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速四百公里: 馬鞍山篇---連環圖
一直以來，我也是跟隨父親及爺爺所下的指示進行練習，心裡早已默認他們會為我作出妥善的安排。只要照著他們意思去做的話，便能安穩地渡過一切的困難。
由零開始自創一道新的招式，我想也沒有想過，亦不敢妄然的去想。
「你現在的跳飛機步法已達到一定的水平，絕對有本錢抵擋得到冬音工的『冬燕返』攻擊。我敢肯定，你當天至少肯定不會落入二十一比零的悲慘收場。」
爺爺的立場取態極為保守，意指我現時的狀態僅僅是去到不會被冬音工直落大炒的程度。
「冬音工可是一位能與爺爺我平起平坐的羽毛球選手，實力非同小可。
要從他手中奪取一分的話，必須要用上一些獨特的手段才行。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也是時候培養出自己的殺手鐗了。」
「殺手鐗..? 我....完全沒有頭緒我可以施展出甚麼的殺手鐗呢...」
普通的揮拍回擊、放網、吊球、反手短球與及正手高遠球發球，我所懂得的全都是皮毛的基本技倆，人人皆懂。
稍為俱有些小獨特性的，就只有是爺爺近來傳授給予我的跳飛機步法而已。
「要在短時間裡頭研發出新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長處或嗜好融入在招式裡頭，這樣才會是最得心應手的。
你父親和爺爺我就是最佳的人版，阿時天生就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家，精通歌舞畫藝，因此能夠輕易的把舞藝融入到步法裡頭，在羽界闖出一番名堂。
而你爺爺我呢，最喜愛的就是下象棋，『過河卒當車使』這一招的靈感也是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利用過河卒吃掉對家的馬棋而啟發出來的。」
「只要乖孫你能把長處或嗜好套進在羽毛球裡頭的話，擁有著暖流之力的你也一定能夠創出一道嶄新招式出來的!」
長處和嗜好嗎...?
深層次的一想，撇除英俊瀟灑與及玉樹臨風之外，我也沒有甚麼實質的長處了。
奈何我即將要面對的對手可是一名年邁七八十的老翁，美男計恐怕是沒有可能實踐成功的。
至於嗜好呢....
我最喜愛的就是閱讀，尤其是看一些可以令人打從心底裡頭發笑的繽紛小說。但閱讀小說與打羽毛球可謂是兩碼子的事，一靜一動，可謂風馬牛不相及。
如何才能夠把我這個閱讀小說的嗜好套用在羽毛球場上裡頭呢...?
閱讀...閱讀...月讀....天照...火影忍者...木葉村...葉....葉.....葉.....四葉草??
被繽紛小說開發了天馬行空思想的我，由閱讀二字聯想起四葉草三字，再以憶起了那本從花叔手中得到的那本處於封塵狀態的《四葉草陣圖》。
「爺爺，你等一等我，我很快回來!」
在得到花家絕學秘笈的時候，父親表示我的能力並未足夠可以運用得到裡頭所記載的內容。
但是，擁有熱湯大菜糕的我再也不是那時候的我，說不定早已達到能把秘笈內容發揮至淋漓盡致的境界!
「功蓋羽毛國，四葉草陣圖。羽毛球不轉，遺恨忘卻羽。」
爺爺得悉我從花叔手中奪得《四葉草陣圖》的經過後，雙眉緊皺的朗讀寫在第一頁上的詩詞，臉有難色。
「唉...我真是搞不懂古時的人究竟是在想甚麼。就是不能簡簡單單把事情敍述出來的，硬是要故作深情的寫成詩詞裡頭，跟別人玩猜謎遊戲!
他們覺得這樣做好玩嗎? 會因為別人看不懂自己在說甚麼因而自豪嗎? 呸!」
把所有字單獨來看的話，爺爺每一個字也能理解得到。但把這些字詞合在一起變成詩詞後，他就完全沒法理解得到當中的意思。
「爺爺，他們並不是在玩猜謎遊戲。
這是五言絕句的格式，由四句五字真言組成，風格源於漢魏樂府古詩。
若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首五言絕句應該是由杜甫的《八陣圖》改寫而成的。」
我把早前中文課所學懂的知識和盤托出，表示這是古時候時興的寫作手法，絕對不是故意玩弄後人的惡作劇。
「哦？八陣圖嗎？
象棋裡頭也有八陣圖殘局，並記載於明代的《百變象棋譜》裡頭！」
爺爺並不太懂得甚麼是叫作五言絕句的關係，只能慌忙把話題聯繫到象棋裡頭，掩飾自己對詩詞的知識缺乏。
「但是乖孫，這首八陣圖的羽毛球改版，意思又是如何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我拿出這本秘笈的最初主因，就是想讓爺爺為我分析詩詞裡頭的弦外之音，傳授予我花家絕學一招半式。誰不知他現在竟然反客為主，向我詢問詩詞的意思。
「哦...是嗎？」
爺爺用著惋惜的語氣作出回應，逐頁逐頁地翻看那本花家絕學。
嗖...嗖...嗖....
飛快地把十多頁厚的秘笈掃過一遍後，爺爺亮出一道疑惑的眼神，並再度重新翻看秘笈起來。
「奇怪.....奇怪！」
爺爺嘮叨地喃喃自語，以極近距離的方式把秘笈放到雙眼前，貌似是想把紙張放到口邊吃掉似的。
「乖孫，這秘笈並不完整，缺失了好幾張書頁！」
他指著秘笈書頁的右下角，向我指出他的驚人發現。
寫有詩詞的第一頁右下角方位，有著一朵一塊花瓣的黑色花朵，大細非常微小，不用心細看的話只會當作成一個黑點看待。
而畫有飄逸四葉草畫面的第二頁右下角，同樣出現了那個像黑點的細花，這朵花有著兩塊精細花瓣，巧妙地利用花瓣的數量含蓄地表示著頁數的數目。
然而，當揭到第三頁空白書頁的時候，神奇的事情便發生了！
右下角的花瓣數目一下子的飄升到十一塊，而不是預期之中的三塊花瓣。
緊隨著的數頁空白紙張，一直由十二塊花瓣順序的遞增到十五塊花瓣，最後更以十六塊花瓣的方式為牢固在地上的三葉草國畫尾頁劃上句號。
「由二變成十一，那即是表示秘笈遺失了九張書頁？」
一直沒有留意那「黑點」的我，大為感到吃驚。
「唔，恐怕就是了！
若果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一本舊式連環圖，透過快速揭動書頁的方式來展示出動態畫面。」
爺爺拇指往書頁右下方輕力一彈，那朵黑色小花轉眼間的由一塊花瓣變成為十六塊花瓣，排列得整整齊齊，沒有互相重疊。
在網絡時代長大下的我，自當然沒有把揭書連環圖這種雕蟲小技放在眼內。
接過秘笈後，我重施故技的快速揭動書頁，那塊飄浮在空中的四葉草一下子的便變成插在地上的三葉草。
按照爺爺的推論，那遺失的九頁紙將記載四葉草變成三葉草的過程，呈現出一幅國畫風格的連環圖。
「當我聽到阿花竟然會把花家絕學押成賭注的時候，我心裡早就感到非常奇怪。
一名視錢財如生命的好錢之徒，是絕對沒有理由輕易地將寶物無條件地轉送給陌生人的。
如今，真相終於大白，那本秘笈根本就是殘本，得物無所用，所以他才會輕易的把它當作成為賭注的籌碼！」
爺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搖頭傻笑，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殘本嗎...？但爸爸說他能夠看得懂秘笈的內容，還說我能力不足以學懂裡頭的東西呢！」
我皺起雙眉，正面反駁爺爺的理論。
「吓？ 阿時能夠理解秘笈的內容？
他是不是在吹牛.....唬你而已...？」
聽到父親作出的評語後，爺爺顯然變得心虛了起來，語調聲量顯然驟降；
文人的世界從來就只有文人才能領略得到，羽時有著一定程度的中國文學根基，勉強也能當算作是半個文人，說不定真的有方法能夠參透內裡的秘密。
「那就要依靠爺爺你打電話向爸爸了解一下吧！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點並不太明白。
若果這本秘笈真的是一幅連環圖的話，那麼為何內裡會有空白頁面的呢？」
作為一幅稱職的連環圖，所有的頁數理應也會畫上花樣圖案，不會無緣無故地在中間的頁數留白。
撇除那失蹤的九頁紙，四葉草陣圖就只有第一頁的四葉草與及尾頁的三葉草圖畫，其餘五頁紙張的相應位置卻連一丁點的墨水也沒有，實在令人相當生疑這究竟是否真的是一本連環圖秘笈。
「唔..乖孫，你的觀察力果然不俗！
那幾張空白頁的確是非常可疑！」
爺爺細心地打量著那幾張空白頁面，把秘笈反轉又反轉，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作出解釋。
「無論如何，既然你爸爸明白秘笈裡頭所收藏的意思，那我們也無謂死牛角尖的去鑽研這本秘笈了！
今晚我會在你父親放工時段致電給他問個究竟的，現在我們還是好好把握時間作出練習吧！」
「哦，但是殺手鐧那方面，我到這一刻裡頭還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可以創立甚麼的招式呢！」
一心依靠那本花家絕學練成殺手鐧的我，此時此刻真的再想不出我還有甚麼的嗜好或長處可以融合在羽毛球的招式裡頭。
「乖孫，你之所以沒能夠想出殺手鐧的方向，就是因為你對自己並不了解！」
爺爺瞪出一道凌厲的目光，掃視著我的全身，對我作出「視姦」。
「你現在擁有的是陽氣所賜予的體力、腕力與及平衡力，但是此刻的你並沒有適當的羽毛球技術把這些力量完善地展露出來！
唔...我們這個下午實行就來一個雜錦訓練，增進你對各方面球路的技巧和認知，好讓你更容易掌握得到你獨有的殺手鐧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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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毛球場上，每一個人也有自己獨特的喜好，以羽時羽丹為例，羽時喜好利用短球方式輕輕把羽毛球帶過球網，而羽丹則獨愛使出時速四百公里的蠻力扣殺。
兩者之間沒有分成為好與壞，均是光明正大遵從著羽毛球的法則來奪取分數。
他們只所以偏好利用某種獨特的方式來了結對手，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因為他們喜愛放網及扣殺所帶來的快感。
同時間，這種暢快的感覺演變成為了一種推動力，驅使他們更花心機的改進自己的得分技巧，相輔相成的演化成為了他們獨有的殺手鐧。
羽丹實行雜錦訓練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探究我到底較為喜歡打出那一種球路，然後再專注地把那種喜好球路開拓成為我的必殺技、殺手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乖孫！ 手腕放鬆點！ 別像個機械人才行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重心轉移呀！ 別常常把重心放在右後腳！ 擊球的時候順勢的把重心轉移到前腳！」
啪啪啪啪啪啪啪！
「嘩！ 擊球點在上方呀！ 我說了多少次呀！ 在羽毛球還在膊頭上方之際就要擊出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沒有受過正規傳統訓練的我，每一個擊球細節在羽丹眼中均顯得非常的不堪入目，迫使他不斷的對我作出連聲呵責。
雜錦訓練轉眼間的便搖身一變，成為了擊球動作姿勢的改進練習。
足足花了將近五個小時，羽丹才稍微對我的基本揮拍擊球動作感到滿意，容許我稍息一會。
「想不到阿時早前對你的教導是如此的鬆散！
你較早前的擊球姿勢是完全錯誤的，頂多只能發揮你身體肌肉的七成力量。
你要好好記住我剛才所教導你的要點，這樣擊球時才能發揮你身體的所有力量，知道嗎？」
整個下午練習的特著，就要糾正了我的擊球姿勢，期間我們並沒有觸碰到任何的羽毛球高階技巧，殺手鐧之路的進度依然是零。
「知..道...了」
在訓練最後的半小時左右，我明顯感覺到身體的陽流已所剩無幾，全憑身體的意志勉強地揮拍撐過去。
再加上重覆做著同一個動作達五小時有多，我心理上積聚了一股極度強烈的厭惡感，對於羽毛球這項運動感到心灰心淡心透明。
看到我以著一副頹然失落的樣子及語氣作出回應後，爺爺也明白得到這次的訓練強度實在過高，對我生理及心理上構成了極具沉重的壓力，長遠來說絕對並不健康。
「我也明白到這一次訓練實在過於艱苦。我向乖孫你作出保證，期後的練習絕對不會比這一次更為苛刻。
天色漸黑了，你現在去洗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製作今晚的晚餐！」
說罷，爺爺隨即前往飼養倉，「拿取」今晚的晚餐原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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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灑.......
「別怪他，別怪他，別再傷心去吧....」
在熱水灑浴的洗滌下，我不自覺地高歌一曲，大展歌喉，盡情享受著短暫的舒緩感覺。
連續揮拍了五小時有多，身體各部份的肌肉早已積聚了無數的乳酸，散發著酸痛的感覺。
現在的我只要隨意地觸碰身體肌肉的全任何一個部位，刺痛的酸軟感便會立刻從那部位擴散起來，極為辛苦及難受。
「為甚要受苦痛的煎熬，快快走上歡笑的跑道....」
在歌誦出自己的感受之際，我嗅到大氣之間傳來了一陣奇特的氣味。
「這...這是西檸鴨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