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十五）

前傳－－人族之前：弱肉強食（十五）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盤古吃力地睜開眼睛，納入眼簾的是自己甚為熟悉的家，亦即屬於十組的地洞。他嘗試坐起身子，但全身傳來酸軟和刺痛，尤其左掌那駭人且顯眼的傷口，只好繼續躺在此處。他心想：「難道這⋯⋯就是死後的世界？不，我還感到痛楚，應該還生存著吧？還是死了，就再感覺不到痛楚？不，我也不知道死了會怎樣⋯⋯」

他閉目休息，感受體內貌似光點的靈力，發覺比過往更加充沛，高深若大海，雄厚若泰山，而且運用時更加得心應手，揮動順利如雙臂；雖然他對靈力的運用未算極致，但若單打獨鬥，對付守衛鼠已經綽綽有餘。此時，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成為中階二門者，五感變得極強，向位於未來的人族又再邁進一步。

不久，他漸漸聽到人聲，便開口說：「有人嗎？」

「古！你醒了嗎？」盤十聽後極為興奮，跑來跪在盤古身旁，熱淚盈眶，似笑哭交錯，甚是複雜，感動道：「古！你終於醒了！」





盤古看到盤十，內心同樣激動，但身體仍然不聽話，四肢無力酸痛，只好苦笑：「喂！你別再搖我了。我痛得快要死了！」盤十聽到盤古如此回答，便摑自己一巴，感到灼熱的痛楚，肯定自己並非做夢後才放聲大笑。盤古問：「我睡了多久？」

盤十抹走臉上的眼淚，皺著眉頭，嘆一口氣後，說：「你這覺可睡得久了！你睡了足足三日！這三日我們可過得超級慘⋯⋯」盤古大驚，立即追問。盤十大笑：「開玩笑啦！我們暫時過著以前的生活，平平淡淡，不過因為一組的男人全部死亡，土鼠族便趁機重新整合盤氏，分成了八組。話說，盤氏上下現在倒有一個共識。」

盤古沒想過盤十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心想：「他應該也放下眾人的死，不過這總比愁眉苦臉好。」笑說：「你幾乎嚇死我了！怎麼了？什麼共識？」

盤十臉上笑容不減，眼神卻是認真激昂，說：「以後你，盤古，就是我們盤氏的首領。」

盤古一怔，神情呆滯，問：「首領？你是說管理員吧？」





盤十搖頭，回憶起那時慘烈的一戰，道：「那天，你獨自打倒了守衛鼠，完全解放了盤氏上下的思維，我們怎會仍甘於當土鼠族的奴隸呢？你不是說過，真正令我們成為奴隸的，是我們自己的想法嗎？現在我們擁有與過往差天共地的思想，擁有一份真誠無比的勇氣。」

盤古並非思維精密的人，素來想到就說，反倒對自身所說的話沒太大印象，傻笑一聲，說：「我竟然說了這種狂妄自大的說話！對了，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盤十豪氣大笑，內心依然為盤古活著而大為感動，而且相信盤古將會帶領所有人走向一條充滿希望的康莊大道，笑說：「我還未說完共識呢！好啦，我就從你暈倒開始重新說給你聽吧！」

「那時候你暈倒後，所有人也跑過來查看你的狀況，見你呼吸正常便知平安無事，只因爸過世而過度悲傷暈倒。那時候，守衛鼠被你打死了，所有人也心知肚明，生活不會再回到過去般平淡乏味。可是，你是我們唯一的戰力，假如其餘守衛鼠此時前來，恐怕整個盤氏也會葬身於此；正當我們不知所措之時，原五組的盤洛提議埋葬守衛鼠。」

「說起來，盤洛腦袋也不錯。他說不會有任何土鼠相信有人能夠殺死一名守衛鼠，所以只要牠這屍首不被發現，土鼠族幾乎不會懷疑我們。話雖如此，但我自己覺得即使牠們找到了，也不會想到我家的盤古竟有這樣強大的實力，能直接殺死守衛鼠。你應該記得，能當上守衛鼠的，實力也算是土鼠族的中上流，與鼠超和鼬怪應該相差無幾吧？」





盤古輕笑，回想當日由鼬怪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逼感，吃力地舉起左手，直說：「雖然我殺死了守衛鼠，不過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看著自己的左掌，續說：「雖然我的手掌比我想像中康復得更好，總算沒有穿洞，但對比鼬怪，我仍然沒有那份傲視一切的霸氣。想來，我與牠們仍是相差甚遠，不過我可不會放棄和認輸。」

盤十說：「那時你身上不少地方也長出鱗片，變成一隻野獸，雖然帥氣十足，但更是恐怖驚人，那股也不知道算不算霸氣了。咦？對了，那時你暈倒後，左手已經沒了破洞，也沒有流血。會不會是你心中的神靈保佑，令你的手掌變好了？」

盤古想了一想，長出鱗片之時，渾身難受，但同時全身似要爆發出巨大能量，說：「也許吧。如果是這樣，我所擁有的力量就叫做靈力吧！」

盤十大笑，問：「那為什麼不叫做神力呢？」

盤古也跟著大笑，似理直氣壯般說：「須彌百大種族之中，不是有一族叫神族嗎？聽說祂們神聖無比，正義凜然，祂們擁有的才是真正的神力，天神之力，我又怎敢褻瀆神族呢？所以我就後退一步，叫靈力就好。」

盤十想起所經歷的一切，哼了一聲，說：「如果神族真的這麼正氣凜然，為正義而戰，我們就不會成為奴隸多年而無人理會了。對神族而言，土鼠族又算什麼？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百大種族是一個怎樣的概念，不過應該比土鼠族強大吧？既然如此，為什麼一直不理會其他像我們活著水深火熱的生靈呢？現在，我只相信你體內的神靈，其他的，我一個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