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今天這個他，還是與我無關比較好: 深夜浪漫疲勞

從前很迷戀一種感覺，那人是萬人迷，每個人都喜歡他，你是其中一個，而偏偏，在這一群人中，他喜歡的是你。
 
聽起來很幸福，芸芸眾生選擇了你，只是沒有留意後來的故事，會是現實得令人痛苦的真實。
 
試想想，萬千寵愛在一身的人，你要妒忌幾多個回合才可以安心？可能永不，然後每次輪迴在他被喜歡、他因為受歡迎而跟不同的女性朋友外出、你又吃醋他又要哄，等到解釋又避嫌幾十次之後，誰敢講不累人？
 
在美好面前，的確想少很多事情。
 
然後小說電影會塑造這個萬人迷的男朋友如何專情又保護那女主角，同樣是忽略了這個萬人迷為什麼一定會很懂事？
 




現今社會24、28歲的男生也不知道如何跟別人交往，又怎會有一個天生就知道女生敏感而去呵護的青春男主角？可能還要女主角教他怎樣做，教著教著，就變成別人的阿媽，苦口婆心希望你多想想別人感受。最後那個男生學會了，也是分手的時候了。
 
相處過程變成累人的經過，總是難以擁有最原初單純想兩人好的心，到後來是什麼沖擦彼此身上的美好，是新環境？經歷太多？越來越了解所以不再了解對方？有些人更不喜歡對方為自己而改變太多，覺得會失真，但如此一來，要賭命去找到一個完全適合的人，又是否天方夜譚？
 
以前聽別人說情侶之間要磨合，有些人熱戀三個月開始磨合，有些人在一起一年之後才發現要磨合。這詞聽起來實在累人，小時候從不信這回事，因為有一個座右銘：缺乏的就是缺乏，改變不能改變到一個人最原初的模樣，而我想要的，是那個人本來就有我想要的一切。後來長大，現實像一根稻草壓到駱駝上，在有限的相遇中，需與某人試完又試；在彼此不一的性格之間，磨出一個辦法去繼續相處，要不然就孤獨下去，至少獨身一人無須磨合。
 
有時我不懂，為何朋友之間的相處會相對容易一點？面對剛認識的朋友，聊不來便退下場；能聊的，留多久也可以，不會因為突然對方沒付一頓飯就想分手，或是對方沒體諒自己很累而想放棄關係。但面對情人時，只要有一丁點不對勁，小至沒說晚安沒報備，大至消失不見，就要難過和不滿，拿出來講多幾句又被嫌煩。維繫的錯，是不是在於身份上。遠觀一看，做朋友比情人幸福多了，少了牽手接吻和性愛的環節，其餘的都可以在餘生大部分時間，隨時出現，隨時消失，又不必多用力去維繫。
 
親密竟是慢性殺手。距離太近，就快看不到原本的自己，因為要磨合；距離太遠，又無法親近對方心扉，容易產生隔閡。
 




情感是一個謎，總有人去追有人去迷，卻沒有共同的出口，一味指向所有未知，卻要人奮不顧身去試到底。但說到底，有多少努力之後仍能得來一口氣，保留得到一份純粹與美好，太多人在別人的人生中過期。保鮮期通常有夠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