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的戀愛.[上]: 第十二回

第十二回
可以再次踏足辛月的家,心情很複雜很矛盾.
對著她,我有很濃烈的罪惡感,
現在做每一件事也好像有機心有目的,    
就像存心欺騙她,只為接近她.
但明知錯,但又不能控制自己,
沒可能,還是要堅持,
沒結果,還是去愛,
只覺得自己已經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怎麼辦好?





[你這題做錯了,]
[唐傲!唐傲!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被她叫我才回過神:[有,我有,錯了什麼?]
[你近日怎麼樣?和你補習總是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麼?]
我只好搖搖頭:[沒有想什麼呀,可能是溫習太久,精神比較難集中.]
辛月好像不太相信:[真的?]
[又是因為升大學的事和媽有爭吵?]
[不是,算吧,沒有事.]
不能對她說是因為她...




[不如你放鬆一下吧,總不能每星期也溫書補習.]
[放鬆?怎放鬆?]
辛月提議:[今天到此為止,我們不如去cafe吃下午茶?]
我對這提議當然贊成.

坐在這間經常光顧的cafe,每次也是靠窗坐.
每次也是兩杯黑咖啡,一件芝士蛋糕.
老闆也認得我們,
有一次我買咖啡時,和老闆閒聊時他問我,
辛月是否我女朋友,




我說不是,她是我班主任,
他聽到很驚訝,
因為他認得辛月有和前度男朋友來,還以為我們是情侶.
當時我沒有在意他所說,想不到現在我會喜歡她.
和她坐在這間小cafe,看著窗外的景色,真的很休閒,
不知這些日子還剩多少?真希望可以再多一些時間陪著她.

辛月望著我:[怎樣?還在煩惱?]
[沒有,只是有點感慨]
[媽反對我讀電影也不是今天的事,原以為可以將她說服,結果到現在還是一樣.]
[有時我也想,就算可以考入大學,真的可以繼續讀電影去追尋理想嗎?]
說真的,我媽那反對立場,也是我另一煩惱,只是我暫時不想去面對,
應付眼前的困局已經令我十分吃力,那有心情再應付媽.
辛月繼續說:[你不嘗試又怎知不能.]
看著她有點無奈地說:[不用試也知機會渺茫.]




[不像你呀,會說出那麼洩氣的話,你平日的自信心去了那裡?]
[有些事不是單靠自信心可以解決的.]
[例如?]
[我問妳,如果明知沒結果的感情,妳會試嗎?]
[我們是在討論理想,至於感情,你不是情場老手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唉~~我清楚就不會這麼煩惱.
[看來,有人有感情煩惱,說出來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
這一句真的說中死穴,她是我現在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但我又不能對她說我喜歡她,
真是有苦自己知.
現在的情況,我只可以對著她苦笑,搖搖頭說:[沒有,現在那有膽量想感情事.]
以辛月的智慧,應該看得出我只是不想說,但她也沒有再追問.
她看著窗外:[你知嗎?我以前心情不佳,他也會陪我來這間cafe吃下午茶,]
[在這裡邊聽音樂邊吃下午茶很放鬆,很開心.]
[看來妳心情不好的日子應該不多.]
[為什麼這樣說?]




[如果經常心情不好妳現在應該很胖.]
辛月只是微微一笑,
她看著我:[其實我很羨慕你的.]
[從小到大,我也是人家眼中的乖乖女,好學生,好老師,好....]
[每行一步,每做一件事,也是跟著家人,老師,同學,的期望,從來也沒有令人失望.]
[但就沒有了自我,彷佛是為他人而活.]
開始漸漸明白為什麼她做事那麼謹慎.
[那妳做過最放縱的是什麼事?]
辛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紋身]
我瞪大眼睛很愕然:[什麼??紋身的老師?]
她用一個詭異的眼神和笑容對著我:[你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想像不能.]

她突然轉身,將上衣拉起小許,露出小蠻腰.
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




原來在背部近腰位置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圖騰紋身.
[真的估不到妳會紋身,]
[年少氣盛,總有反叛的時候.]
我有點好奇:[明明是我悶悶不樂,但為什麼反而妳比我還要感性?]
[看著你有感而發,見你為了理想而不理家人的反對.]
[年青就是有這種反叛的幹勁.]
我喝了一口香濃咖啡,望向她:[對,我做事離經背道,在很多人眼中我是怪人一個.]
[我會不理媽反對堅持追尋理想.]
[我會不理世俗眼光去愛我喜歡的....]
女人這二字我不敢說出口.
見我沒有說下去,她也反而好奇地追問:[喜歡的什麼?]
[妳想知?那妳要去柬埔寨找那一個樹洞問問它.]
辛月微笑著回應:[故作神秘.]
我又再喝了一口咖啡:[其實妳也很年青呀,三十歲談不上老.]
[說真的,妳思想比妳實際年齡還要老.]




[我覺得三十歲才是人生的黃金十年,已經有一定人生閱歷,更能分辨是非,
更懂得珍惜.]

辛月邊笑著邊說:[零分,你用了多少時間作的?]
真的不要在她面前裝作有深度,必死無異:[坦白說...約五分鐘.]
辛月哈哈大笑:[你知嗎,剛才的說話出自你口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
唉~~假裝成熟,結果還是出醜:[拜託,可否留一點面子給我,我見妳剛才那麼感性才賣弄一下我的文采.]
她還在笑著說:[我看你今年應該連中文也補習比較安全.]
[有需要嗎?我上年中文考得不差的.]
她還在笑:[我覺得是時候找Miss劉.]
[師太??我情願自己溫書也不想對著她.]
她指著我說:[你叫Miss劉做師太!!,我和她說你以後也不用上她課.]
[每個老師也一定有暱稱的,妳又不是沒讀過書,不會不知這個硬道理吧.]
[那你們在我背後叫我什麼?]
我想一想,
[怎樣,快說呀.]
[妳....都是不知為妙.]
她面帶微笑對著我說:[你們那有新意,不外乎又是那些無聊名字.]
其實又不是太差的暱稱,說出來也無防.
[那妳錯了,先此聲明妳的暱稱不是我作的,他們叫妳靚太,說妳似結了婚的人妻.]
估不到她聽到這個暱稱,面色立時轉變,收起笑容.
看她那麼在意,應該和前度男朋友已經到達談婚論嫁階段.

原本打算追問她,但她忽然轉話題.
[你那攝影比賽怎樣呀?還沒完嗎?]
[六月才截止,但我不參加了]
[為什麼?你真的不找其他人嗎?]
[根本沒必要找,我不想影其他人.]
[有必要那麼固執嗎?]
[有.絕對有.]
[我不想隨便找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拍照.]
[你真是奇怪,有青春少艾不拍,偏要找三十多歲的做模特兒.]
[妳不是也很奇怪嗎,說到三十歲就什麼也不能做,很多明星五十歲依然明艷照人,]
[不知比幾多青春少艾還要漂亮.]
[問題是我不是明星,你明白嗎.]
真不知是她沒有自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在我拍妳的照片中那一張可以說差?]
[那....]
[妳知嗎?攝影不是單向的,攝影需要攝影師和模特兒的交流,
需要互相信任,那才可拍出好的作品.]
[我又不是大師級,哪有能力影什麼都成為佳作.]
[我只可以影我熟識的人]
[我需要找一個信任我的人,所以才找妳.]
辛月低下頭微微笑.
[我早前拍的幾張照片全都很滿意,我找到那種感覺.]
[得心應手,我從未試過拍照完全不需要思考,隨心而發已經拍到最好效果.]
[那你為什麼要參加比賽?要成名?]
[沒想過要成名,只想試一試自己實力.]
[你真的想我做模特兒?]
我點點頭:[唔.]

辛月靜下來,沒回應,過了不久.
[我.....可以幫你.]
[真的?]
聽到這個答覆,興奮得差點將手上的咖啡也倒了出來.
[你不要開心,我有條件的,你想清楚才回答我.]
[什麼條件?]
[你不可以用真名參加,將來就算有任何獎項都不可以去領取,
不可以對任何人說,你會成為一名影子參賽者,你能嗎?]
我想了一想
[可以,]
[你想清楚才回答我,]
[不用想,我答應.]
[你不要後悔呀,到時說要找位年輕的拍照呀.]
我很堅決地說:[絕對不會後悔.]
[那你想何時開始拍攝?]
[妳何時有空?]
她想了一想:[下星期六,日.]
[好,那就下星期,我也很久沒拍照]








2013年1月19日 天陰
近日見他奇奇怪怪的,問他是什麼事又不說,最初以為是因為接近考試開始有壓力,
但從他的言談之間又不似,直覺告訴我知應該是感情問題,雖然他否定了.
從沒聽說過他有拍拖,或是有喜歡的對象,
不知為什麼,當我察覺到是感情問題時,內心有點忐忑不安,
我是怕會影響他考試?還是我擔心另外一些事?
其實奇怪的不只他,我今天也做了一個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決定,
就是答應了他,幫他做模特兒,我想我是瘋了.
不知不覺間受他影響,看著他那一種不顧後果的拚勁,
被他感動,相處越久就越覺得和他很投緣,
他令我很放鬆,我會對他說一些平日不會對人說的心事.
我們的關係就像....
我知我不應對他有這樣的感覺.
我們是師生關係,我不能越過這條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