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國誌: 第五章 一 左、右

第四章 一 左、右

在一間大型手術室內，鬼醫安詳地坐在兩個巨大的原養液水槽前。

他脫下眼罩露出久違的十芒星銀色雙瞳，雙眼通紅的他，已忙了卅多個小時沒有休息。

面上還罕有地流露出悲傷的表情，而累壞了的鬼㛄則睡在他的身邊，她眼角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神威呀！神威！





你這沒用的廢物，無神一家你已沒有好好守護！

對上官家立下好好守護他們遺孤的誓言，現在又做不到嗎？

你還敢厚顏無恥地，繼續使用鬼醫這個名號嗎？

對不起呀！小㛄！正因為老爺爺的無能，才會要年幼的你承受這些痛苦。

連做個手術，也要借助你的力量才能順利完成。唉～～」





鬼醫緩緩地低下頭，看著熟睡中的鬼㛄，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他視線在鬼㛄身上停留了良久，再往後方白屏風包圍著的地方望去。

深深嘆了一口氣，便閉上雙眼沉思，不知過了多夠後才再次睜開雙眼。

「這已是老夫能力所及的極限！

如不能如你所願，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而且能否過度這關，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罷倦極的他始終無法入睡，只能閉上雙眼靜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了不知多夠，在右邊的水槽中，一雙眼睛慢慢地張開。

「原養液水槽嗎…我又一次被救了…」

「哦！醒來了嗎？

這將是你的最後一次使用原養液水槽，因這東西已不能再為你幹些什麼了！」

鬼醫依然保持著雙目緊閉的坐著，左手輕輕一揚四周的儀器隨即開始運作，右邊的原養液便以極慢的速度向外排出。

在水槽中他背上插著的道管，亦有多種不同的藥物慢慢地注入他體內。





「現在你先冷靜地聽我將會說的話。

第一無論多麼不可思議你也要相信，因這已經是事實。

第二無論你多不想也要接受，因這已經是事實。

第三無論你多麼後悔也要好好的向前行，因這已經是事實。」

他聽後一面茫然，完全不知道應作出什麼反應！

鬼醫沒等他反應便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的吧！重要的事要說三次，所以我要說的事實，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請你好好記住。」





鬼醫停了一停，喘了幾口氣才繼續說。

「老夫不知，你對暈死過去前發生的事，還記得多小，所以先簡單地告訴你個大概情況吧！

三天前，影王派出大批使役魔和機械生物圍攻鬼醫堡。

他們的目的是得到本堡下方水晶迷宮內的幻魂，以結果而言他們成功了。

因我們確實地被搶走了一半的《兇系幻魂》及一部份的《極系幻魂》。

對方會同時派出一名寶物魔神及兩名空間魔神是我的失算，本堡面對三名魔神同時來襲的確十分無力。

要不是你師父和齋藤三父子，以那種不要命的打法來還擊，並把三名魔神重創後擊退。

我方可能會失去所有《兇系》及《極系》的幻魂也說不定。」





「師父…姐姐師父嗎？她現在在那裡呀！我很想見她呀！

不要命的打法…她現在如何了？沒事嗎？」

「你先冷靜地聽我說完別再插嘴好嗎？老夫可是為了救你這小子，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

你姐姐師父她…她呀…她…還活著，你就耐心地等老夫把話先說完吧！」

說到上官梓時，鬼醫也不知應如何回答小飛沙，暫時只能支吾以對。

「戰鬥詳情我就不多說了！返正已經無法改變，待有機會你才去看戰鬥報告吧！

還是說回你的戰鬥吧！





按齋藤勉的報告書，幸得你在水晶迷宮內，把其中一名魔神華利科拖住，令齋藤一有機會把華利科重創，對吧！」

「我…我忘記了…前輩對不起，其實你是誰呀？我又是誰呢…我的記憶好混亂…

好像有很多碎片般奇怪的影像在腦內，但完全無法拼合般…只是直覺你是可相信的人。」

「呀！手術的後遺症嗎？

但是對重要的人，還有一定程度的認知和執著。

那麼，由自我介紹開始吧！

老夫是鬼醫，是醫治你的醫師之一。

順帶一提睡這裡的小娃兒是你的主診醫師，她的名字叫鬼㛄，你要切記呀！」

「你的名字叫京飛沙，是由老夫制造的複製人。

因某些原因遭受重創後，被送到這裡時身體的力量暴走。

身體上下各器官的細胞，因過份分裂而接近崩壞的邊緣。

雖及時阻止了病情的惡化，但腦部的分裂還是無法停止下來。

眼見你大腦細胞的增值，將會把你的頭顱壓至爆裂而死，當時老夫也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就在當時，你的姐姐師父向老夫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方案，而我們亦如她所願地完成了！」

「大膽的方案？即是什麼呢？」

「那個方案是針對你的顱骨，無法容納過份分裂的大腦細胞。

故此把你的左、右兩邊的大腦，分別重置在兩個軀體的頭顱之內。

再以兩顆原幻魂，以另類的傳承儀式，傳入這兩個軀體內，成為穩定這兩個軀體的核心。」

「所以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京飛沙，而是你們兩個加起來，才是完整的京飛沙。

分別是右腦以感性作主導的你，和在你身邊那個以左腦理性作主導的另一個你。

老夫這樣說，以感性作主道的你，應該未能完全明白吧！」

聽到這裡，在原養液中的《右腦》，確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完全就有聽沒有懂。

但鬼醫依舊是緊閉雙目，坐在鬼㛄身邊繼續說：「《右腦》的你，果然是無法理解呢！

但身為《左腦》的你，對現在情況的理解，應不會有困難吧！」

鬼醫張開雙眼，看著另一邊水槽中的《左腦》，原來另一水槽中的《左腦》，已經轉醒過來。

他的確沒有《右腦》的茫然，只是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鬼醫。

這時不論是《右腦》還是《左腦》的他，同時發現了一件事。

就是鬼醫一雙十芒星的銀瞳，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踪，只留下兩個血紅色的眼球。

「前輩…你的雙眼…」

「沒什麼！

只用了一雙眼睛的代價，對老夫來說已經很划算的代價了！

而且只是失去八成視力，又不是完全失明，視力還是比那些凡人要好得多呢！

老夫能做的事還多著，你們就別為老夫操心了！

還是說回你們吧！

現在你們的腦袋、頭顱及身軀重置完成，經過原幻魂的活化後完全地接合。

現在已經穩定下來，再過一兩天應該可自由活動的了！

現在可想到的副作用，就是各自的思考模式會極端化吧了！

但是當你們各自欠缺的腦部慢慢再生後，這情況應該會有所改善。

另外有一點你們可以非常放心，就是你們身體欠缺部份的捐贈者。

對你們的本體完全沒有出現任何排斥返應，不境你們是他們的複製人……

在針對這點上，老夫早就已經，做好萬全的對應準備，所以沒問題是正常的！

好了！

如沒有其他的問題，老夫也要帶著小依回房間好好休息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