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交換/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自殺未遂。: 第四章 — 光與影的交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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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了嗎...
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聽著心音電腦裡的音頻及看著視頻。
心音看來本來已經頗喜歡韓國流行音樂，不少舞蹈視頻中，她跳的都是幾年前韓國的流行男團舞蹈。
而且，線條很好看，力度也很適中。
甚至，比起很多現時活動中的女團，她的舞蹈技巧還要更高。
歌曲的調節也是...
唱腔非常特別，本身的聲音亦很獨特，與說話時很不同，放柔時很清澈，用力時很渾厚，聽上去像是未成年者與成年者之間的聲音。
音域偏高，雖然有時會跑調，但都只是與原音很微小的差距。
這種情況，在很多沒有學過音樂的人身上都會出現。
因為只靠自己的雙耳判斷音的位置，所以即使是音感很好的人，亦有可能會出現微小的差異。
而心音，是一個音感非常好的人。
因為歌曲中，就連rap她也能消化得很好。
唱rap時，她的聲音比較接近本人說話的聲音，但某些需要插入音調及語氣的位置，她也做得很不錯。
而且，不只是翻唱歌，就連自創歌，我也跟著聽得很仔細。
作為一個沒有接觸過樂理的人，她卻很清楚一首好聽的歌需要什麼。
她很有潛質。
像她夢想的那樣，成為一個全能型的藝人。
在看到遺書的時候，曾經有想過是否一個本身實力與希望達到的地方便已經差很遠的人。
但是，事實告訴我，這孩子非常有天份。
只有一個覺得滿奇怪的地方...
為什麼明明是香港人，但創作的歌曲歌詞都是韓語呢？
而且...
歌詞，很絕望。
就像我創作出來的那樣。
每一句歌詞，每一個旋律。
在哪個底層隱約地呼喚著的那句話......
心臟突然有被壓下去的感覺，讓我不能再專心想下去。
就像是漏了拍的心跳一般，我感受不到正常的心律。
很辛苦。
還有，很想吐。
我不斷地深呼吸著，想要把嘔心的感覺吞回去。
終於過了好一會兒，我的不安、恐懼感及心跳開始穩定下來，讓我能至少沒有吐出來。
我走出了房間，洗了臉，嘗試讓自己再清醒一點。
然後，正當我打算到廚房去倒水時，卻看見凌鏡唯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他一開始時只是與我對視了一眼，卻停下了視線，像是在打量著我一樣。
「...你好唔舒服？」凌鏡唯說出了幾個小時來的第一句話。
「...我冇事。」我也立刻回答道，以免讓他感到擔心。
很明顯嗎？
明明已經洗過臉了。
「你出離斟水？」我轉移著話題道。
「唔係啊，我見做完份野，就出離睇下出門口未。」凌鏡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回答問題，「...你會唔會換件衫先？」
換衣服...？
我看了時鐘一下，才發現原來已經六點多。
「喔，好啊，Sorry。」我立刻反應了過來，「請你等一等，我而家即刻換。」
「你慢慢啦，唔急。」凌鏡唯也補充道，「我洗個臉、覆下message先。」
聽到了這句話，我像是想到了什麼被忘掉了的事情一樣。
對了...
心音那邊都已經七點多了。
她還好嗎？
雖然剛才跟我說已經在夏謙的工作室了......
可是，她與夏謙...不會吵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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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劉夏謙放下了連接著手機的耳機，總算是聽完我今天進去世娜姐姐公司的理事房間時錄的音了。
假裝成雙重人格，這是我與劉夏謙一同想出來的方法。
始終要裝作失憶也好，我的腦袋也並不是真的一片空白，這樣很容易會被當成謊言。
但如果要裝作沒有失憶，這會更難，畢竟我與世娜姐姐的風格真的太不同，別人會以為世娜姐姐瘋了。
而雙重人格，雖然是很說不上道理...
但是，卻能混淆公司的人，讓他們分不清楚我說的到底是真的，抑或是假的。
始終，我的記憶、習慣、語氣、動作，都與世娜姐姐完全不同，就像是真的變了個人似的。
同時地，他們確認不了，我到底是故意與他們作對，還是真的雙重人格。
「可是，他們還真的不打算確認呢。」劉夏謙戴上了另一個耳機。
「也不過是暫時性的而已，活動的時候一定會被監視的。」我也一同分析著道，「況且，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始終真的需要在預計時間內發專輯，不然之前簽下來的通告與代言都要賠錢的。」
「這樣就夠了嗎...？」劉夏謙的擔心還是沒有被解決，「可是，說什麼『世娜把主人格讓了給你』這種話真的能讓人相信嗎？」
「嗯，畢竟這是確實可行既情況。解離症的人本身就有分主人格、原人格與其他人格，主人格受到刺激時，確實有可能將主人格拱手相讓給其他人格。」我敘述著道，「放心吧，我對人格障礙很熟悉。」
「這樣嗎...？」劉夏謙似乎還是感到不安，「總覺得有點不能放下心來。」
「...不，暫時應該還可以。」我回想著道，「不管是閔熙碩，還是李基範，他們都似乎不敢排除掉我是真的雙重人格的可能。」
「怎麼說？」劉夏謙追問著道。
「他們害怕...這個雙重人格下的Souffle會把他們的秘密泄露出去。」我說出自己的猜測。
「什麼秘密？」劉夏謙似乎更不解了。
「不知道。」我嘆了口氣，「我沒有頭緒，只是他們的樣子太驚恐，讓我猜想他們有對世娜姐姐做過什麼事情。」
劉夏謙聽了我這話，便移開了視線，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的那樣。
「仔細思考是好的...」我輕聲喚道，「可是，一定要用這個狀態討論嗎？」
劉夏謙像是突然察覺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在錄音間內，隔著窗看著外面的劉夏謙。
這是他們公司的錄音室...
只是因為是中秋前夕，所以公司裡很多人都放了假回了老家。
所以，劉夏謙在完成行程後，便回到公司的工作室會合了我，然後把我帶到這裡來，說這邊試錄的效果比工作室更好。
「啊，抱歉。」劉夏謙也像是找回了意識，重新坐好了，「試唱下一首吧。」
這兩天連續聽了數十次的音樂落下，我也再次專心了起來。
試錄完新專輯內的其中三首歌曲，也已經將近凌晨時分。
然後，我也終於放下了耳機，走了出錄音間。
「今天進度不錯，星期五就照著這樣錄便可以了。」劉夏謙皺了皺眉，像是眼中有什麼東西讓他感到不舒服似的。
「隱形眼鏡很乾涸吧？」我又喝了半瓶水，「不脫掉沒關係嗎？」
「嗯，沒所謂。」劉夏謙打了個哈欠，「收拾一下就回宿舍吧。」
「啊，我去一趟洗手間。」畢竟喝太多水了。
「去完就直接回這裡吧。」劉夏謙指示著道。
我走出了錄音間，直接往洗手間走。
應該是因為實在太晚了，公司內的人亦沒有很多。
連走廊至洗手間也沒有人。
我開了洗手間的燈，進入到其中一個廁格。
兩分鐘內，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可能是因為太靜了的原故，讓我開始有點害怕，加快了速度，趕快把褲子拉好。
沖了廁，再次打開了門。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女孩。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衝擊把我嚇得呆住了，差點尖叫了出來。
長至腰上方的黑髮，牛仔外套，深藍色短牛仔褲束著白色T恤。
皮膚很白，偏圓的大眼睛上有著雙眼皮，鼻子很直，嘴呈櫻桃型，臉型很尖。
很美，同時很自然，不像是整過容的樣子。
...是練習生嗎？
還是已經出道的女歌手？
不認識的人。
這麼晚還在公司裡嗎？
「你好。」我打起精神，向她點了點頭，便走出廁格，走到洗手盆前洗手。
很奇怪的人。
這麼多空廁格，為什麼就是要站在我的廁格外面？
...還是快點回去好了。
我抹乾了手，便立刻把紙巾丟進垃圾筒，然後轉身往門口方向走。
「Hi，凌心音。」剛才的女生突然出聲喚道，「我專登離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