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聽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海欣,係咪海欣呀?」

「嗚…嗚嗚…」我肯定話筒的另一端便是她。

以往有什麼傷心欲絕的事時,海欣便會打電話來哭訴,有時齋哭不訴,最長的那次足足哭了一小時也沒說過一句話。

當然,分手後便沒有再試過了。



「我係到呀,你想講又得,喊都得。」

「林恩兒……」

「係。」

「你係邊到呀?」

「不如你話我聽你係邊到?」身子開始有點冷,我乾脆直接穿上外套。



「老地方。」

「係咪有事唔開心呀?」我明知故問。

「嗯……」

「你唔好走開,我好快到。」

「知道……」



現在已經入黑,一個女生留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本來已經很危險,海欣還要是個比我更吸睛的惹火尤物,我又怎能不擔心?

我望著鏡中可笑的自己,擁腫的大褸藏不著光溜溜的身子,更藏不了空洞的眼神與軀殼。

其實我又何必為自己找個借口呢?可以見到海欣,我求之不得。

真可笑啊。

「咁一陣見啦,你自己小心啲。」

「知道啦,長氣。」

「有咩打比我啦,拜拜。」

「拜拜。」



匆忙中我沒有忘掉肥肥與白白,牠們遠遠看到魚糧已是雀躍得很。

「今晩唔知見唔見啦,你兩個要乖乖地。」

穿回剛剛脫下的衣服,我在街口截了一輛的士。

「小姐,請問去邊到?」

「伊莉莎伯醫院吖唔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