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遊記】《聖彼得堡的彼得 ‧ 保》: 第3週．星期日．新的轉變

早上11時，Ta收拾好所有行李，把鑰匙放在飯桌上，把餘下的工錢塾在鑰匙下，靜待後繼者到來；阿保沒有睡意，一直坐在大廳，陪伴Ta，看著大鐘的時間分秒流逝。
 
約1小時後，一輛的士停在門外。
 
鈴……鈴……
 
屋內的鈴噹響起，Ta趕緊去迎接，而神情帶點遲緩的阿保則留在屋內等待。數秒後，他聽到門外有兩把女性聲音，以俄文和Ta交談。阿保亦走到門口，和Ta一起，帶領兩位婦人入屋。
 
第一位進來的婦人約有1.68米高，黑直頭髮及肩，國字面，眼大、鼻高而尖，體型四肢粗壯，皮膚較黑黝。她的彪悍形像令阿保第一時間聯想到三國時代的張飛；第2位婦人緊隨而入，她個子嬌小，約1.5米，同樣眼大、鼻高而尖，臉尖瘦，皮膚偏黃，加上穿了一身藍白色衣裳，看上去有點像仁慈的德蘭修女。
 




進屋後，高個子婦人直接衝去桌子，拿下了鑰匙及錢，算了一算，揣進褲袋內。其後，她望著阿保，指一指Ta的笨重行李，示意阿保幫忙拖它到街上。阿保依著做，反正自昨晚後，他開始享受當紳士，讓別人得到快樂這種感覺。
 
到了街上，一輛計程車早已在那裡守候，護送Ta出機場。
 
「送……這裡……好」Ta選擇用英語，而不是俄文和阿保道別。
 
阿保深情地與Ta來了個擁抱。這一次，他抱的很緊，因為他不知道下一次再碰面是何時。
 
「要好好照顧自己，Ta……До завтра (明天見)」阿保說。
「傻瓜……是Увидимся (再見)才對。」Ta嫣然一笑。




「До завтра……」阿保重覆說，然後慢慢地鬆開手。
 
道別後，Ta特意背向阿保，因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早已通紅的雙眼後，會有所留戀。
 
司機把Ta的行李抬進車尾，然後回到駕駛坐，準備開車。
 
開車了，Ta沒有回眸；
車子轉入街角，Ta仍是沒有回頭。
阿保獨個兒站在馬路上，目無表情。他心裡很難受，心如刀割。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種傷痛感……




他已分不清對Ta是友情、親情仰或是愛情。
 
「彼得。」
「彼得……」
「彼得！」
 
一把清脆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原來是高個子婦人，她正站在鐵閘前，叫喚阿保回到屋內。阿保望著眼前這婦人，知道路仍須前行，於是收拾起心情，深呼吸了一下，回到屋內。入屋後，他看到較嬌小的婦人已坐到飯桌旁看報紙，而高個子婦人則在廚房洗碗碟。看來她們對這間房子很熟悉，應該和M先生或M太太有著密切的關系。
 
阿保嘗試以英文和她們交談，可惜她們一句也聽不懂。於是他以自己所會的俄文與她們交流，惜詞彙有限，總詞不達意。最後，他拿出了Google Translate，慢慢地輸入想講的話，對方始明他意。
 
原來除了Ta要走，換來兩位婦人照顧自己外，還有一件震撼的事情將要發生——一位從美國來的住客將在晚上遷入，寄宿兩個月。
 
高個子婦人說新住客將會於晚上6時落機，並就讀阿保那所學校。她洗完碗後，坐了下來，談到Ta，她反覆對阿保說，不明白何以有人可以應承了別人的事，卻可以反悔；又慨嘆後生一輩不能捱，動輒便放棄，害自己要放棄手上的工作，從老遠的家趕來。
 




阿保付之一笑，沒有作出回應，因他內心知道原委。他只是一邊細心聆聽，一邊附和她，因為這位高個子婦人外表過於強悍，並不想刻意挑釁她；另一位舉手投足均有點像修女的婦人，一直坐著閱報，默不作聲。阿保認為她是位文雅之士。
 
一輪閒話後，阿保先回房溫習。由於這兩天沒溫習過，故進度落後，須加倍努力。幾小時後，廚房飄來了一陣香氣。阿保嗅了一下，帶有期待，原因是比Ta煮的更香。
 
「太好了，今晚有魚吃。我很久沒吃魚了！」阿保喃喃自語。
 
他沒有理會烹調的香味，只是邊戴著耳機聽音樂，邊繼續沉湎在書本的理論中。陡地，房門被打開，高個子婦人衝了進來。阿保始料不及，他立時摘下耳筒，站了起來，瞪大眼睛，和婦人對望。
 
頃刻，阿保他確是被嚇到。
 
婦人把右手所有手指伸直，合作一團，然後放進嘴唇的前方。阿保明瞭這個手勢，是叫他到飯廳吃飯。阿保對高個子婦人點頭，示意明白她的意思，趕緊收拾書桌一下，緊隨她去。
 
出到飯廳，他看到嬌小婦人一直垂下了頭在吃飯，沒注視阿保一眼。高個子婦人也坐了下來，按下遙控器按扭，把飯桌上的液晶電視開啟。阿保同時坐了下來，看到電視節目播放著，他心裡舒暢坦然，因為他害怕對兩位上了年紀的俄羅斯女人，不知用什麼話題溝通才好。
 
吃飯途中，高個子婦人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沒說一句話。這頓飯格外寧靜，魚、菜、湯，味道很不俗，至少比Ta煮的東西可口。




 
飯後，高個子婦人收拾了飯桌，嗣後等待美國學生到來。她是個急性子的人，等了約30分鐘，便按耐不住，不斷摸著額頭和拍桌子，並向嬌小婦人以俄文說了一大堆話。阿保從她的表情和語氣推斷出她正發牢騷。
 
時間不斷地流逝，
8時，那學生未到，婦人們已在吃甜點；
9時，還未到，婦人們仍在看電視劇，但眼神顯出有點疲憊；
10時，仍未到，嬌小婦人睏倦，到Ta的房進睡；
11時，家裡電話一響，所有人都趕到廳裡集合。
那位美國學生終於抵達了！
 
高個子婦人接聽完電話後，未久，門外即有行李聲和腳步聲。高大婦人見狀，立時出門迎接。不消一回，她探頭回來，指示阿保也出去幫忙搬行李。阿保連忙跑去接應，他看到新住客是個棕髮藍眼，個子不高，但身材卻不俗的女生，正拖著兩個32吋的行李愜。阿保立時上前幫忙，那女學生打量了阿保一眼，然後說：
 
「Спасибо！」
「You are welcome！」阿保知道她從美國來，因此以英文回答。
 




那女生沒有理會，直接把所有東西拖進指定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阿保感到奇怪，那女生沒想像中那麼熱情。可惜他沒暇加以理會，自己早已筋疲力竭，須回房休息，準備明天的來臨。
 
這奔波勞碌的週未最終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