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聽到自家飼養的鵝鴨離家出走後,爺爺啪一聲的放下了球拍及背囊,拔足狂奔飛往到後屋的飼養場裡去。

在鵝鴨及羽毛球兩者之間,爺爺果斷選擇了前者,在最後一刻裡頭沒有揮拍打出「過河卒當車使」,任由背囊兩旁水樽的水傾瀉到地上。


「……」
這一刻,我完全作不及反應起來。







呼......

一道凜冽的強風從後方吹來過後,我才漸漸的認清楚眼前的畫面是鐵一般的事實,不是幻象。


球落地再加上滿地是水,依照目前狀況來看的話,是我奪取了比試的勝利嗎?






我一臉漠然的看著賽叔及髮璇,只見賽叔跟我一樣,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情。

然而在三人之中,唯獨只有髮璇展示出一副鬼馬的嘴臉,單著眼睛伸出舌頭起來。


從她的表情我大概得知,爺爺中了髮璇的「狼來了」圈套。


“唔...此少女,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的呢?”
當我凝望著髮璇的時候,女祖先突然間拋出了一句話起來。





因著我認定了女祖先大體是在學校禮堂裡見過髮璇的緣故,所以這刻我並沒有把她這番說話放在心底裡頭。



跟賽叔確認了我的勝利後,我把背囊放在場外,上前跟髮璇作出對話。

「我爺爺最討厭別人說大話的,待會你要好好的向他道歉呢..」


「唔...我會真誠地向他道歉的!」
她咬著下唇,低頭看著地下。


「就是這樣了? 你要跟我說的話就只有這一句話?」




約過了兩三秒後,髮璇見我默不作聲,隨即感到些微的不悅起來。


「還有的是,多謝你的妙計幫忙...」
我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唔,算你啦!」
她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嘴角微微揚起,滿心歡喜的大步大步走著,率領我和賽叔前往找尋爺爺的蹤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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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爺爺一臉慌張的跑到後屋裡頭,跨過圍著柵欄的室外草地場,來到了室內飼養屋的門前。

大門此刻正處於牢鎖的狀態,周遭並沒有發現任何鵝鴨逃離的跡象。

「………」

為確認鵝鴨是否真的安全,他利用隨身攜帶的鎖匙打開門口,進內作出探究。


呱呱呱,嘎嘎嘎。

呱呱呱,嘎嘎嘎。

大門打開後,鵝鴨們活像是認得爺爺樣子似的,羣情洶湧的高聲鳴叫起來。






他用著焦慮的眼神環望四周,直至看到一隻頸上掛有一道金色陀錶的鴨子後,心情才頓時的釋懷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嗚…嗚…嗚.....

洽時間情緒起伏太大的關係,爺爺雙腿一時之間軟了起來,啪一聲的跪在地上,雙手按著地下,激動地流著淚水。

「幸好,你還在這裡...
蕉.....」






一滴,兩滴,三滴...

淚水與鼻涕相互交集,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完全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如此駭人的場面,恰巧被我們趕上來查看究竟的三人目睹起來。


「不會是.......我真的是烏鴉口說中了,有任何鴨鵝走失了嗎?」
髮璇第一時間地雙手掩著嘴巴,顯得非常的驚訝。

「應該不會是這麼簡單...」
我咽了一大口口水,戰戰兢兢的慢步靠近跪在地上的爺爺。

在我的印象中,爺爺雖然有時會表現得非常固執,做事橫衝直撞,但整體來說他是一個非常開朗及豁達的人,有著萬大事沒有怕,天跌下來也當作是棉被蓋下來的氣慨。

不計算在羽毛球場上裡頭表現的話,他總是喜愛哈哈的大笑,從來也沒有在我面前展露過任何傷感的神情。

唯一一次我看見爺爺像現在的表現得如此傷感,就只有是在嫲嫲的葬禮裡頭而已...


所以,我心裡非常的肯定,一定是發生了甚麼驚天大事,爺爺才會表現得如此大情大聖起來。


「爺爺....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我輕輕的拍了他的膊頭一下,盡量用著溫和的語氣說了起來。


「乖孫...」
他雙眼紅腫,臉上佈滿淚水回頭看著我的那一瞬間,我頓時感覺到心裡生起一道刺痛起來,較我難受嫌難堪。

「爺爺...」
不知為何,當我看到爺爺痛苦的臉孔後,雙眼亦不自覺的泛起了淚水起來。






























「讓我來介紹,她就是高焦鴨!」
他指著一隻頸上掛有陀錶的白色鴨子,聲淚俱下道。


「高...超...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