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交換/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自殺未遂。: 第十六章 — 平行與交纏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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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眼前的女人，正直直地盯著我的動作。
這個人，我在上個月見過。
而且，可能不會再見了。
「這裡是我全部財產的一半。」
與其說是盯著我的動作...
倒不如說，是盯著我手上的支票吧？
「所以呢？」女人依舊不解的看著我的動作。
「你說過，我是工具。」我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這些，是把我這個工具買回來的費用。」
當天，剩下很少時間的那時候...
世娜姐姐向著我，說出了另一個要求。
『對於我的母親...』世娜姐姐眼光中的焦點是那樣的遠，『也請你把我所有財產的一半給她吧。』
我當刻愣住了，看著世娜姐姐。
『我很清楚，對她來說，我是工具。』
沒有絕望，沒有悲傷...
世娜姐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如此地平靜。
『我曾經很希望，自己能從她那邊，獲得無條件的愛。』世娜姐姐的笑容中帶著苦澀，『可是，看來還是不行呢。』
...『無條件的愛』。
許多家長，都以為自己在給孩子最好的生活。
供書教學，給予日常生活所需...
讓他們能跟著自己所設計的道路去走。
唸書吧。
唯有唸書，你才能獲得好的前途。
不要再走我的那條道路了。
這種期望...
卻讓多少孩子承受了會把他們壓壞的期望？
其實並不需要這種期望。
並不需要這種強加上來的好意。
『如果你考得好，讀到大學既話，我就錫哂你。』
...不是這樣的啊。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管我考成怎樣...
也來愛我吧？
請給我...
無條件的愛吧？
『我很清楚，比起我，她更愛金錢。如果我不能再賺錢了，她也不會再對我有任何感情投入。』世娜姐姐深呼吸了一下，『我也累了，除了錢以外，不能再給她什麼了。所以，用這份財產，做個了斷吧。』
...既然都將要死了。
既然知道她的確給了自己很多物質...
就一次過還回去吧。
『然後，其他的事情...』世娜姐姐轉了過來，微笑看著我，『你就隨心地看著辦吧。』
...看著辦嗎。
對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說得沒錯，你給了我好的身材和臉，也供養了我學音樂。」我直視著眼前的女人，「那麼，要還的話，這筆錢應該充份有餘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女人的眼神中飄過驚慌，「這是要忘恩負義地斷絕關係的意思嗎？！」
...忘恩負義？
從你的口中，竟然能說出這種話嗎？
「...反正就這樣吧，我也不能再賺多少錢了。」我依舊沒有掛上什麼表情，「這裡是最後的心意，要拿的話就拿吧。」
「不會的，世娜啊。」竟然在這個時候第一次喚了這個名字，「金昭敏已經取消控告了，你不用暫停活動也可以的。」
「我會與公司解約的。」我緩緩道出事實來，「明天，就會回去提出解約。」
「什麼？」女人更是感到彷徨了，「那、那麼，違約金？！」
「違約金，不會是我付的啊。」我的語氣是如此冰冷，「續約的人又不是我。」
...如此驚恐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也是一個奇景。
果然，主影與世娜姐姐說的是對的。
我一直很好奇...
當年，為什麼轉公司的只有劉夏謙一個。
我並不覺得，世娜姐姐會主動想留在這所垃圾公司。
然後，主影告訴我...
當年續約時，世娜姐姐還不是成年人。
所以...簽約的人。
是她的母親。
「我生下你、照顧你時這麼辛苦。」女人又開始竭斯底里的叫囔了起來，「你應該要盡孝道啊—！」
「如果你還需要一個工具替你盡孝道，如果成為搖錢樹才是你盡孝道的定義...」我看著女人，輕輕嘆了口氣，「那麼，就請你再生一個工具出來盡孝道吧。」
雖然這話是有點狠...
可是，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鼓勵自己的小孩去與人上床，明知道孩子不喜歡還是簽約。
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是工具的這種母親...
並不配當人的母親。
「我要說的話到這裡，錢也已經付了。」我無視掉女人的反應，把自己的手袋拿了起來，「以後這個生命就是我的，再也與母親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要到哪裡去？」女人愕然地看著我的動作。
「放心吧，這一頓飯的錢我會付的。」我站了起來，向女人微微鞠了躬，「請健康的過吧。」
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在付了款後，離開了餐廳。
...還是覺得衝擊呢。
即使到了最後，讓這個女人的情緒波動的因素...
也不是世娜姐姐，而是錢。
「完成了？」我熟悉地進入主影的車，駕駛座的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嗯，完成了。」我關上車門，點了點頭。
「做得好。」主影輕輕撫摸了我的頭髮。
...謝謝你。
在這種時候，仍然在我的身邊。
讓我不至於感到太彷徨。
「快點開車吧。」我微笑看著主影，輕聲催促道，「在這種地方，很容易被拍到啊。」
平靜的情緒中...
因為你一個人，而有了色彩。
神奇的存在啊。
「對了。」主影邊駕駛著，邊繼續開啟話題，「你之前說過，很想去日本吧？」
「嗯...」這的確是我很想去一遍旅行的地方，「怎麼了？」
「公司今天決定了，在我們正式參與節目前，給我們這三名參與的成員一段休息的時間。」主影逐漸進入正題，「聖誕節前有幾天的時間，甚至能出國去遊玩或探親...」
聖誕節前...
只剩不到兩星期吧？
「既然那段時間也是你把一切都公開的時間...」主影把車停了在紅燈前，「要不要...一起去日本避世？」
...第一次。
真的被邀請去旅行。
明明就向哥哥提出過這麼多次，讓他帶我去旅行...
當真的被邀請時...
原來是這樣心動。
「...基督徒不能與異性單獨去旅行吧？」我掃興地提問道。
「...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主影的臉上難得地泛了紅潮，「我們到時候可以分床睡啊，你想的話，我們分房睡也可以啊。」
...突然覺得。
眼前的這個人，有點可愛呢。
「如果在同一張床上的話...」我開始鬧了起來，注視著主影，「會發生什麼不能發生的事情嗎？」
「喂，凌心音。」主影也不滿地看著我，「再鬧的話小心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喔，真的嗎？真的有那種念頭嗎？」我笑看著主影，「喔，我們主影果然還是個男人呢...」
「不然還能是什麼？」主影嘆了口氣，繼續駕駛，「不過，即使在同一張床上，我也未必會做什麼的。」
「為什麼？」我有這麼不吸引嗎？
「因為...」主影猶豫了一下，「因為，如果要得到你的身體的話，我很希望是『凌心音』的身體。」
...主影。
他是真的喜歡我。
不管在哪個瞬間...
對他來說，我也是凌心音，而不是世娜姐姐。
...我也這樣希望啊。
如果是你的話，讓你得到我的身體，我也會感到滿足。
可是...
我好像開始明白這個懲罰帶來的更多副作用了。
我是第一次...
開始抱有如此後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