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穿堂風,偏偏引山洪。

有時候,無心插柳的事情,往往總會發展成為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救了你的朋友?」
手持著冬甩鑰扣的我,一臉漠然的作出回答。

救人? 我何時曾經有救過人呢?
冬靈你認錯人了吧?






「哈,總而言之,這個鑰扣你就好好收下吧!
有了它,源和路那邊的人應該也不會敢對你作出甚麼花樣的。」
看到我一臉困惑的樣子後,冬靈輕笑了一下,轉身把桌上的書本放進書包裡,用著瞹眛的語氣說起來。


呀!

在拿起西史書的那一刻,冬靈突然間痛叫了一聲,左手用力的按著右手手腕關節,一臉痛楚的樣子。





「你有沒有事?」
我急忙的蹲了下來,焦急的上前作出詢問。

此時,我和冬靈之間的距離非常的接近,其雪白細緻的肌膚盡在我眼簾之中,臉上的輕輕淡妝清晰可見,圍繞著她身上的陣陣苿莉花香水味亦變得相對的強烈了起來。


「沒事沒事..」
大概是我跟她過於接近的關係,她含羞答答的低下頭來,把地上的西史書拾回到手上。






「你的手腕……發生了甚麼事?」
在近距離的觀察下,我察覺到她右手手腕有著一道淡紫色的傷痕,不公整的圍繞著她的整個手腕。

冬靈刻意的在手腕的位置塗上了一層薄薄的玉色藥膏,企圖遮蓋著傷口的存在。
遠看之下,藥膏的保護色確實可以作掩飾之用,但若果近距離的作出細心觀察的話,傷口始終還是可以隱弱的看得到出來。

「昨天下廚時不小心弄傷而已,沒甚麼大不了。」
冬靈連忙的把西史書放進書包裡,全程刻意的把右手手腕放在身後,顯得非常的不自然。

「...是嗎..? 」
直覺告訴我,這個傷口絕不是下廚時候弄傷這麼簡單,背後一定另有內情。

「咳咳...羽分,我要站起來了,你可否離開一旁。」
看到我一臉沉思的狀態,亳無站起身的意思,穿著校裙的冬靈紅著臉頰,不好意思的說了起來。






「哦…哦…對不起!」
後知後覺的我慌忙站起身,側著臉看著課室的另一個角落。

「羽分,若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收下鑰扣的話,那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呢?」
我傻呆呆的舉動不禁使冬靈竊笑了起來,她雙手放在身後站起身來,調皮的說著。


「可以。」
我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亦沒有詢問承諾的內容,決斷地表示答應。


「哈,我還沒有說出幫忙的內容呢,你這麼快便答應我真的好嗎?」
冬靈把書包背上,單著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只要好好的努力練習羽毛球,銳一下那個人的傲氣,把應該擊倒的對手擊倒,便已是最好的回禮!」


「那個人是指……?」
冬靈那句話之中,提及到希望我銳一下「那個人」的傲氣;
然而,我卻完全亳無頭緒,她所指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嘻,你很快的便會知道....
他可是一個很麻煩的人來呢...」
冬靈以慨嘆的語氣輕聲回應,完全沒有正面回答我的意思,並跟我賣弄關子起來。

「無論如何,今天我們二人之間的對話內容,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她把食指放在嘴前作出一道安靜的手勢過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課室,一句告別的說話也沒有。






我很快的便會知道?

他是一個很麻煩的人?

羽毛球班際比賽的出賽抽籤還沒有進行,冬靈又如何能夠得知我的對手將會是一個很麻煩的人來呢?

不過話到這裡,其他班別所派出的選手究竟是龍是鳳,我又真的沒有作出深究起來。

唔....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或許我真的也要花一些時間作資料搜集,調查一下其他班對手的實力,好使自己能夠在比賽前作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冬靈口中所說的那個麻煩友,就是A班的白薯,現任羽毛球學會主席。」
在我準備執拾書包離開之際,髮璇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課室的正門,整個人倚在門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白薯嗎..?」
我右手放在下巴的位置,腦海裡慢慢浮現出白薯的樣子起來;

強壯的胸肌,眉清目秀的臉孔,整齊而又帶著時髦感的髮型,擁有著讀書人氣質的同時,健碩的身形卻「反差」的散發著運動員的陽光氣息,是為現時茱莉中學校草排行榜的十大之一。


茱莉學校採取一條龍的教學制度,意思是學生可以無縫的從茱莉幼稚園升學到茱麗葉小學,再而接駁到茱莉中學; 
我和髮璇正正就是從幼稚園開始相識,一直保持著好友的關係一同升學到茱莉中學。

至於白薯這人,卻是從他校插班來到茱莉中學來的。
所以某程度來說,我對他的認識並不算是太深,興好與及性格等等一點也不清楚。

我從不少的同班女同學口中得知,他是一個非常隨和及友善的存在,經常會幫助有需要的同學。

事實是否真的如此,那就真的不得而之了,或者他對待異性的時候才會表現得這樣有風度吧!



不過,他性格是忠是奸對我來說可謂是無關重要。

有一樣值得我更為關心的是,白薯與四大名門的白家姓氏吻合,他會不會這樣巧合的是羽毛球貴族世家成員之一呢?

如果他真的是白家成員的話,那麼....


「喂,羽分,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髮璇看到我默不作聲的低頭沉思後,不耐煩的叫囂了起來。

「有,有,我有聽!
你為何會這麼肯定冬靈所指的麻煩友就是白薯呢? 
還有的是,你一直也在課室門邊偷聽著我們的對話嗎?」
我用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髮璇,以著懷疑的語氣說著。

「偷聽? 我做人光明磊落,才不會偷聽別人的說話呢!
我是剛剛經過你們E班課室的時候,恰巧聽到冬靈說希望你幫忙打倒那個麻煩友而已!」
聽到我對她作出偷聽的指控後,髮璇表現得非常的不忿,雙眼瞪得異常般的大。

「至於少女的心事,你們這幫戇男是不會明白的!
我說是白薯就是白薯啦!」



「喂,你用不用表現得這樣激動呀...
我只是隨口說一下而已,完全沒有任何惡意的。」
看到髮璇怒髮衝冠的模樣後,我雙手作出投降動作,哭笑不得的作出澄清。

「我哪有激動....我...我只是不想你產生誤會而已。
其實呢...我今次過來,目的是想向你道歉的..」
髮璇收起了早前的「霸氣」,低著頭用著嬌嗲的語氣說著。

「道歉? 你要向我道甚麼歉?」
以我的記憶之中,髮璇並沒有得罪於我,亦沒有作出使我難堪的事情。


「上星期五,我一時過於激動,所以才會...
總之,我真的是對不起啦!」
髮璇作出了九十度的鞠躬,示意她是真心向我作出道歉的。




「我.....我並不明白你所指...的事到底是甚麼...」
髮璇道歉的動作令我感到非常的尷尬,我故意的把臉側起來,故作沒有看到校服裡頭的另一面。



「我所指的是....」

她抬起頭來正想向我解釋之際,才發覺到我整個人側著頭,右眼不經意的無間斷偷喵著她;

當她明白到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後,她的雙臉變得如蕃茄般的紅,連忙的用雙手掩蓋著胸部,對著我大叫起來。

「賤格! 」






啪!












一顆硬物高速的從髮璇那方飛來,啪的一聲擊中我的頭部。

我雙手按摩著頭部紓緩痛楚之際,髮璇亦早已從班房中「逃之夭夭」,不見人蹤。


只剩下那個地上的硬物,我最愛吃的鳥結糖,孤零零的與我共處。