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若有錯字、病句,或覺得文筆太差,請原諒。一位喜歡寫作的九十後小生到臨此地,尋找那些不容錯過的故事。該叫散文還是隨筆,我不清楚,若看,請用心看。





她眼睛鼻子裡還有淚涕的酸楚,恍恍惚惚的走進一個小亭台裡面,坐到冰冷的石椅上,頭頂的枝葉在搖。以前的日子過得倉促,值得紀念的事並沒有多少,記得起的也不過一幕幕吵鬧,一次次離別,想見的誰去了哪裡,她不知道。霖身子向來不大好,冬天時氣管不適,腳步稍為加快,或是冷空氣與塵埃撲臉,她也要喘息幾下,稍為歇息。也不知是什麼困擾,她並沒有辦法安睡,食慾時好時壞,不時作痛。我時常在想,一個年輕女子,要有多堅強,才能承受時間將苦痛病患都堆到一個時間點的壓力。

霖說 :「當你看著那個曾經活著的個體,僵硬地躺在床上。回憶好像被扯進另一個空間,再也找不回那種實在的感覺。」她常問,永遠有多遠。鵝黃燈下,一隻灰毛蓋雪的貓在四、五步外走過,尾巴連著背,像條蛇般徐徐波動,對霖並不在意,不朝這個雪白的女孩看一眼,搖曳著尾巴徑直走過。生命自顧自地走過,未曾相遇亦未曾離去,一切只不過擦肩。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反正是到不了那麼遠,多遠又有何相干。與小孩散步的婆婆的手放在背後,燈微映著銀髮,她彎著背一步步走著,瞇眼看著孫子在前面蹦跳。孫子瞻仰婆婆,碎唸著承諾與理想,擁著家人痛哭,最後送上鮮花。弄不清誰送誰。送人一程,可以有很多種方式。

我遞上紙巾,眼淚擦光了,也不等於心找到慰藉。涼冬捲起地上葉子打圈,風帶著沙,我怕霖難受,叫她掩著鼻子,她說  :「死了就不需別人為我操心。」「死了一次,下輩子還不是要別人操心,除非你生在異星。」她也再沒作聲,識趣的這時候該轉移話題,做點別的事情,喝點什麼的。我三爬四蹬的攀上了公園最高處,離地五、六米的「屋子」圓頂端,我躺著看隙縫間的深藍,偶爾有幾片灰灰的薄雲掠過。頃刻她買來了炒栗子,我說 : 「 剝栗子就像搓泥球,得先收在掌心滾兩滾,暖暖手心,然後使勁壓,一次不成功,再來一次,壓不碎會痛,但不痛何來甘甜。」霖輕輕一笑說 : 「快吃吧,無聊鬼。」記得愛玲曾說,「生命有它圖案,我們唯有臨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