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的戀愛.[上]: 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那一晚之後,感覺到辛月對我態度有所改變,
變得很奇怪,若即若離,很飄忽,很難觸摸.
當我主動接近她時,她會刻意避開我,
有時還會用回老師的口吻對我說話,關係變得有點疏離,
但有時又會像好朋友一樣關心我,和我說笑.
總之是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
但是有一點是沒變的,就是她繼續幫我補習,沒有因為那事而將我拒之門外.
距離三月的模擬試越來越近,
這段期間不能再想其他事,




所以很專心,因為不想辜負她的好意.
考試前夕,又是一個令大部份人興奮的日字,
就是農歷新年.
新年對於我來說又是無聊透頂的日子,
我又不會出外拜年,更不喜歡親戚上門拜年,
又會問那些不知怎樣回答的問題,很煩厭.
明天是除夕,媽今早千叮萬囑一定要回家吃飯,
[仔,你今年的英文成績好像好了很多,]
[是呀,因為有Miss辛幫我補習,所以成績才有進步.]
[那真的要多謝她.]




[我記得你說過Miss辛是一個人住附近的,]
媽這一問引起我的好奇心:[是呀,為什麼這樣問?]
[那不如你叫她明天團年過來一起吃飯,]
[等我順道多謝她.]
聽到這提議有點吃驚
[她..應該不會來的.]
[為什麼?]
[我早前也有說過要請她吃飯,但她也推了.]
[你請她當然會推卻你,那有老師會和學生吃飯的.]
[今次不同的,明天是團年,中國人傳統習俗要一家人吃飯,]




[她只有一個人住,那不太好.]
媽還是堅持要:[你試試叫她吧.]
只好應承她:[哦,我試試吧.]
如果和媽說我有和她單獨吃飯,
而且還差點...不知媽會有什麼反應.

年假前最後一天上課,
辛月有很多東西要交代,當然還有叮囑所有同學有時間要溫書,
始終最後一年的考試是不容有失的.
因為她又有很多書簿要取回家,下課後我等她一起走.
年近歲晚,家家戶戶也準備過年,不少店舖已經收爐,
一張張紅字貼在門前,街上行人稀少,變得有點冷清,
但途經文武廟,依舊香火頂盛,很有新年氣氛的.
幫她提著那重得要命的書簿:[妳的壓力真不少,年假還要做那麼多工作.]
[沒辦法,做教師就是這樣的.]




忽然好奇一問:[其實妳有沒有想過轉其他工作?]
[曾經有,當初分開時,覺得不再想教書,]
[因為不想再留在這個圈子?]
[唔,我不單失去了工作,連朋友也一同失去.]
[為何?]
她一臉無奈:[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聯繫,]
[久而久之連朋友也再沒找.]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好像很少朋友,連朋友也失去,對她打擊一定很大.
[所以你才不想黃Sir追求妳,妳怕重滔覆辙.]
[唔.]
[那為什麼不轉工?]
[因為我喜歡教書]
[而且要轉工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辛月突然看著我:[你問這些干什麼?]
辛月板起臉:[你很想我轉工嗎?我有那麼討厭嗎?看來有人很想找新補習老師.]




不是嗎,又來這一套,我當然否應.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那會討厭妳,我只是關心妳.]
[在香港做教師很辛苦,壓力很大.]
[對呀,面對那些(蠢學生)特別勞心勞力.]
她說這句說話時是看著我的....
[我也很好奇,如果今年不是我教英文,你說那些(蠢學生)會怎樣?]
我用手指指著自己說:[那些(蠢學生)會準備去做裝修.]
辛月在微笑.
[我說一個秘密給你知,我還有一個原因喜歡做老師的.]
我說笑:[不會是因為可以多些機會接觸小白臉.]
結果被她打了一下還罵我:[白痴.]
看見她面上流露出一詭異的笑容,想必一定是一些古怪理由.
[因為做教師很有威嚴,只有我責罵學生,沒有學生可以逆我意.]
這是什麼理由.....真的啞口無言.
我們說得興起,差點忘了還有一件重要事要問她.




[新年假期打算怎樣渡過?]
[清潔家居,還有你手上那些已經足夠整個新年假期忙.]
[那...明晚妳有空嗎?]
她聽到我這樣問好像有點吃驚:[什麼事?你不是又打算找我去拍照嗎?
差不多考試,是時候收拾心情,]
[不是,其實是我媽找妳.]
辛月一臉茫然:[她找我?]
[媽說想多謝妳幫我補習,]
[她說明天是團年,因為我說過妳是一個人住的,她怕妳寂寞.]
[她問妳會否到我們家一起吃團年飯.]
她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多謝妳媽好意,但....好像不太好.]
[什麼不太好?]
[團年是一家人的,我又不是....]
[沒關係,我當妳是我...]
她看著我:[我什麼?]




我當然回答是:[親人.]
雖然我希望答案是情人,辛月低下頭沒有回應.
我跟著說:[總之,沒關係的,我爸媽很隨和的,]
[而且我也想妳再幫多我一次,]
只見她作出一個很疑惑的表情:[又什麼事?]
[就是說服我媽,]
[她還是只希望我讀法律,讀醫,她很反對我讀電影的.]
[我知自己能耐,入大學已經不易,若要讀法律,讀醫科,那是沒可能的.]
[她說若不是讀這兩科就不要浪費金錢,直接出來工作.]
[這個我也明,以你的程度是沒可能的.]
[我考慮一下吧,明天回覆你好嗎?]
[好,等妳消息.]


2013年2月8日 天陰.有雨.
年假前有很多工作準備,忙得透不過氣,
也是好事來的,令我沒有多餘時間.
回復一個人生活後,已經盡量不去想什麼是過節,
身邊什麼親人也沒有,很寂寞.
自從那一日開始,
我不斷在道德和感情上掙扎,
我知我是教師,我不應作出這種越軌行為,
我已經盡量壓抑自己,
距離考試日字越來越近,
不時提醒自己,
不能再錯下去,
不能令他再有遐想,
不能再給他有過份關懷
不能越軌.
我們只可以保持朋友的關係,
但每當和他在一起時,總是控制不了自己.
今日他提出一個的要求,就是去他家吃團年飯.
原本我應該直接拒絕他,
但他是有理由的,他希望我可以說服她媽媽.看在這理由份上,算吧,應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