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ese Hundert-霧之城篇: 驚雷

突如其來的大暴雨淋得街上的人們紛紛就近躲在街道兩旁的店裡, 街角的一家酒館更是聚滿了人, 在這種濕冷的雨天裡, 沒有什麼能比一杯烈酒更暖身的東西了。
在酒館的一角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 正在嚷嚷著跟酒保抱怨。
"我說先生, 你們這兒的酒該不會是摻了水的吧？我喝下去怎麼感覺這麼淡啊？
酒保看都沒看他一眼, 一邊用乾淨的抹布擦拭著杯子一邊說:"愛喝喝, 不喝滾。"
"誒你這人怎麼做生意的, 我可是付了錢的啊, 你怎麼能把這種馬尿一樣的貨色賣給我。"
酒保這次乾脆連話都不回, 轉身把擦乾的杯子放回後面的架子上。
男子一臉不爽, 然後又泯了一口。
"米格拉這鬼地方我真是受夠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能讓我提得起興趣的東西嗎？
這時酒館的門被推開了, 門鈴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進門的是一個淺金色長髮的少女, 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和黑色的蓬蓬裙。讓人奇怪的是, 她手上並沒有拿著雨傘之類的東西, 身上卻沒有一點被雨打濕的痕跡。




男子的眼睛都瞪大了, 不過立刻就把表情變成了一種奇怪的微笑。
"看來也不是只有壞事嘛。"
少女徑直地走向這個男子, 並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嘿小鬼,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快回家去。"酒保沖著少女說。
"我不是來喝酒的, 我找這個男人有事。"
少女一出聲就嚇到了酒保, 那是一把與她年齡不符的, 老氣的聲線。經營酒館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不要多管閒事是最好的, 於是就不再過問。
"不來一杯牛奶嗎？我請客。"男子依然保持著那異樣的微笑。"我可是為你好, 看你總是長不大的樣子, 我可是很擔心的啊。"
"萊蒙特·莫弗斯, 你在這裡做什麼？" 少女無視了他的調侃, 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來喝酒啊。"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你這人每到一個地方准會搞得血雨腥風的, 這次又在盤算些什麼？




"呵,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我的小莉希, 那可是你..。的專長啊"男子用端著酒杯的手指了指少女。
"我跟你不是很熟, 請不要那樣叫我。"少女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我可不想被人誤會我和你這種人很熟。"
"嘖嘖嘖, 不要這麼絕情嘛, 你我在這裡相遇, 可是緣分啊。"
"你的目標恐怕是米格拉的詛咒吧？
"啊那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不過啊小莉希, 即使是我, 也是有權利放假的吧不然每天都對著教會那些面癱老頭, 自己也會跟著變老的啊, 畢竟我們和你不一樣的啊。"說完男子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喝完。
"哪裡會有人來這種又陰暗又潮濕的地方度假啊？算了, 反正又是那個人的命令吧。"
男子聳了聳肩, 又泯了一口酒, 並沒有回答的打算。少女知道從他口中是探不出什麼東西了, 於是放棄了追問。
"發音-什麼, 嗝-" 男子打了個嗝。"我就先走了, 雖然很想和你相處得更久一點, 但我確實還有點事要去辦啊。"說完男子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在頭上, 用吧台後面的櫥窗當做鏡子, 調整了一下帽檐的角度, 然後對著少女微笑地以一個手勢道別, 走出了酒館。
"嘁, 這傢伙。老闆, 給我來杯牛奶。"少女對酒保說。
"抱歉小姐, 我們這裡只賣酒, 沒有牛奶。"




"啊啊啊可惡!

 
"啊.....。這雨到底什麼時候能停下來啊, 我這雙限量版的皮鞋還沒穿幾次就被弄得這麼髒了。"
萊蒙特一個人走在一條小巷子中, 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米格拉的陰冷潮濕的天氣。
"而且除了天氣, 這裡的食物啊也是太難吃了, 說到底這個鬼地方就沒有任何一點好嘛。順帶一提昨晚睡的那個旅館, 床鋪也硬得要死, 難道米格拉人的骨頭都是鐵做的嗎？
萊蒙特似乎是在對著空氣抱怨一般, 嘴巴完全停不下來, 直到前面出現兩個身影。這兩個人都披著雨衣, 徑直向萊蒙特走過來。
"哦？好像是我們的朋友終於來了啊。"
一高一矮兩個人走到萊蒙特跟前便停了下來, 他們拉下了兜帽, 是克羅和多蘿絲。
"咦？你是..。難道你是小丑先生嗎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把妝卸了我差點認不出來"
可這兩個人沒心思陪他笑
"你說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
"哦真的嗎我聽說你們鬧出了不小的騷亂啊。"
"確實辦妥了, 雖然他們發現了我, 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做了什麼。"
"我怎麼才能確認到呢？萬一他們已經發現了呢？




"那你想怎麼樣？
"到時候就知道了, 如果那東西生效了, 你就會收到剩下那部分的錢。"
"不行, 我們現在已經被通緝了, 必須馬上離開米格拉, 我們需要這筆錢。"
"這對於我來說很不公平啊。"
"這對於我們來說也不公平啊, 我們的同伴因此死掉了!" 多蘿絲對他吼道
"這關我什麼事, 反正, 只是個弱智吧。"萊蒙特輕蔑地說道。
"你這混蛋......" 多蘿絲上前就要動手, 但被克羅攔住。
"先生, 就算我求你了, 我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不然我們都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慈善家, 或許你可以去福利院尋求説明。"
"你這傢伙......"
克羅上前一步就想一把抓住萊蒙特, 然而就在這時, 從遠處傳來 "咻" 地一聲, 克羅伸向萊蒙特的右手臂被一支箭貫穿了。
"什..。降雨？! "克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遠處又射來第二支箭, 刺穿了克羅的身體。
"克羅？!" 多蘿絲連忙去扶住倒下的克羅。
"......快逃..。多蘿絲..。快逃...... "克羅斷斷續續地說, 嘴裡不斷湧出鮮血。
"我不能丟下你!" 多蘿絲哭喊著。




萊蒙特就站在跟前, 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人。
"快走!" 克羅推開多蘿絲, 這時候又一支箭射來, 克羅奮力站了起來, 擋在了多蘿絲前面。鮮血飛濺, 克羅的背部又中了一箭。
"快走!" 克羅大喊著。
多蘿絲滿臉淚水地搖頭克羅仍然保持站立, 背對著箭矢飛來的方向, 然後拉響了手中的一個煙霧彈, 頓時小巷裡什麼都看不清了, 但即使如此, 還是有一根箭射向了煙霧。
待煙霧散去, 多蘿絲已經不見蹤影, 地上只留下了已經沒有呼吸的克羅。
萊蒙特轉身向著箭矢飛來的方向脫下帽子示意感謝, 然後重新戴好帽子, 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那裡。
　　
　　
廣場旁的小餐館沒有平時那麼熱鬧, 可能是被昨天的騷亂影響, 強烈的腥氣被大雨沖刷了一整晚才勉強沖淡。瓦德和艾絲坐在最靠裡面的位置, 地上放著他們的行李。
"有沒搞錯, 那個城主真是沒意思, 居然就這樣什麼理由都不給把我們趕出來, 真是蠻橫。"瓦德抱怨道。
"好歹是把我們放了。"艾絲一邊說一邊用叉子攪動著盤子裡的麵條, 似乎根本沒有要吃的意思。
"唉, 你又拿食物來玩。我父親說過...... "
"這條已經聽過了, 一。"艾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瓦德歎了口氣"那接下來怎麼辦？城門現在還封鎖著, 你要調查的東西又毫無頭緒。"
"我哪知道啊..。總之先留下來吧瓦德, 你去找今晚落腳的地方, 給我找像樣一點的地方, 髒亂差的地方不行, 有蟲子的地方也不行。"艾絲說完懶洋洋地趴在桌上。




"你還真拿我當僕人了啊......"
"呀, 兩位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嘛。"
身邊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莉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的旁邊。
"莉希？!" 艾絲一下子坐直了。"這段時間你都跑哪裡去了啊？
"稍微逛了一下, 我也十幾年沒來過米格拉了, 變化真大啊。不過這家餐館居然還在, 我記得這裡的拉麵味道很好的, 啊, 我當時還給這裡的廚師建議了一個醬汁的配方呢。"莉希微笑地說道。
"是吧是吧, 我就知道老奶奶你的口味和我很接近。"瓦德得意地說道, 艾絲則一臉不屑。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莉希的身後還站著個人, 披著雨衣, 兜帽也一直蓋著沒拿下來。
"莉希, 這個人是？
"啊啊, 散步的途中順手救下來一隻迷路的小貓咪。看起來她好像認識你們兩個的樣子, 我就帶過來了。"
身後的人拉下兜帽, 紅色的長髮顯露了出來, 原來是多蘿絲。與之前看到的她不一樣, 現在的她看起來整個都憔悴了, 眼眶還紅著。
著實把瓦德和艾絲嚇了一跳, 莉希坐下來, 不緊不慢地說。"我看見萊蒙特那個傢伙在追殺她。"
"萊蒙特？為什麼那個傢伙也會在這裡。"聽到這個名字, 艾絲和瓦德都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這恐怕要交給這個小貓咪來說明一下了。"莉希示意讓多蘿絲也坐下來。
多蘿絲簡要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就開始說明她所知道的事情。
"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前, 那個男人找上我們,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 但是他對我們的事情很瞭解的樣子。他就直說需要我們幫忙, 而且會有很豐富的報酬, 並且很大手筆地給了我們一筆定金。"




"他要你們做什麼？" 瓦德問。
"他給了我們米格拉城堡的地圖我們, 說是要我們潛入城堡的西塔地下室, 在裡面的裝置上安放炸彈。"
"果然那個人的腦子裡裝的全都是壞事啊......"艾絲說
"我們被他開的價格吸引了、而且他也付了一大筆定金、所以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在前晚我們就潛入了城堡、計畫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我們去到了西塔的地下、也把炸彈安裝好了、但是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守衛發現了、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炸彈已經安放好了？那現在也沒聽說有爆炸, 難道是已經被發現了嗎？
"我猜還沒有, 那個炸彈我們安放得很隱蔽, 而且那個炸彈的引信, 是那個男人交給我們的, 觸發的時機, 是當引信受到魔力波動的影響的時候, 就會引發爆炸。"
"你們要炸的東西是什麼？你在那下面看見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 那個地下室很深很深, 我在下面看見一個很大的圓球, 看起來是金屬制的, 被一些柱子固定著, 懸在水池的上方, 還有一些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鐵針一樣的東西對準了那個球。"
作為聽眾的三個人都把手放在了下巴, 一副沉思的樣子。
"不用說萊蒙特肯定又在搗鼓什麼陰謀了。"
"嗯, 明顯到連瓦德都能猜到了。"
"你......"
"我們來總結一下目前我們知道的事情。首先我們從城主的話裡聽到的是, 他似乎有什麼計畫準備在城堡的西塔實施, 並且很擔心教會對他造成干擾, 然後萊蒙特這個給教會辦事的人, 企圖用炸彈來破壞西塔的設施, 也就是說萊蒙特要阻止城主的計畫, 城主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最後、那個炸彈的引信、是用魔力來觸發的、但是米格拉這個地方能使用的魔法非常有限、他選擇這個作為觸發條件、也就是說明多蘿絲見到的那個裝置、和魔力有著很大的關聯、說不定是能產生大量魔力波動的裝置。"
"有一件事情我有點在意。"莉希說道。
"降雨？
"在十五年前, 我來過一次米格拉, 目的和你一樣, 本來是希望能調查出這個地方魔力衰弱的原因, 不過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但是那時候收集到的資料中, 有一件事情我很有印象。"
莉希拿出一張米格拉地區的地圖
"這是本地的地圖, 我們能看到, 這個地區是一個盆地, 而圍繞著米格拉城的周圍是一圈丘陵, 然後你再看這張。"
莉希拿出另一張地圖, 這還是米格拉的地圖, 但是顯得非常的殘舊, 莉希打開它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張地圖是我十五年前在一個古董商手裡買到的, 當時他告訴我, 這張地圖的歷史保守估計有兩百年以上, 但是這張地圖上畫著的東西, 讓我十分的不解。"
其餘三個人也湊上去看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瓦德說。
"沒指望你能看出點什麼來。"艾絲一把推開瓦德。"不對, 莉希, 你確信這張地圖畫得正確嗎？
"嗯,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這張舊地圖上畫著的米格拉地區, 是一片平原, 並不是盆地。"
"多蘿絲, 你瞭解米格拉詛咒的傳說嗎？" 艾絲問。
"就是..。古代有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但是他並不滿足于現有的力量, 所以使用了禁忌的技術, 但是最後他的儀式發生了意外, 導致魔力失控, 使得米格拉地區很多人因此喪生了。在那之後米格拉地區就再也無法使用魔法了, 是死去的人們在詛咒著魔法師們。"
"和我們聽到的版本差不多。也就是說那個儀式的失控在兩百年前造成了非常大的災害, 甚至連米格拉地區的地形都因此改變了, 問題是在於, 在那之後, 魔法都變得無法使用了。雖然是這麼說, 但實際上還是稍微能使用的, 並不是什麼亡靈的詛咒, 恐怕是那個儀式的餘波到現在還在持續著。"
"這和城堡下面的裝置有什麼關聯嗎？" 瓦德問。
"米格拉城堡是建造在城市的最中央, 而圍繞著城市的就是這一圈環形的丘陵。很有可能在兩百年前, 儀式就是在米格拉城堡那個位置舉行的, 而失控的魔力把當時的米格拉地區炸成了一個大坑。"
"那既然如此, 萊蒙特要炸掉那個奇怪的裝置, 是不是在試圖阻止城主重現那個儀式？
"如果他只是要阻止儀式的重現, 那麼只要直接把裝置破壞掉, 再派教會兵團來鎮壓就好。但是炸彈觸發的時機是受到魔力影響的時候, 也就是說儀式正在進行的時候。萊蒙特恐怕並不是要阻止儀式的舉行, 而是希望儀式的過程遭到破壞。根據傳說, 兩百年前的災害正是因為失控造成的, 這樣一來, 萊蒙特才是想重現當年災害的那個人。"
"這樣做對教會有什麼好處？莫名其妙地要炸掉一座城市。"
"米格拉既沒有魔法師協會的駐紮, 也長年游離于教會的管理之外, 既然萊蒙特這個瘟神出現在這裡, 可能教會是容不下這枚眼中釘了吧。"莉希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我還記得城主曾經說過, 魔法師協會的人打壓米格拉的技術發展, 恐怕也有這個原因在。"艾絲想起了和城主進餐時的對話。
"那我們趕緊去通知城主吧？這樣下去恐怕又會有很多人因此遇難的。"瓦德一下子站起來。
"嗯, 我同意少年的想法。"莉希說道。
"事不宜遲,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我也來幫忙, 哪怕是為了報復那個男人也好。"多蘿絲說。
"多蘿絲你留下來, 這件事不是你能應付得來的。況且你現在是通緝犯"莉希拍了拍她的肩膀, 讓她坐下。
三人稍微準備了一下東西, 馬上就出發去了米格拉城堡。
　　
　　
城主阿托姆站在西塔的塔頂上, 沃爾克從樓梯走上來, 向阿托姆稟報。
"阿托姆大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啊, 辛苦你了, 諾克,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屬下明白。"
阿托姆離開了, 留下沃爾克在塔頂上。這裡能一覽米格拉整座城, 雖然是這麼說, 其實也只能看見霧中若隱若現的房屋而已。
"對於這座城市來說, 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由我們來判斷, 是不是太狂妄了......"
沃爾克自言自語地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吊飾, 那是一個用草繩串起的果核。沃爾克細細地端詳著這個手制的吊飾, 少有地露出了毫無防備的表情。
"如果是你的話, 你會如何選擇呢？
　　
阿托姆乘坐升降梯降下到西塔的地下部分, 這是一個深約500邁, 直徑100約邁的大井, 由於陽光不能透入這裡, 井壁上整齊地排列著一圈又一圈的燈用來照明, 除此以外井壁上還有多條大型金屬管道, 一直通到最下面。井底是一個巨大的水池, 而水池上立著數根鐵柱, 支撐著一個暗色金屬材質的巨大球體, 球體上不規則地分佈著幾個小洞, 除此以外球體上還佈滿了亂糟糟的管道和古代符文。在水池的邊緣還建造了一些支架, 支架上裝著端部有針的液壓機械臂, 針尖正好對準球體上的洞。
在距離球體還有約30邁的地方、有一個圓形的平臺、阿托姆就把升降梯停在了那裡。平臺上還有不少穿著統一服裝的工作人員, 見到阿托姆的到來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向阿托姆敬禮。
"辛苦了各位。"阿托姆揮了揮手。"經過了多年的努力, 我們終於到了這一天, 是時候把這片土地的詛咒解除了。這是我阿托姆家先祖的罪孽, 我不敢奢求這片土地的寬恕, 我只希望能守護這片土地的未來, 各位, 這是你們的土地, 這是你們的未來。"
在場的人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阿托姆接著說。
"不過前日發生了入侵的事件, 想必大家也聽說了, 教會那群傢伙肯定是企圖將這裡的技術據為己有, 但是這裡的技術一旦洩露出去, 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 希望在座的各位有所自覺, 一旦有人將技術洩露出去, 我阿托姆絕不姑息。"
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這無疑是威脅,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甘願接受了這個條件。
"那麼各位, 現在開始執行解除米格拉詛咒的計畫!
工作人員們立刻回到自己的操作臺上, 開始作業。
"一至六號分流器準備就緒, 安全裝置解除。"
"冷卻管道壓力正常, 可以進行作業。"
"一至六號分流器, 開始移動。"
對著圓球的六個機械臂開始將端部的針插向圓球表面上的小孔, 但是針並沒有能順利地插入小孔內。孔與針之間出現了紅色的薄膜狀的魔力障壁, 並且還有一圈古代符文繞在上面旋轉。
"第一次接觸失敗, 確認到魔力障壁存在。"
"符文組, 馬上分析障壁的符文組合形式, 進行反向抵消。"
負責觀察符文的工作人員有十二人, 兩個人一組, 一個人用望遠鏡從平臺上往下看, 旁邊的助手負責筆錄和計算結果。
"分析結果為卡那茲體系, 第一, 什麼, 第四分流器請設置閾值為四十五帕, 第二, 第五, 第六分流器設置閾值為三十二帕, 各操作員請注意根據接觸時的變化進行調整。"
"第一至六分流器調整完畢, 現在進行第二次接觸。"
六個分流器再次試圖將針插入球體的小孔內, 而魔力障壁果然再次出現, 再次把針擋住。
"魔力障壁確認, 各操作員, 請進行反轉操作。"
這時六個分流器的針尖也同樣出現了和小孔上一樣的紅色符文, 但是旋轉的方向則與之相反。
"魔力障壁正在消失, 還有十秒,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障壁消除完畢"
六根針砰地一聲了對應的小孔內 , 然而現在才是整個計畫的開始。
阿托姆坐在後方, 一言不發地盯著這一切, 為了這一天, 他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的分析、演練, 怕的就是稍微有一點失誤就會導致嚴重的後果。
"吟唱組準備就緒, 現在開始逆轉儀式。"
吟唱組的人並不在平臺上, 他們在下方球體的支架處, 繞著水池站了一圈, 大約有三十人, 他們都是專業的魔法師, 在指揮員的一聲令下, 他們開始吟唱咒文。
"第一詩篇, 完畢。"
......
"第二詩篇, 完畢。"
......
"第三詩篇, 完畢。魔力波動確認"
經過漫長的吟唱後, 六個小孔處開始發出金色的光芒, 通過分流器, 一直延伸出來。
"冷卻系統運作正常。魔力正在穩定地傳出來"
這時大家終於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 紛紛討論了起來。
轟!
一聲爆炸聲嚇得眾人呆若木雞, 阿托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大聲問: "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 底下又連續傳來好幾次爆炸聲。
"阿托姆大人! 分..。分流器它..。它發生爆炸了!
"你說什麼？!" 阿托姆馬上沖到平臺邊緣往下看, 只見六個分流器的底座被炸得一塌糊塗, 完全斷開了, 金色的魔力正在肆意地往外洩露。
忽然從球體內部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就像是野獸的吼叫一般, 接著魔力的擴散就開始搖動著地面, 平臺上的東西都開始東倒西歪。
"大家快離開這裡!" 指揮員對所有人喊著。
球體繼續發出怒吼, 震動也越來越強烈, 有的人沒站穩, 就摔下了平臺, 有的人隨著被震碎的地板一起掉了下去, 一大群人擁進升降梯內, 爭先恐後地要爬進去。
阿托姆沒有逃走, 他一個人站在平臺的中央呢喃著什麼。
"怎麼會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
"阿托姆大人! 請您趕快離開這裡! 這裡太危險了!" 一個工作人員拉著阿托姆的手想要帶他走, 但是阿托姆搖了搖頭, 推開了他。
"你快走吧, 不要管我了。"
忽然一塊殘骸從上面掉下來, 工作人員用盡全力把阿托姆推開, 自己卻被壓在了殘骸下。阿托姆被這猛烈的衝擊撞得失去了意識
　　
　　
艾絲三人已經到了米格拉城堡的大門前, 正在苦惱要怎樣才能進去跟城主交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地面開始產生了震動, 空氣的流動也變得異常, 突然刮起了大風。
"怎麼回事？!" 艾絲扶著瓦德的手臂半跪著說, 而瓦德則扶著插在地上的 "魚竿"。
"恐怕儀式已經開始了。"莉希倒是站得很穩。
大地像是發出哀嚎一般, 發出了低沉的嗡嗡聲。然而艾絲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
"魔力..。魔力的波動正常了？!
艾絲嘗試著將空氣中的霧氣凝結起來, 結果毫不費力就做到了。
"糟糕了, 有魔力波動的話, 那個炸彈就會爆炸了!
這時從地面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了, 城堡裡有不少士兵和傭人都逃了出來。
"恐怕已經晚了"
說著莉希已經往城堡裡跑去了
"喂..。喂! 莉希你要幹嘛？!
"怎麼能讓這種事情再次......" 莉希頭也不回地就往裡面跑
"我們也進去吧？不能放著不管啊。"
"啊啊啊啊我不管了!" 艾絲跟著瓦德一起, 大喊著也往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