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六)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三十六)
「你來了!」鼬怪聽到此話,同時也感到一股驚天殺意,立即以雙臂格擋。盤古一直守於地面,甫感到有土鼠正要從地底鑽上來,便立即龍鳳化,集中靈力於右拳,奮力一記打去。鼬怪久未呼吸,加上對方突襲,形勢暫處下風。
盤古眼神暴怒,咄咄逼人,實在毫不留情,亦不敢留手,才剛打出右拳,左爪便抓去,當中幾乎沒有空隙,硬生生將對方暫且逼回充滿濃煙的礦洞中。鼬怪見對方畢竟是人,卻膽敢主動攻擊,惱羞成怒,大聲吼叫,爆出戰意,以硬碰硬。光論速度和反應,兩者並不分上下,更令鼬怪大感奇怪和恐怖。牠心忖:「怎可能?人怎可能出了這般戰士?」
盤古絕非天才,想法不算長遠,甚至可說有點蠢鈍,只依賴直覺而行事,可是他最強大的或許就是對於戰鬥的這份直覺;光論單打獨鬥,他就是天才。他以紫炎包裹自身,在高溫濃煙之下,火屬性的上古之力和靈力似乎具有更大威力,且死纏爛打,動作行雲流水,下意識地觀察對方動作,只信直覺閃避和進攻,甚至偶然直讓鼬怪打中自己換取擊中對方的要害。
鼬怪閉上呼吸已久,而先前乃臨時閉氣,且戰鬥不斷,周遭亦被濃煙所困,不禁感到辛苦。牠雖狠踢擊中盤古大腿,卻被對方抓傷胸膛,留下四條深深血痕,即以土鼠之力封閉傷口,感到對方正以小博大,不得不認真起來。
盤古其實深知力量之質依然有著差別,久戰之下,自己或會敗陣,但不可讓對方重整旗鼓,否則光是那股霸氣已可令自己葬身此地,所以拍動鳳翼不停追趕,順道讓滾滾濃煙纏繞對方,不許對方有一絲喘息。
每每當鼬怪幾乎可重擊自己,盤古則以命搏命,以真龍之力聚於單爪,登時變得鮮紅如血,直刺牠腹。盤古視死如歸,反倒逼得對方一次又一次退縮。他見此招得手,知對方不欲死傷,更是猖狂。他乘勢將真龍之力灌注雙爪,正是龍怒,聲東擊西,先以左爪作虛擊,在空中拍翼一記疾衝,右爪突刺鼬怪下腹,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鼬怪本打算硬擋那招,怎料是一招虛擊,大吃一驚,看著那變招實在閃避不及,唯有聚合土鼠之力硬擋這招。龍怒乃壓縮真龍之力而使出的招式,再加上拍動鳳翼的衝力,威力實在不容小覷。牠被這一招打飛至老遠,如脫線風箏飛去,更撞穿礦洞。
盤古看著眼前揚起滾滾沙塵,與濃煙混合而變繚亂,一時未能看清對方動向便拍翼著地。他雖知對方被自己重擊,但看著自己的右爪脫下部份龍鱗,更流血不少,額頭冒出冷汗。他右手感到陣陣麻痺和疼痛,不得不深呼吸數口,左手射出紫炎彈,讓濃煙持續,暗忖:「幸好我在這還可暫且呼吸,可是⋯⋯這就是高階二門者和初階三門者的分別嗎?這就是那可惡的一門之差嗎?」
倏然,盤古感到渾身皆被尖針刺痛,呼吸急促,失去了本來的節奏,亦從心底感到一份懾人的恐怖。鼬怪咳嗽數聲,深呼吸一口,笑聲詭異,說:「這遊戲,也該完了。」
盤古看到鼬怪撞穿礦洞,竟剛好倒在天然洞穴之中。牠貪婪地呼吸如此新鮮空氣,可是才兩次深呼吸,高溫的濃煙就驅走一切。鼬怪雖下腹傷口極深,但目光炯炯,散發傲人霸氣,續說:「才二級鬥者,就擁有如此戰力,確實令我刮目相看。可是你應該知道,鬥士和鬥者差距就是這樣巨大。別擔心,放眼須彌,人是最低賤的生物,連垃圾也不如。我們很快便會購買另一批人,成為另一批盤氏!」
牠一步步走去,將本來散於全身的土鼠之力集中於雙爪,笑容陰森恐怖;縱然盤古隔著重重濃煙也切身感到那份駭人的冰冷,實在難受以極。
「古!」盤十雖然也感到對方霸氣,但未似過往般一動亦不能動,也不加思考,從另一邊躍出,射出極多水彈作為拖延。
鼬怪見招數威力不大,光以一抓破招,不再集中霸氣和殺意於盤古身上,亦同樣湧向盤十,後者即感到毛骨悚然,要走難走,要戰難戰,心想:「這才是真正的怪物!古竟然與牠打了這麼久!」
鼬怪見二人難以動彈,不禁冷笑:「來再多,也只是送死!在你們臨死前,送你們一份禮物。你知道一年一度的挑選是為了什麼?那只不過帶給你們希望!所謂的幸運兒,只是我們的食物!那組當日糧食會多,可是多出的是什麼?就是那幸運兒的內臟碎!哈哈!好味嗎?告訴我!好味嗎?」
盤古和盤十聽後更是震撼,頓時得知往往成為幸運兒後便與盤氏斷絕聯絡的真正原因。盤古和盤十遲出生,十組尚未出過幸運兒,倒是沒有食過人肉;若他人聽見此話,恐怕立即反胃嘔吐。
一切來得奇快,離鼬怪被擊飛至盤十衝來也不過十秒。又是突然,鼬怪身後發生爆炸。雖然只在身後,但鼬怪身手確實不凡,依然趕及轉身,聚集土鼠之力擋下,大喝:「又是誰?」
就是此時,盤古感到對方霸氣愰動一剎,渾身壓力盡消,知此時不成功便成仁,怒氣衝天,沿著聲音拍翼直衝,左手催動鮮紅的真龍之力,右手催動清藍的鳳凰之力,若雙龍出海,且毫無防守,甚有破釜沉舟、一去不復返之勢。
鼬怪見身後無人,大感奇怪,又感到盤古的滔天怒意,立即再轉身,剛好以雙掌抵著對方雙臂,笑說:「還是有差別!你的怒氣只是來自於你的遭遇,可是我的殺意是來自一個又一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