,但我們可以怎樣?衝出去?」樂年面向智滔,雙手還用刀按著他的肩膊,但他並沒有冷靜下來,還甩開了樂年,向著大門的方向走,最後還大叫:「我自己去找她,不像你這麼貪心怕死!」
從他的氣勢,很難想像他就是早上被嚇得屎滾尿流的窩囊廢。我看見他走到唐明身旁,估計他應該是跟唐明對話。
「快給我打開閘門!老頭子!」
果然,他是要求唐明把閘門解鎖,但唐明很像沒有理會他,只是向著我們的方向走。




「你別走!」智滔知道唐明不願意開閘後,卻站在原地和望著大閘,雖然他最後決定慢慢走向大閘,但仍然周不時轉頭望向我們。
我們只是望,但沒有人有意識協助或阻止他,我問志鵬:「為什麼你不跟他共同進退?你們不是好兄弟麼?」
「好兄弟?他這些人只是『為女死,為女亡』,怎樣算得上是好兄弟?他跟秋璇只是認識不久而已,便為她拚命值得麼?」
從志鵬的語氣及態度,他是多麼不屑智滔的行為。但當然,我們也是袖手旁觀的一群,也沒有資格評論他。
「你們還呆在這裡幹啥?快幫忙吧!」遠處是剎哥的呼叫聲,但他跟智滔不同,他有一呼百應的能耐,結果保霖、財哥、樂年和志鵬也各自攜帶自己的武器上前協助。

大閘前殺聲震天,反而那些所謂政府人員卻袖手旁觀,而剛才看見的持木棍男子卻不知所蹤,相信他已返回石屎屋內。包括唐明在內的三名政府人員和該名持槍男子,他們也擋在石屎屋的門前,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幫手?這不是你們的地方嗎?」
「你們擅自踏進我們的地方,我還沒跟你們算帳,還憑甚麼需要我們協助?」
其中一名高瘦而束起平頭裝的男子說。
「還有你們把我們的食物放走呢?」




另一名束起陸軍裝的中年胖子卻指著我們說。
「你們身為政府人員也知法犯法,我決定報警。」嘉蓓拿著手機撐著腰說。
「你要報警嗎?我無任歡迎!只是你能撥出的話。」中年胖子說罷,也轉身走進石屎屋內。此後,唐明和另外一名男子翹起雙手,持槍的仍然持槍。我也沒有理會他們,我在嘉蓓的耳邊說:「他們像是忘記我們的目的。」
「我最關心的是保霖的安全。」
「哈!真有你的。」說罷,我拍打她的手臂一下。
底裡,我又何嘗不是擔心樂年的安全,但我也不便在這時表露出來。

「這些怪物已經給我們解決了!」不久,大閘內的男子們也紛紛跑到我們面前,當保霖走到嘉蓓面前,嘉蓓立即用紙巾替他抹走濺在身上的血跡及跟她說:「你把我嚇壞了,你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我還站在你面前,你少擔心吧。」
接著,他環抱著嘉蓓,她卻把頭顱貼近保霖的胸膛,看在眼內的我卻不是味兒。不欲當電燈膽的我卻立刻轉身望向另一邊,剎哥站在其中一道鐵門外,財哥卻跟政府人員談判,樂年站在財哥背面。我走到樂年面前,把褲袋中的紙巾遞給他:「你的左邊臉龐髒了。」
「謝謝。」
說罷,他把紙巾收下並立即清潔臉龐。我問他:「你們在幹什麼?」
「他們不讓我們進內,我們需要交涉。」
「你們只可以在室外活動,不可進入室內!」唐明說。
眼前的情況仍然是三人堵塞著石屎屋的門口,持槍男子卻把槍頭指向我們。




「我只想跟你們的上司交涉一下,我們不會妨礙你們。」
雖然財哥對他們低聲下氣,但他們仍然不為所動,中年胖子還跟他說:「你們把我們的食物放走,這算是不會妨礙我們嗎?」
「他們不是有意的...」
財哥的說話被高個子打斷了:「你們把牠們抓回來才算吧!」
「華哥,你不用跟他們開條件,我們不可能讓這些閒雜人等進內!」中年胖子說罷,他仍然翹起雙手。
「你不要這麼囂張,我首先把你的人頭拿下!」
不知何時走到我們身旁的剎哥說罷,他拿著長刀向著中年胖子的方向走,一直保持沉默的持槍男子終於大喝一聲後說:「要是你踏前一步,別怪我!」
手槍的槍管指著剎哥,剎哥只好止住動作。財哥卻跟唐明說:「我們可否心平氣和地談談吧?」
「這裡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要是你們離開,我們無任歡迎,但我們不會為你們冒險把車輛駛走!否則這片空地就是你們的活動範圍。」
說話的不是眼前的三名男子,而是站在他們後方的該名三十多歲的男子。
他從室內走出來,手上持著鐵通,像是準備對我們施以毒手。若然論人數我們一定是壓倒性的一方,但他們有人持槍,亦使我們處於膠著。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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