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第七十七章--伏羲主計(三)
第七十七章--伏羲主計(三)
於長青平原高空,真鳳與路西法正打得不分上下,不斷傳出駭人的能量波動,彷彿兩者皆在湖泊之上,每一招每一式亦會泛起重重漣漪。縱使是皇,也絕不敢貿貿然闖入。
路西法掌控惡魔之力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不單單是能量深厚如海,更收放自如,運用之時絲毫沒有損耗。每當真鳳的攻擊從刁鑽無比的角度襲來,祂就會從身體釋出能量直接抵擋,消去真鳳的攻勢。
真鳳在生死搏鬥之間,尋找到屬於自己的肉搏近攻之道,可是現在卻無從入手,心忖:「不愧是魔族最強,惡魔之皇這個稱號果然不虛。即使我配以軒轅神劍,面對祂赤手空拳,也未有佔著上風。這種絕對漆黑的力量,還真是熟悉。」
路西法催動漆黑無光的惡魔之力,陡然遮蔽大半個天空,當中的恐怖感、壓逼感更是令人絕望,帶著無窮威嚴,甚至可與帶著帝皇之氣的真鳳相比,直說:「真鳳,盤古轉世,雖然剛才你以一劍了結黑蟲,但你怕一擊失手,所以才會使用這麼龐大的力量,對吧?可是你應該知道皇鬥皇,從來也是能量的比拼;能量多的一方,總會勝過能量低的一方。現在,你卻把自己放在弱勢了。」
真鳳一時無語,知道其想法已被路西法看穿,馬上調整氣息,正氣凜然說:「路西法,我與你們有所不同。惡魔之力本來就是強大無比,更有腐蝕能量的妙處,才會如此自大;我本為人族,體虛力弱,可是這卻令我比你們更容易覺悟,才可踏入兩儀之境。」話畢,他張開雙手,漸漸從世界之中吸收天地能量,續說:「若非你的能量純粹精煉得與極陰沒有分別,我早就可以將你打敗。」
路西法仰天大笑,單指指著真鳳,冷冷說:「兩儀之境?曾經有一名地族也跟我說過同一番說話,可是眾合已經沒有辦法再說話了!真鳳,別以為踏入兩儀之境就是一切,對魔族而言,能量並沒有分做什麼四象五行,就只有黑白之分!而路西法,在魔族語言來說,就是黑的極致!」
真鳳集合天地能量於左手食指指尖,奮力一指,能量猛然前射,直指路西法。路西法絲然不驚,將先前似籠蓋天空的惡魔之力一扯,如同一匹厚厚的黑布從天而降,想將真鳳和那一擊牢牢包圍,腐蝕至零,而自身卻退至黑布以外,心想:「若你被這黑布包裹,定必被腐蝕至死!」
真鳳見路西法消失於眼前,馬上擴散感知力,可是又感受到由惡魔之力織成的黑布尚未接近,已有一股急不及待想腐蝕自身靈力的感覺,馬上向下急降,又發覺路西法說話並非無理,心想:「人族的皇頂多可以從五行反推至四象,是因為我們認識地、水、火、風,知道每象亦有它的用途。難道,這反而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限制?」
路西法在下一瞬就出現於真鳳面前,冷笑:「人始終是人,永遠逃不過魔掌。」運勁於雙掌一推,掌風又是漆黑無比,尤如一條巨大的黑龍出海,極度凶狠,氣派咄咄逼人,剛好填滿黑布未有遮蓋的位置。頓時,真鳳完全被路西法的惡魔之力包圍。
真鳳其實料到路西法會有此一著,早有準備,心忖:「黑布範圍甚大,雖然對祂而言未有損毀,可是自己身下剛好有一出口,你又怎會放過這機會?」將大量靈力集合在軒轅神劍的劍尖,就連空間也不禁被其巨大的能量而有所產生曲折,周遭視野全被扭曲,雙翼猛然一拍,速度暴升,筆直地插向路西法,正面與路西法的掌風比拼。
路西法見此不禁輕笑一聲,知道若真鳳未有準備,光是剛才的掌風已足夠消去他不少能量,更甚者,已足以分出勝負。兩者相撞,軒轅神劍劍尖和掌風之間那空間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能量而盡然摧毀爆炸,產生巨大爆風,彷彿過千枚核彈同時被引爆。
那龐大的爆風更吹飛黑布,真鳳便趁機就遠離路西法,重整旗鼓;路西法則收回黑布,重新成為自身的能量。兩者在空中對峙,均以能量修復全身的傷口。真鳳知道雖然看似打成平手,事實卻非如此,自己所使用的能量一直皆比路西法的多;長此下去,自己終會被消耗至死,更別提路西法有日族援軍的來臨。
路西法張開一雙巨大的蝙蝠翼,氣派如君臨天下,瞧著真鳳,沉聲說:「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難纏的對手,不只能量龐大,身手敏捷,更有軒轅神劍作為武器。可惜,我享有世界初開最純粹的靈氣,所謂的百大種族,並不是你們想進就進。」
真鳳呼一口長氣,眼神極為堅定,道:「即使你有世界初開的靈氣,又如何?我身擁真龍之力和鳳凰之力,加上來自人族的靈力,三者融合歸一,精煉得潔淨無瑕。讓你看看,我是怎樣從一個卑微的弱者走到今時今日的皇!」
路西法大聲冷笑,似嘲諷真鳳的妄想,怎料對方竟直接越過維度走到自己面前,更以一拳正面打來,那拳頭與自己只差數厘米,喝:「無知!竟然浪費能量越過維度!」感到真鳳那拳含有驚天動地的靈力,深知不可硬碰,便凝聚宏厚的惡魔之力於左掌,輕柔一推真鳳的左肘,試圖四兩撥千斤,卸走他的力量。
真鳳感到那惡魔之力正在腐蝕自己的靈力,咬緊牙關,突使鳳瞳,將路西法左手的惡魔之力傳送至自己身後,喝:「能量多寡又如何?重要的是如何使用!」
路西法大驚,馬上拍動雙翼,扯起巨風,打算吹開真鳳。可是真鳳又怎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再次拍動鳳翼,直接以暴風擋下巨風,再向前直闖,不讓路西法逃走,爆發帝皇氣勢,似可號令世界,怒喝一聲:「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