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 第十九章
小息的鐘聲一響,阿彥便馬上跑着去找Daisy。
我務必要在她見到袁sir之前確保她是幫我說話的。早上訓話完結以後一點時間也不剩就要上課了,沒可能找到Daisy,只能現在去。
不知道袁sir到底打算親自上來還是開咪叫Daisy下去,如果是前者,可能時間比想象中更緊迫,Daisy下去的話阿彥還能在樓梯截住她,可是他卻不能截住袁sir。
她的課室與阿彥那間相隔三間課室,要跑過去還是十分省時的。怎料今天一放小息,走廊通道便擠滿了人,今早的五樓比平日熱鬧多了。
「那麼多人!搞什麼鬼?」阿彥低聲咒罵,開始左穿右插,試圖開闢出一條路。可是沒什麼運動細胞的他還是苯拙的撞到不少同學。每走幾步,阿彥好像就聽到幾句咒罵聲,咒罵聲中也合乎意料的聽到有人在談論他、Cindy和Daisy。
阿彥硬着頭皮,裝作聽不見他們的高談闊論,直行直過。好不容易才來到Daisy的班門口。成爲了所有人的焦點,是作爲一個候選人必須有的覺悟。阿彥必須要習慣,也已經習慣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Daisy,其他的管不了那麼多。
但是,Daisy卻不在。
她班上其他同學告訴阿彥她才剛剛出去了,他嚇了一跳。這一切比阿彥想象中更快,可能他已經來遲了。阿彥隨即問他們,袁sir有沒有叫Daisy下去,他們卻說沒有,既沒有開咪,也沒有親自上來。那麼Daisy可能還未見到袁sir,也許還未算太遲。
阿彥簡單道謝便馬上往前樓梯跑去。前樓梯比較快能夠到達地下訓導室,Daisy可能往那個方向去了。當然,還是要躲避人羣。
可是阿彥從五樓一直往下,快要到底了,卻還未見到Daisy的蹤影。人潮來來往往,就像洶湧的河水奔流不息。
阿彥想:會不會是自己看漏眼,錯失了在人羣中的Daisy?阿彥一邊想着,心裏流露出一點心慌。不過理性瞬間把慌亂驅散了。而他也來到了地下一層,碰見了正要上樓的Daisy。
阿彥一直都在找她,他有很多話要跟她說;但當她的容貌出現在阿彥眼前時,他卻說不出任何話,因爲情況跟他的想象有出入。她恐怕已經見過老師了。
但儘管阿彥已經沒有能力改變Daisy要跟老師說的話,知道她怎麼說,總是有利於自己未來應對。所以他還是發問了:「Hi,Daisy。你剛才來見袁Sir了嗎?」
Daisy雙眼有點紅紅的,眼角也溼潤了,也許剛才是哭了一場。她見了阿彥,卻強顏展開了點笑容,握着他的手,嬌滴滴地說:「阿彥豬,我好想你啊!」
原本阿彥聽了這種撒嬌,是會覺得煩厭的;但是看到Daisy通紅的雙眼,他又不好意思鬆開她的手。「謝謝你一直記掛着我。討論區件事影響到你,很對不起。」
她搖搖頭,說:「這不是你的錯。我剛才見袁sir,跟他解釋清楚了,我和你沒有肉體關系,網上的說法也不是我流出的,純粹有人想炒作。」
阿彥聽了,頓時放下心頭大石。Daisy的確不像是那種會欺騙老師的人,阿彥知道她不會因爲大家支持而捏造事實。他輕撫胸口,讓自己放心:「那就太好了。」
「不過有些事我想我是應該跟你坦白的。」她突然又說:「Sorry,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會發生。蔣雄之前找過我,要求我幫他寫這個po。所有的劇情都是他編出來的。」
阿彥皺了一下眉,似乎Cindy說的不錯。可是她現在爲什麼不繼續說謊呢?
「他說你和Cindy已經走在一起,說他看不過眼,要幫我抱不平。可是我沒有答應他,因爲我還是不能確信你們兩個背叛我。但是我也沒有跟你們通報,因爲同一時間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們沒有問題。本來我打算置身事外,先靜觀其變。怎料他竟然捏造如此過分的說辭,說我和你……我實在接受不了,所以決定向袁sir說出真相。」
「喔!」阿彥明白了。今天早上Cindy見到兩人爭吵,原來是因爲Daisy和自己……那個部分讓Daisy感覺受侵犯。幸好Daisy最後還是接受不了,站在阿彥這邊。
「我知情不報,讓事情最終變得那麼麻煩,是我的錯。對不起,阿彥。」她說着,淚珠又開始在眼眶填充了。
阿彥一方面知道要弄停正在哭的Daisy很困難,另一方面想起這裏是小息的Canteen,很多人都在;他便伸出手,抿去她眼角滲出的水點,對她微笑,勸她不要哭:「好啦好啦,說清楚就沒事啦!我也有不對,我有意無意的逃避你,才讓你多心了。總之,今日放學訓導組會就此事發表回應。到時我們把事情跟同學們交代清楚,就沒問題了。」
她卻搖了搖頭,說:「不僅是這件事,還有關於我們兩個的情侶關系;其實自從那天你跟我提出分手,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了你的心。我知道你覺得我們性格上不適合對方,所以希望做回朋友。」
阿彥聽了,感到很高興。她終於都清醒過來,認清了事實。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他的興奮,依然握住她的手,只是收起了微笑。
「但是我卻接受不了,或者應該說沒有嘗試去接受。我一味努力捆綁你,像從前一樣貼近你,試圖掩飾和欺騙自己,那天的對話沒有發生,催眠自己你依然是我的男朋友。只可惜最終只讓你愈來愈厭惡我。這都是我不成熟的錯。對不起!」她說到此真的哭起來了。
於是阿彥從褲袋抽出紙巾,爲她擦擦眼淚,說道:「好啦別哭了,不怪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可好?」
她從阿彥手上接過紙巾,點點頭;收起眼淚,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阿彥沒有特別去看,但他知道附近的人大多都看了過來自己這一邊。讓其他人見到自己和Daisy和好,這是闢謠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